实际情况比她说的还要复杂许多,萧少儿一直对自己婚事不满,寻死觅活要冯氏带她入宫,打的却是能遇见陛下,叫陛下收她入宫的主意,冯氏虽觉此事半点也不靠谱,萧少儿却答应如不成就在家安心待嫁。冯氏被她缠的没办法只好带她入宫,谁知出了这样的波折。这些话叫冯氏说给皇后听,她是不敢的。
皇后真恨不得把这对母女弄出萧府,不再与她们有任何瓜葛才好,可就凭冯氏生了嘉哥儿,一时半会还真动不得她,只好一面命人去找,一面宽慰着冯氏。
说话间过了大半个时辰,就见清歌慌慌忙忙的从外面进来,面色甚是诡异,数次想开口又憋了回去,叫皇后看了很是难受,便招手让她到身边来。
清歌撇了一眼冯氏,才在皇后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皇后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她深吸了一口气才重新恢复平和,对着冯氏道嫂子先回府,一会我叫人送少儿回去。
冯氏见清歌与皇后表现的如此反常,哪里放心的下,欲要开口,正对上皇后冰冷的眼神,又缩了回去,呐呐的应了。
冯氏走的越远,皇后的脸色就越发冰冷,一抹冷笑长时间的定格于唇上皇上怎么说?
清歌在脑中酝酿许久,才开口回道皇上只说叫长侯府派人将萧姑娘领回去严加教导,旁的就没什么了。
皇后脸色铁青,想要去端那茶杯,手却止不住发抖,心中的怒火更是无法遏制,愤然将茶杯拂到地上皇上这是说我们萧府没家教,养出这么个下贱的东西。
萧卫儿一入门就觉气氛不太不对劲,又见皇后艴然不悦,便屈膝道姑母可是身子不适?
皇后看见萧卫儿,听她关心自己,心里才舒坦些,又不由叹息,卫儿怕是要受牵累了。
她也不欲瞒着萧卫儿,便叫清歌将方才发生的事情说给萧卫儿听。
清歌斟酌再三,才开口少儿姑娘大概不小心冲撞了圣驾,惹的陛下发了怒,叫长侯府派人来将姑娘领回去严加管教。
皇后冷哼你到会替她转还。她欲要将事情说个清楚,却是一想起就觉气闷,心里的一团火压都压不住,便只嘱咐萧卫儿这几日不要出仪元殿,就扶着清歌回屋里歇息了。
萧卫儿堕云雾中,心中总是不安,便在门外等着清歌,清歌服侍皇后睡下,一出门就遇上萧卫儿,微叹一声,拉着她去了自己的寝室。
我当时也不在场,只听说少儿姑娘穿着宫婢的装束摔倒在陛下怀里,又刚巧被一宫婢点明了身份,惹的陛下大怒。
清歌虽说的隐晦,萧卫儿也大概能猜到姐姐必是想引诱陛下,却没能成功,她着实没想到姐姐会胆大包天,作出此等事情。
皇后略歇一歇,总算恢复了些许理智,叫清歌去领一个当时在场的小宫婢来。小宫婢唤作趣儿,十一二岁的年纪,长的还有些稚嫩,在御花园当差,专司花草,与众宫妃皆无牵扯。
趣儿显然没见过什么世面,一进门就跪在地上不敢出声,回答皇后问话也是磕磕绊绊,不过通过她的叙述,皇后对整件事也算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萧少儿显然是早有预谋,否则皇宫这么大,怎么她就能遇见陛下,又凭什么能近陛下的身,若说这皇宫里没人帮她,那才是怪事。再有刚摔倒在皇帝怀里,就被人叫破身份,还不是早早被人算计了去,也不知萧家怎么出这么一个自甘下贱的蠢货。
清歌送走了趣儿,就见皇后微眯着双眼道这必是陈长使做的局,也只有萧少儿这蠢货才会上当。
清歌也是如此想,要说这宫里还有谁敢和皇后对着干,非陈长使莫属,却不知她如何与萧家大小姐搭上的线。陛下既没有说破,娘娘何不就当作大姑娘只是无意间冲撞了圣驾处置。
皇后不置可否等着吧,过不了两天,萧家大小姐勾引皇帝的事就要传遍京都了,你当陈长使会没有后手?
清歌只觉此事颇为棘手,陛下才刚下旨替少儿姑娘赐婚,她就在宫里引诱皇帝,岂不叫陛下难堪。也不知陛下会如何处置,若收回旨意,难免让人想入非非,不收回旨意,更是不妥,堂堂亲王世子焉能娶一个明着勾引皇帝的女子。
皇后却比清歌想的深远,萧少儿毕竟是萧家大小姐,做出此等事情,定会影响萧家声誉,不但兄长要落个治家不严的名声,萧卫儿的婚事怕也会因此多了波折,她心中虽恨,却因诸多考虑,反到不似上午那般怒不可遏。
事情既已发生,总得想办法补救,流言是拦不住的,陛下那却要细细思量,赐婚之事,总不能叫陛下解决,萧家自己还得拿出个章程,萧少儿做出此等丑事,本是死不足惜,可若真叫她去死,也是不妥,想来也只有对外称得了痴狂之症,才能对付一二,说到底也得陛下肯通融才行,这也是个难题,还得想办法见皇上一面,事情已发生了一段时间,陛下的气也该消了一些,此时过去应不至被拒于门外才是。
楚睢快速将整件事查了个清楚,向景帝禀报萧夫人与萧大姑娘入宫,内府分派了两个宫婢为其领路,萧大姑娘半路突感肚子不适,请惜露领她去茅房,回来路上又不小心摔了一跤,赃了衣服,顺势换了惜露的一套衣衫,惜露半引着萧大姑娘闯入御花园,冲撞陛下,再叫破萧大姑娘身份,显然是早有预谋,而萧大姑娘如此配合,也不全然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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