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否还记得在世界没有统一之前,在遥远的西方,传说中太阳最后落下的土地上,有着一个名为英国的国家。”祭司打了个响指,当初西学东渐,东方人学习了很多西方的习俗,潜移默化下进行了至少百年之久。以至于东西合并之后,还有很多人改不掉这些习惯。
皇帝略微沉思了一会儿,脸上开始浮现出一些有趣的表情,“朕当然记得。那个国家很有意思,他们认为女人应该永远的被禁锢在无穷无尽的束缚之中。一个女人在还是女孩子的时候应该被她的父亲束缚,出嫁后应该由她的丈夫来束缚,丈夫离世后应该由她的儿子来束缚。”
“这听起来很想是我们曾经沿袭了几百年之久的叁从四德,但却比我们更加的极端。”祭司捉住蒙眼少女鬓边的一绺碎发握在手里细细地把玩,语气似叹似惜,“英国人大逆不道地砍下了皇帝的头颅,通过了所谓的《大改革法案》,但女性却被排除在外。女性的地位很大程度上是与奴隶相当的下等人……亦或是臣民的地位。她们没有权利,也没有财产,更没有在朝堂上,哦不,是议会上发言的权力。她由父亲所有,父亲去世后是她的兄弟或叔叔,婚后则是丈夫。”
皇帝点点头附议道,“如果说我们过去的历史里在思想上禁锢了女性的话,那可以说他们在身体上对女性的禁锢已经达到了望其项背的地步。如果不是共和国的西征军攻破了英国的首都,可能我们从来都想不到那些暗沉色灰不溜秋的、深埋于地下的铁矿石,除了能用作刀剑的原料以外还有如此有趣的用途。”
“还有这能够让任何一个淫娃荡妇都化作坚贞不屈的贞洁烈女的贞操带。”祭司修长的手指顺着少女的股沟一直往下探去,待摸到那一节冰冷的金属制品后,脸上露出了男人都懂的暧昧笑容,“口中花,束腰,丝袜,颈环,束颈……只有我们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到的。”
“如果他们稍微把玩弄女人的劲头用在研发新型武器和更加坚硬的装甲上面来的话......”皇帝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个极其细小的距离,“只需要这么一点点,西征军就要在英国的钢铁洪流里面全军覆没了。”
时过境迁,现在的人们很难想象到,共和国的西征军来到那座名为伦敦的城市之时,并没有受到多少阻碍就以摧枯拉朽的态势征服了它,并且夺取了英国最高权力中枢。
在这片金碧辉煌的土地上,贵族的腐朽落后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还要可怕。能够住在这座城市里的男人只能是掌握国家大部分权力的贵族与教会,而普通的男人只能去势之后留作贵族的奴仆或者从事一些繁重而又低贱的工作。
而住在这里的女人仿佛汇聚了天地灵气般,个个都肤白貌美,随便拿一个放到远东的殖民地上去都可以封为公主。但她们的出现显然是一种可悲的命运。贵族们在全国各地抓取俊美帅气的平民少年,用几枚银币便把他们身上的阳精全部榨干。
然后再在自己家里豢养的金丝雀身上把那些精液注射进少女的子宫,让她们一代又一代诞下越来越美丽的后代,以缓解伦敦主城美女稀少的窘迫局面。这样的恶行已经不知道进行了多久,以至于西征军每打开一扇大门,里面至少端坐着一个明眸皓齿的金发美女。
她们都被自己的主人严格地束缚住,口中花、眼罩、耳塞、高跟鞋、足链、颈环、单手套,这些巧夺天工的精妙器具,代表了英国工艺制造的最高水平,并且让这些少女目不能视、而不能听、口不能言,只能被动地在一片黑暗与死寂之中默默等待着男人的宠幸。
当西征军决心享用这一大批美妙的少女时,他们才忽然发现,并不像和其他国家作战一般,战后会遭到原住民大量的抵抗。对于某些心理素质稍差的年轻士兵来说,女孩眼中绝望的神色可能会让他愧疚至死。但在英国则大为不同,这些好色的贵族已经基本上完成了对女孩们的驯化。
日日夜夜被囚禁的少女已经不知道反抗的概念,只知道怎么更加用心地服侍男人。只要热腾腾的阳具塞进她们的嘴里、蜜穴里、后庭里,里面的媚肉就会如同本能般的还是收缩吸吮,给正在享受的男人带去难以置信的快感。
甚至于有些恶趣味的士兵在发泄欲望的时候并不摘下少女的眼罩,也不取下她的眼塞,让少女误以为还是自己的主人在宠幸自己,根本不知道她的主人已经被砍下了头颅挂在城墙上。
而男人们的抵抗则更加是微不足道。色字头上一把刀,他们早就在无休无尽的酒色喧嚣中掏空了自己的身体,家中的佩剑除了加冕之时就再也没有拿出来挥动过。一个个都几乎是肥头大耳,满面胡渣,身上的力气小的恐怕只能压制住一个被束缚的英国少女。
城中的守卫军虽然日日都在接受训练,但在贵族游戏的耳濡目染之下没过几年每日的训练便都成了一种表面功夫。除了能在政治争斗之间充当马前卒的角色以外,守卫军似乎什么也做不了。甚至在关键时候连殉国的想法都没有,西征军的兵马一到便立刻打开城门献城。被委以重任的西征军几乎是兵不血刃地便征服了这个传奇而又腐烂的国家。
两人围绕着英国灭亡的经过闲谈了几番,说至兴起时又是相视一笑,竟有种君臣奏对的和谐感。大多数男人就是如此,一旦讨论到这些方面总是能够极快地拉近双方之间的距离。一些该说的,不该说的都是能够说出来。要不怎么说,共和国里消息最灵通的不是专司刑侦情报的昆仑卫,而且城中的各大青楼。
“刚才似乎有些偏离话题了。皇帝陛下,我们言归正传吧。您听说过这么一句话吗?”祭司的嘴唇动了动,很艰难地挤出几个晦涩的词语,“something...for...nothing...”
皇帝立马就反应过来,这是一种古老而又神秘的语言——它就是那个在百年之前就已经被西征军消灭的英国的语言。他在先帝的教导下学习帝王术,其中有个很重要的课程便是修习古今各大国家的历史,语言自然也在其中。
hing for nothing.”皇帝微笑着说道,伸手把少女的小舌牵出来,指腹轻轻摩挲着最敏感的舌尖,“这应该是叫英语对吧?如果朕没记错的话。”
“那您也应该知道它的意思吧?”祭司笑着把问题又抛了回去。
皇帝皱着眉头想了很久,少女粉嫩的舌尖在空气中慢慢变干、变涩,可蒙着眼睛的少女什么也不敢开口,连自己的呻吟都放得极低极轻。良久,皇帝才不敢确定地说道,”不劳而获?”
祭司脸上神秘的微笑预示着皇帝的错误,他的眼睛幽幽地盯着皇帝,眼底却是落寞的孔洞,让人可以很清楚的明白他的眼神并不是望着皇帝,而是穿过了皇帝身着龙袍的躯体,投向了遥远的某一个存在。
”这仅仅只是其中的一层意思而已,它还有更加深刻的一层意思,而接下来的这一层意思便足以说尽我们祭司一族让人畏惧又惹人同情的命运——用什么珍贵的东西,去换取一些毫无意义的东西。”
”比如说刚才的红粉骷髅吗?”皇帝嗤笑着开口,在他看来祭司是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
”当然,您很聪明,很聪明。”祭司的手指在少女晶莹的脸庞上滑动,细长的指甲刺破了那一小块娇嫩的皮肤,嫣红的鲜血从伤口处涓涓流出,少女在畏惧中颤抖着。可他却恍然不知。
”那你失去了什么珍贵的东西呢?”
祭司把沾满鲜血的手指放进嘴里吮吸,脸上幸福的表情好像是在品尝什么山珍海味,接着他挠了挠头,像是一个人在面对什么尴尬事情时下意识的举动。但他此刻显然不是为此,祭司把手从乱糟糟的头发里抽出来,若无其事的摊开手。在明亮的辉光中,他的手心里静静的躺着几根细长的白发。
”如您所见,我失去的是寿命。天之道,有所得,必有所失。这是非常公平的交易,但区别在于祭司一族的血脉可以让我们进行这种交易,而其他人连进行这种交易的资格都没有。”
他的语气中带着哀莫大于心死的落寞,可他的神色却是异常的平静。好像置身于这个旋涡里的不是他,而是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陌生人。祭司很清楚自己的命运,这是一种被诅咒了的命运。
”当然,皇帝陛下,您和我们的情况并不一样。您是真龙天子,上天派下来统领人间的使者。我们需要付出自己的寿命,以达成那么一点微不足道的心愿。而您只需要向上天祷告,便可以顷刻之间山崩地裂、斗转星移,政通人和,海晏河清。实在不可同日而语也。而且在下的身份也只是皇上您的一个臣子,为您肝脑涂地乃至以身殉道都是在下的本分。”
祭司轻轻把还在服侍自己的少女抱起来,低下头吻了一下她的纯白面纱,在她一脸慌乱的神情中把她放在自己的座位上。而他自己则是单膝跪地,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他的下身赤裸,赤红的阳具上还沾有淫靡的白色液体,可这样放浪的情况出现在他身上却并没有让人觉得厌恶,反倒是让人惊讶于他眼中的放荡不羁。
这是下马威吗?对自己,一个共和国的帝王?皇帝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嘴角慢慢浮现出一抹笑意。
少年总是如此,野心勃勃并且不甘心居于人下,而垂垂暮矣的老人惊讶于他们的锐气,然后用手中的权力去打压磋磨他们,美名其曰是对他们心性的锻炼。可那群少年他们无论要摔多少次跤,要撞破多少堵南墙,心中的那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也不会熄灭。相反的,它只会愈烧欲旺,直到最后,把所有阻挡他的人全部烧死!
看着他那张清秀的面容,皇帝忽然想到了上任祭司——那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对于皇帝来说,可悲又可喜的是先帝太过圣明,自己没有一点可以发挥自己力量的余地。而对于上任祭司来说,他几乎没有如同其他祭司一般为共和国的发展作出怎样精准的预言。并不是他做不到,而是先帝拒绝了他的帮助。
在过去的几十年里,先帝以超脱常人般的睿智目光冷静地审视着共和国上上下下所有的事务,而上任祭司就像是一把久久不被使用的宝刀,在岁月的腐蚀中慢慢的生锈破碎。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活到了第二任帝王也就是现在的皇帝登基的时刻。直到他寿元将近的那一刻,他还是没有为共和国做出一份贡献。
那位老人不甘心就这样默默无闻的死去,于是他提出,可以献祭自己最后一点寿元来把皇帝命中注定的皇后接回来。皇帝同意了他的请求。
上任祭司所希冀的东西,现任的祭司却并不怎么喜欢。这一种怪异的反差本不应该在这个国家的最高权力中心里出现,可现在的皇帝却非常的欢喜他。他仿佛能够听见这个少年心里压抑到极致的嘶吼,就像是很多年前在这里,也有一个少年,也是这么目光炯炯地看着坐在皇位上的那个男人。
皇帝打了个寒颤,似乎又看见了那个男人冰冷而又绝情的眼神,他望着远处灯火照不到的黑暗处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要知道,有时候,不是你选择了命运,而是命运选择了你。你我皆是如此。”
“命运?您在和这个世界上可能最了解命运的祭司探讨命运?”祭司笑了笑,转身在少女束腰上垂下来的纱裙上擦干净自己的阳具。少女们虽然都是皇帝的女奴,但女奴与女奴之间也有分别。她们这种被豢养在里皇帝最近的寝殿里的女奴自然是最高级的那一种,身上的衣服都是宫廷织造司专门负责制作的。每一件裙子都能抵得过平民百姓几年的不吃不喝。
但祭司的动作没有丝毫的犹豫,在那件纯洁无瑕的纱裙上留下一道道肮脏的液体,清理完毕后便穿上自己的亵裤,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自己的衣冠。皇帝并没有什么被忽视的不快,他只是静静地望着这个白衣少年,不耐心的人是没有资格坐上这把帝王宝座的。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祭司踏歌而行,身形渐行渐远。单薄的身影在夕阳的映照下越来越长,最后铺满了寝殿里的地毯,从伟岸的大门一直延伸到皇帝的脚边上。
不知道又付出了几根白头发的代价,祭司那依稀可见的身影里好像又打了个响指,寝殿的大门缓缓合上。墨黑色的阴影自皇帝的鬓边慢慢蜿蜒而去,最后在那高挺的鼻梁处完全闭合。
皇帝脸上的笑容随着门外的光亮一点点的消失,等到大门完全关闭的那一刻,他的脸上重归于帝王的那种标准表情——冷漠无情,却又有着似是而非的温柔。
一个合格的帝王是不能有任何感情的,只要有了感情,就会让你有更多的弱点可以被你的敌人利用!
但你不能表现出来没有感情。尤其是在男女之事上,如果你的大臣看到你连自己的结发妻子都丝毫不放在心上,他们又怎么敢放心大胆地为你做事呢?他们又怎么能不怕你到时候卸磨杀驴呢?
熟悉的话语再一次在耳畔响起,皇帝仿佛又回到了被那个男人谆谆教导的日子里,或许只有在这个时候他的眼神能够柔和那么一些,能够让皇帝觉得自己不再是一个废物,能够让他稍微感受一下那可怜的亲情。
“滴答!”
一滴眼泪悄悄落在地毯上,地毯的绒毛很是柔软,皇帝本不应该听到眼泪落下的声音,可他却觉察得异常清楚。与此同时,他还仿佛听到了自己心底传来一股心悸的阵痛,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破碎开去。
他痛苦地站起身,双手颤抖着摇响了传唤铃,唤来宫女抬走了这些勤勤恳恳服侍二人的蒙眼女奴。然后皇帝望着空无一人的寝殿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的眼神里是不正常的赤红色。现在他的情形就像是一根绷到极致的琴弦,只要稍微有人抚弄就会立刻崩断。
没过多久,弦断了。
他汗如雨下地仰躺在龙椅上,对着匆匆忙忙赶进来“护驾”的侍卫说道,“去霁月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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