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皎月听到这话,脸都变色了,视线却不自觉的移到了苏谨琛的唇边,他那薄薄的唇泛着淡淡的粉色,实在看不出生过火疮。
苏皎月的小动作却是没有逃过苏谨琛的眼睛,那人便故意清了清嗓子道:三妹妹放心,我嘴上的火疮已经好了。苏皎月急忙就偏过了头去,还故意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
老太太见他们这般弄神弄鬼的样子,更是觉得好笑,只站起来道:你们这兄妹两个也是有趣儿,一个生病,一个嘴上就长火疮;一个不来请安,另一个就也不来。
苏皎月哪里经得起老太太的打趣,早就羞红了脸,忙站起来扶着老太太道:祖母我不过来,是怕把病气过给了你,这还正月里呢,病了多不吉利。
哦,原来你这是孝顺?苏老太太笑了起来,却拍了拍她的手背道:你兄长过两日就要下场子了,你该保重身体,让他安心的好。
老太太都有些担忧了,这傻孙女,难道到现在还品不出苏谨琛对她的意思吗?可这也不能怪她,谁能想到,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亲哥哥,会对自己有那种心思呢?
降火气的豆腐脑很快就吃完了,苏谨琛便先告辞了。苏老太太留了她们姐妹两人说话,不多时张慧就派了老妈妈来接苏惜月回三房,苏皎月也跟着出来了。
外头阴了好几天,才有太阳出来,苏皎月坐在轮椅上,让丫鬟一会儿推着去这里,一会儿推着去那里。
她这几天怕羞不敢出门,但其实天性还是很爱玩的,在房里憋了这么十来天,人都快发霉了。
苏皎月让丫鬟推着她去假山后面的池塘边看看,那里的荷花池中养了好多红鲤鱼,她有一阵没来给它们喂食了。
可谁知道轮椅还没过去,却有个人影从那假山后面走了出来,苏皎月吓的半条魂都没了,立时从轮椅上站了起来,转了个身子就要跑。
但她连走都还走不稳呢,就想着跑那是不可能的。
苏皎月的身子晃了一下,手臂已经被人一把给扶住了。
挣是挣不开的,她也只能垂着脑袋,低头看着苏谨琛那指节分明的大掌。
丫鬟不知何时都已经退开了,这荷花池边,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三妹妹为何要躲着我?苏谨琛看着苏皎月渐渐涨红的耳垂,淡淡道:难道我是毒蛇猛兽不成?
没没有啊苏皎月决定装傻,拧着手里的帕子,支支吾吾道:兄长向来是天人之姿,京城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那你呢?苏谨琛饶有耐心的看着她,慢悠悠问道:你也觉得我是天人之姿吗?
我
苏皎月觉得自己就要心肌梗塞了,她要不这么觉得她怎么会做出那种亵渎苏谨琛的事情呢?可要是现在不承认那天的事情,倒像是自己始乱终弃一样,苏皎月矛盾极了,低着头道:能有这么一个人人交口称赞的兄长,我实在是三生有
把你这些废话咽下去。苏皎月的话还没说完,苏谨琛却已经一把按住了她的双臂,低头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我不想听这些。
那兄长想听什么?苏皎月囧了,可她实在不敢抬起头来看苏谨琛一眼,她现在是闺阁的女儿家,自然不可能为男子负责,况且就苏谨琛这身份,她也负不起这个责
你好好想想。苏谨琛松开了她,伸手抚过她胸前的一缕长发,心下却又有几分疼惜,他的娇娇现如今一定很矛盾,喜欢上自己的亲哥哥这毕竟是有违伦常又大逆不道的事情。
我给你时间,等我春闱归来,你再说我想听的。苏谨琛抱着她坐到轮椅上,轻轻抚了抚她的发顶,柔声道:以后不要喝酒了。
苏皎月好容易才让自己平静了一些,被苏谨琛这一句话,整个人又破功了!
不提喝酒的事情,他们倒还是可以做做好兄妹的!
二月初九便是春闱的日子了。
京城有能耐的世家,都在贡院门口的大街上租了房舍,以备举子们中途休息之用。
徐氏也托人找了一个清静的院子,派人收拾好了,只等苏谨琛住过去。
刘妈妈将一应要用的东西都备齐了,进来向徐氏回话的时候,苏皎月也在正房坐着。
太太,大少爷要用的东西,都已经装上马车了,一会儿便要启程去别院了,太太可还有什么吩咐?
连徐氏都感觉到苏皎月最近对她的兄长颇为冷淡,平日里她对苏谨琛的事情可谓是十分上心的,但这一次却连问都没问一声,只任由徐氏一个人张罗。
东西都备齐了就好,也没什么吩咐的,对了派个厨子过去,别在吃食上头怠慢了。徐氏如今对苏谨琛已大为改观,又觉得将来她两个儿子没准也要指望起这个兄长,便也尽心了起来。
刘妈妈点了点头,正要出去,徐氏又问道:大少爷现在何处?可是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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