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想要一个能给苏家带来荣耀的儿子!
就让他去书院念书吧,你们父子平日见的少些,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针尖对麦芒一样了。苏老太太不想让自己的儿子这般难看,只叹息道:你年纪也不小了,如今还不过是一个从四品的官职,你兄长虽然是三品官,却终究不是苏家嫡脉,苏家将来要靠谁光耀门楣,你心里应该清楚。
可是母亲苏政无地自容,心中矛盾郁结到了极点,眼眶中迸出泪道:万一真的有奸夫,万一那个奸夫回来了呢?
让他选!苏老太太面色沉寂,掷地有声道:留在苏家,他就是未来承恩侯府的主人,离开苏家,他自然一无所有!
从鹤瑞堂出来,两房人各自分道扬镳。
徐氏忙着去前院打理府上的庶务,随口吩咐道:映月丫头,还愣着做什么,去帮你长姐推轮椅。徐氏就是这样,喜欢谁不喜欢谁,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搓磨人也是这样直来直去的法子,从来不带拐弯的。
苏皎月默默检讨,是她把徐氏写成这样的,不是她自己的错。
苏映月憋着一肚子的气,自然不愿意帮苏皎月推轮椅,家里那么多的丫鬟婆子,凭什么使唤她呀?还不是想当着下人的面让自己难堪吗?苏映月脸颊涨得通红,可她又不敢忤逆徐氏,要是她不上去推的话,一会儿徐氏又该去找兰姨娘的茬了。
苏映月正百般无奈的要上去推了,却听苏谨琛开口道:我来推吧。
苏皎月心里还是有些不安,才想说让丫鬟推苏谨琛的手已经握住了轮椅。
这下苏映月更不高兴了,苏谨琛一定是吃错了药,对苏皎月这般处处上心起来,明明沈若娴才是这家里对他最好的人。
苏映月上前道:兄长,沈姐姐病了,什么时候我们一起去探望她吧?
苏皎月睨了苏映月一眼,看来在她没来得及详细描写的剧情中,沈若娴是对苏映月下了苦功夫的,让她这般死心塌地的追捧她。
她得了重病,你不怕她过给你吗?苏谨琛冷冷道。
苏映月被噎了一句,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跟在他们的身后。
苏谨琛住的清风院离鹤瑞堂最近,苏皎月很快就看见了门口种着的一棵木樨树,这时候别的树都光秃秃的没有叶子,只有这木樨树依旧翠绿。
苏皎月忽然想进去看看苏谨琛住的地方,通常像这种帝王微末时住过的房子,将来都会被挂上某某故居的牌子,供后来人参观。
兄长,我能去你那里坐坐吗?这会儿太早了,她回了凝香院也没有事情做,不过在炕上看小人书而已。
我那里简陋的很苏谨琛原想回绝,可一低头看见苏皎月那期盼的眼神,便又开口道:你想去坐坐可以,不过我那儿可没有好茶招待你。
苏皎月心中大喜,忙吩咐了跟着的小丫鬟道:你们两个,去我房里,把我平素煮茶的东西都带过来,还要再带上一罐子的好茶。
清风院的门槛没有下,两个婆子合力把苏皎月的轮椅搬了进去。
进门便是一座太湖石堆砌的假山,上面枯藤缠绕,底下更是随意躺着潦倒的杂草,看着有些荒凉,却也别有韵味。除了这假山,这院落里便没有别的什么陈设了,只在书房的窗外,种着几株芭蕉树。
苏谨琛本就是一个凉薄的人,这光秃秃的院子,就跟他那颗光秃秃的心一样。
苏皎月这么一想,也就觉得没什么好奇怪了。
苏映月也想跟着进来,却是听苏谨琛转头问她道:你姨娘的身子不是还没好吗?你不早些回去服侍她?已经跨了一只脚进门的苏映月生生就愣住了,又把脚缩了回去道:那兄长,我先回去照顾姨娘了。
苏映月怕苏谨琛,虽然他在苏家也是属于受欺负的行列,可她就是莫名怕他,这大概就是所谓长兄的威严。在原文中,守了寡的苏映月得知苏谨琛当了皇帝,更是对他又怕又爱,日日叹息,夜夜以泪洗面,把死了徐氏和苏皎月骂了不知道多少回。
苏谨琛已经推着苏皎月进了正房。苏家的院落都是这样的格局,正房是三间大开间,东边是卧室,西边是书房,中间是待客的厅堂。
苏皎月便央着苏谨琛带她去书房看看,原身的藏书太少了,根本不够她消耗的,苏政书房的书她又看不懂,只能往苏谨琛这里找找。
也不知道他平常看不看闲书?
苏谨琛的书房里藏书颇丰,书桌后面的两面墙都是书架,整摞整摞的书搁在上头,边上还放着小木梯,书案旁的青花瓷大笔洗缸里还放着很多卷轴,不知是不是苏谨琛的画作。
苏皎月却是被桌面上摊着的一副苏谨琛的习作给吸引了过去,墨渍漆黑的蝇头小楷,他写的铁画银钩,竟能让人感受到一股苍劲有力。
苏皎月可不会写毛笔字,好在她设定的这个原身也是一个不爱读书写字的,所以这个缺点不足以让她露馅。
兄长的字真好看。苏皎月是由衷的赞叹道。
苏谨琛笑了笑,弯腰把苏皎月抱了起来,将她放在了自己平日坐着的那张靠背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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