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行人纷纷, 各色人物就见一位相貌俊美的公?子哥一手挽着面容和善的贵妇人,走进酒楼里?。
此时正是晌午时分, 酒楼里?也是坐满了食客, 其中不乏从?别的地儿慕名前来的有头有脸的人物。一进门, 便觉酒香菜香迎面而来。香而不腻, 只叫原本只是想?来尝个鲜的人很不得点上一大?桌好菜, 即刻大?快朵颐一番。
那妇人姿态端庄, 走至柜台前,对正忙着记账簿的酒楼掌柜笑道:“你家生意可?真不错......那便要一间静点的雅阁吧。”
掌柜闻声, 便抬头同样客气一笑, 又赶忙招呼原本在一旁忙碌的店小二替两位客人引路。
“哎,好嘞!两位客官您往里?请!”那店小二刚拾掇完一桌,一见两位瞧起?来就是贵客,连忙迎了上来, 不敢怠慢。
“娘亲, 我可?跟您说?,这家酒楼的招牌啊, 可?真是天下一绝!我上回来的时候啊......”
说?话间,那两人便跟着上前引路的店小二上了楼。
今日也是忙碌的一日。大?抵是边疆战事停歇,新帝即将即位,今日来酒楼的客人也格外得多。
掌柜依旧在柜台前翻动着账薄。手中笔杆微微晃动,在纸张上留下簌簌轻响,笔尖墨迹便一路顺滑向下,一气呵成。
待她好不容易记完新的一页准备歇歇,再抬头时,却见是对面铺子的管事姑娘来了。
“哎,对家,是你来了。”
她便放下手中纸笔,笑着迎上前。
这“对家”也不过是两人之间的戏称。镇上人们皆以为这两家镇上生意最为兴隆的铺子,是相看不顺眼的对家。但要说?旁人不知晓,她俩心里?可?是清楚着呢。这酒楼和铺子背后的主?人,其实就是同一人。
“是呀,听说?酒楼新进了一批好酒。近日忙得要死,我又一人在铺子里?守得生烦,特地来买点酒解解闷。”
管事姑娘爽朗一笑,便随意在柜台旁半倚着身子,姿态懒散。好似将酒楼当自?家地盘似的。
这让不远处正吃着的食客们耳朵竖起?,皆是放了手中碗筷,纷纷转过身子准备看戏,嘴上啧啧称奇,还道莫非是什么对家来砸场子来了。
掌柜见状也不恼,从?身后摆了一墙的酒坛中取了坛最小的酒说?到?:“好酒是好酒,喏,农村人家自?个儿酿的桂花酿!不过啊......喝酒误事,我劝你可?悠着点喝,这酒看着不醉人,后劲可?大?着呢。”
“当真如此?”管事姑娘一挑眉,“那我可?得带回去好好尝尝。”
说?完,她便提着两坛好酒走回了铺子。倒是让原本打算看一出好戏的食客们没了兴致,纷纷转回身子继续吃自?己桌上的菜了。
酒楼这边忙得热火朝天,铺子这边也是忙得不可?开交。客人们络绎不绝,纷至沓来,都围在货架上挑挑选选。
就如杂货铺一般,铺子里?什么都有,尤其是些姑娘们喜欢的精美的小物件。放在手心,都能?细细观赏把玩好一阵子。莫说?什么镇店用的珍稀药草,真正吸引客人的其实正是这些小物件。
要说?只有小物件和那噱头的珍稀药草便也罢了,但偏偏这铺子什么都有。就连对面的酒楼有时都得来这铺子换些香料食材什么的,这要不比别的铺子吸引人才怪了。
因而不管叫谁来了,都能?在这铺子里?瞎转悠好久。
管事姑娘倒是比酒楼掌柜清闲多了。货架里?的物件可?没酒楼的菜肴那般复杂,都是明码标价好了的,客人们挑好了要买的物件直接付账便是。而她只需过个目,再往那账簿上随意划上几笔便好。
直到?过了午后最为忙碌的时刻,铺子内才仅有稀稀拉拉几位客人。只见她正准备整理货架,便瞧见祁玖驾着马车在铺子外出现了。
“今日瞧起?来生意不错哪!”祁玖自?马车上一跃而下,转身便系了马儿的缰绳。听她笑声清脆,显然此刻心情不错的样子。
管事姑娘见她来了,便放下手中行当,扶着门框向外探出半个身子,面上也是更是得意得很:“那是自?然!只要是由本姑娘我管着铺子呀,生意保管红红火火!”
说?完,她便迈着小碎步跑出去,和往常一样自?马车上卸货去了。
祁玖见她这般自?觉,便是走进了铺子内,坐于管事姑娘平日里?坐的位子上,翻看起?铺子的账簿。
“你这记得也过于简明了些。”
她的指尖拈着账簿书?页,细细地看着每一页的记录。看着上面宛如“猜谜底”般的圈圈画画,更是心中一阵无奈。也不知该夸管事姑娘是机智聪明呢,还是得教训她太?过投机取巧了。
也得亏这么多时日以来,祁玖早就摸熟了管事姑娘记账的套路。不然若是让旁人见了这账簿,莫说?想?要偷去做些手脚了,只怕是看见这一团犹如鬼画符的涂鸦便半天不知从?何下手。
“嗐,能?看懂不就成了么。”
管事姑娘一边忙活着,一边冲祁玖俏皮地笑笑。尽管她这么和祁玖聊着,手上干活的动作可?丝毫不拖沓,利落得很。
两人正在铺子里?闲聊些有的没的,忽然就见铺子外出现了两个与周围街景气场不符的客人。
“呀,这不是徐家的小少爷......徐公?子么!那么想?来身旁这位尊贵的夫人,便是徐家家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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