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谨琛的双手已经覆了上来,六月的天气本就炎热,这御书房虽放着窖冰,但苏皎月身上还是有一层薄汗,萧谨琛一下子就握住了那里。
兄长苏皎月说话的声音都颤了起来。
好像又大了一些,是不是?萧谨琛饶有兴致的丈量着尺寸,又继续道:琼州那边敬献了木瓜,听说有丰胸美容的功效,朕命人送一些到侯府去。
苏皎月顿时就皱起了眉心,一个翻身窝到了萧谨琛的怀中,撅嘴道:你前一阵还说喜欢小的怎么现在又嫌弃我了?
朕什么时候说过喜欢小的?萧谨琛低下头,咬住她的耳垂道:朕是说喜欢小姑娘。
苏皎月说不过她,也就不说了,只伸手翻了他的手来看一眼,果然见手背上有一处浅浅的红肿。
他素来自愈能力过人,现在还能看见痕迹,想来昨日烫得不轻。
萧谨琛却还想收回手去,挣了一下又改变了主意,索性把她抱着坐起来,开口道:也罢,你又不是第一次给我上药。
什么叫不是第一次上药?
苏皎月抬起头,眯眼看着萧谨琛,心中万匹草泥马奔过
就没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他的吗?怎么什么都知道呀!那她还有没有什么隐私啊?
那人却笑了起来道:娇娇这是怎么了?是记性不好吗?
苏皎月只是蹙眉看看他,再不想理他了。
但药还是不能不上的,宫里的烫伤膏子也好,不用就更浪费了。
苏皎月一边帮他上药,一边揣摩着萧谨琛的心思道:兄长是在为张家的事情生气吗?那我今日还有让你更生气的事情要说呢!
萧谨琛倒是有些好奇,抬起头看着她,苏皎月便慢慢道:他家那个表姑娘不是没了吗?外头都传是殉节死的,兄长你是怎么看的?
这还用说吗?萧谨琛见怪不怪道:怕是被张家灭口的吧。
兄长苏皎月听了灭口这两个字,心里却很害怕,只小声道:她虽然有错,却罪不至死,张家的人好狠心。
朕也没想到张家人这般狠厉。萧谨琛低着头,看着苏皎月替他擦药时的轻柔动作,先前的怒意仿佛都淡了不少,只缓缓道:当初张家觊觎这状元之位,便几次让臣工上奏,简直不把朕放在眼里。
若不是因为这件事情,萧谨琛大约也不会起了想要揭穿张静身份的心思。
只是没想到他才刚刚开始部署,老天爷就又帮了他一回。
那晋阳侯世子何谦,听见家里人让他续娶乐善郡主,急得求到了自己的跟前来,他便给他指了这一条路。张静的才学,萧谨琛固然是欣赏的,但以她的心性,将来也很难在仕途上有什么大的作为,与其这么耽误下去,倒不如赐她一个好姻缘。
这一切也算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只是可惜了那位宋姑娘,也没犯什么大错,却白白死在了张家人的手上,他还要因此网开一面,抚恤张家这个苦主。
萧谨琛拢在袖中的另一只拳头却忽然紧了紧,这张家也太目无法纪了,草菅人命了!
好在张静这颗钉子,他算是拔掉了。
苏皎月一直在宫里逗留到了未时末刻才离去。
原本是打算用了午膳就走的,但天气太热了,御书房门前的广场上晒得都冒烟,这个时辰出宫,苏皎月也会热死。
萧谨琛便趁机把她留在了宫里,他在龙案前批阅奏折,那人就躺在里间的软榻上歇中觉。
他抬起头看见那人睡在那边,心里就觉得格外安心。想着有朝一日他们能天天腻在一起,心情都舒畅了好些。
日子一眨眼就到了七月底,侯府也开始忙碌了起来。
苏老太太正亲自给张慧马上要出世的孩子挑选奶娘。年纪太大的不好、太年轻的又怕照顾不周,最好是膝下已经有了两个孩子,并且奶水足的。
苏皎月看着下头跪着的一群年轻媳妇,心里还有些懵圈儿。
老太太却开口道:三丫头也学着点,将来也有你用得着的时候。
苏皎月眉心都拧了起来,只开口道:宫里不是有老嬷嬷吗?这些事情用不着我亲自来吧?
老嬷嬷也要听你的指派啊,你以为你将来进了宫,就是去享福的吗?皇后是天下女子的典范,更要恭孝谦仁、要有母仪天下的气场。
苏皎月听着这些就觉得头疼,听上去像是死了以后的封号似的。不过有一件事情,她倒是要跟老太太说一说了:兄长说等过一阵子,要派一个老嬷嬷到家里来,教我宫里的规矩。
老太太只点头道:是该学一学了。她这厢捧着个茶盏低头抿了一口,忽然又问苏皎月道:你兄长跟你提起过鞑靼使臣进京朝贺的事情吗?听说还要来几个什么皇子,要迎娶我们大魏的姑娘,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鞑靼使臣进京,倒是确有其事,但和亲之说,萧谨琛并没有提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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