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张泰霖来说,这次是背水一战,因为错过了这个机会,他就再也没有下一次机会了。
而郑冲现在也不过是他手中的棋子,完全没有退路。
苏皎月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外头的营地上,宴会的人群还没有散,时不时仍旧传来众人的欢声笑语,那些人完全不知道,危险正在一步步的靠近。
萧谨琛看见苏皎月惊恐的眼神,开口安慰她道:你不用担心,朕有万全之策,绝对不会让你们涉险的。
他确实是一个胆大包天的人,也确实是一个运筹帷幄的人,把这么多的世家子弟全弄了过来,张泰霖就算想要策反,有这些人在手里,很多人都不敢乱来。
一会儿会打起来吗?苏皎月有些担忧。
外面会打起来,应该打不到这里。萧谨琛揉揉她的发顶,想了想道:不过你就在我这里呆着。就算是只在外围打起来,那也会闹出不少的动静,萧谨琛还是想把她留在身边。
那不行,万一打起来,云姐姐一个人会害怕的。苏皎月起身道:我还是回去吧,要是外面真的打起来,我就和云姐姐躲在帐篷里,哪里也不去,兄长大可放心。
深秋的夜色很美,尤其是在这西山猎场,草原、湖泊、树林纵横交错。
云诗秀是京城闺秀的典范,自然很少出门游玩,自从前年发生了苏皎月的坠马事件,她连骑马都很少去了。
这次难得有机会,还是皇帝出巡狩猎,她才跟着来了。
更何况周贺也在。
云诗秀转过头,看见那人就跟在自己身后。
宴席过半之后,他们就偷偷的走了出来,这营地颇大,周围都有侍卫守着,四周还布有塔哨。
离中心的广场越远,嘈杂声就越小。
周贺便在塔哨底下站定了,双手负背看着远处的山林。
只有营地是透亮的,周围群山连绵,夜色浓黑,寂静的没有一丝声响。
忽然间不远处的山头上传来一阵鸟叫声,一群飞鸟从丛林中飞散而出。
周贺拧了拧眉心,四下里观察了片刻,转身对云诗秀道:时辰不早了,我送你回营帐。
你送我?云诗秀脸颊透红,他们已经走得离营地有些远了,除了巡逻的侍卫,也没人瞧见。但要是周贺亲自送她回去,那营地上的熟人就多了,到时候可就说不清了。
我还是自己回去吧。云诗秀想了想,开口道:回去的路我认得。
周贺知道她还有些害羞,只点了点头,又道:今夜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你都呆在帐篷里不要出来,知道吗?他总觉得今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
怎么了?云诗秀心下有些好奇,但是见他脸上神情严肃,便没再问下去。
我家小姐不在,郡主还是请回吧!
云诗秀回到营地的时候,正巧看见乐善郡主站在她们帐篷门口,身后跟着的小丫鬟手中还提着一个食盒。
乐善郡主瞧见云秀诗回来了,只上前道:原来是云姐姐回来了,我是特意过来看你的。
看我?这话云诗秀多少有些不信,她和乐善郡主可没有什么交情。
正是。乐善郡主垂下了眼眸,脸上露出一丝失落的表情,抿着唇瓣道:我初来乍到京城,就听说了姐姐的大名,一直很想结交,可如今却没有机会了,趁着我还没有去鞑靼和亲,过来看看姐姐。
这一席话听起来着实有些冠冕堂皇了,况且云首辅致仕的那段日子,云家门可罗雀,也没见到乐善郡主前来结交。
郡主这话说的倒是让我有些听不懂了。云诗秀心下纳闷,只开口道:陛下只是说会派一个公主去和亲,圣旨还没下来,郡主怎么知道会是自己呢?云诗秀虽然心中也认为萧谨琛说的那个公主非乐善郡主莫属,但圣旨一日没下来,这种事情自然是不能放在嘴上乱说的。
而且瞧这乐善郡主的模样,哪里像是肯安安心心要去鞑靼和亲的样子?她以前就觉得她看上去有些心术不正,如今这种感觉就尤为强烈。
莫不是郡主自己想要去鞑靼和亲,怕陛下不答应,所以先把这消息放出来,也好让陛下不再考虑其他人?云诗秀故意道。
我乐善郡主顿时被问得哑口无言,云诗秀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女,这说出来的话,她几乎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没没有可能是我误会的皇帝哥哥的意思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乐善郡主脸都红了。
云诗秀又开口道:既然不是这样,郡主还是不要妄自揣摩圣意的好,免得祸从口出。
乐善郡主整个人都呆住了,竟然毫无招架反驳之力,正着愣怔着,苏皎月也从萧谨琛的大帐回来了。
云姐姐,你们怎么在门口站着?苏皎月从乐善郡主的身后回来,一时间倒是没认出她来,只等她走到了近处,才看见那背对着自己的人是乐善郡主。
郡主也在?苏皎月看她的眼神顿时就多了几分防备,却见乐善郡主脸颊涨得通红,倒像是吃了个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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