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星见他们这样,大概也知道他们心结所在,笑吟吟的接着道:“你们也和隆科多一样给我递帖子啦,唉,从我回来后,我府里每日收到的拜帖都有一箩筐,我和你们一样,也是想自己过得开心痛快的,懒得应付这些个人和事,结果下人不知道咱们小时候的情谊,就这么生生错过了。”
“虽然我也是无心,但到底还是我的过错。”冷星郑重的给两人道了歉。
心裕和法保受宠若惊,隆科多却瞧得的眼眶都要瞪出来了,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她方才对他可没有这份礼貌客气。
三阿哥用扇子挡住嘴,同情的看了一眼心裕兄弟两,他二姐下这么大的本钱,他们俩得赔出多少来,二姐才能觉得不亏呀。
“公主严重了。”心裕和法保两个哪里敢受冷星的礼,连忙反过来劝道。
冷星却抬手制止了他们,“错了就是错了,我乌西哈可不是没有勇气承认错误的胆小鬼!”
冷星这话说得掷地有声,把附近的人原先就没走远的围观群众又都吸引了过来,倒叫心裕和法保一时都不敢拦了,若是拦了,不就陷二公主做了胆小鬼吗。
冷星见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却绷紧着小脸,一丝胆怯羞涩也无,认错的态度极其诚恳,而且还不止是口头上说说的作秀,“我得给你们赔礼,是我辜负了咱们幼时的情谊。”
心裕和法保对视一眼,连忙摆手道:“公主不必如此,您的心意咱们都知道了,往后公主不嫌弃,咱们便同小时候一般,再一处玩就是了。”
“那怎么行,”冷星的态度坚决庄重,“错了就是错了,错了就得赔礼道歉。”
四阿哥微微沉眸,隐隐觉得二姐这字字句句意有所指,可指向哪处呢?
“真不用。”法保有点受不住这份万众瞩目了,方才他和五哥还在看三哥的热闹呢,这会,他们就成了别人眼里的热闹了。
“不行,”冷星很坚持,顾自拧眉思索了片刻,还真给她想到了法子,“我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唯有手里的学会的股票还算是稀罕,勉强能表示我的诚意。”
嘶,众人悄悄吸了口气,二公主这话意,这话意,难道!
心裕听了也有点心动,学会的股票,只要投了本钱,便半分心力不费,只坐等着分银子就好,极合心裕的心意,但他还是忍住了,艰难的摆手道:“不必如此,那太珍贵了。”
法保听五哥这么说,也顿了一下,强忍心动的推辞道:“真不用,太珍贵了,我们哪能占公主这么大的便宜,远也没多大的事。”
两人的连番推辞,叫冷星重重叹了口气,终于妥协道:“行吧,既然你们这样说,那咱们就各退一步,我不白送你们股份了。”
白送股份……股份!
这四个字真正听到耳里,那份又心动又心痛的煎熬揪心徒然就拔高了千万倍,但心裕和法保还得苦着嘴点头道:“对,真不用送。”
真是白送股份!围观的人听进耳里,都替兄弟两心疼,既是股份,那就是不是三五张股票的事,那是一股起步,四十万两银子起步啊!
刚才的热闹中心、这会的围观群众索额图更是切身实地的心痛了,入了心裕和法保口袋,不也是进了他赫舍里氏家的大门吗?而且,最重要的是,那是二公主手里的股份,减少她手里的股份,有利于太子掌控学会的话语权。
同样的方才的热闹中心、这会的围观群众大阿哥,则瞧着冷星,目中隐隐露着赞叹。
“但是,”冷星话风一转,收回目光时,视线淡淡的扫过人群里的索额图和大阿哥,又像是没有看见二人般,语气依旧诚挚而坚持,“你们也得让我尽尽心,不然我这心里总觉得不安亏欠。”
心裕和法保听到这话,也只得再听听二公主这退一步的歉礼补偿。
“我卖股份给你们。”冷星道。
卖?心裕和法保对视一眼,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公主这诚意怎么比过山车还要起伏不定,方才还是大手笔的送,这会就是卖了?
卖股份可正经不算有诚意,半个月后三月初,学会本来就是要卖股份的。
心裕和法保拿不定主意,一时也拿捏不好怎么回话,此时的围观群众也不明白二公主这歉意诚意怎么突然就急转直下。
“三十九万两一股。”冷星接着道。
哦,原来是要低于市价卖给他们,可,众人心里还是觉得怪怪的。
要说一万两的让利,也不是小手笔了,可谁叫二公主方才把调起得太高了呢,所以此时再看这一万两,就觉得还是……太少。
索额图皱着眉,虽然也不懂二公主怎么突然就吝啬起来,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再说,那是二公主手里的股份,他使人叫来心裕的随从,让他叫心裕和法保应下来。
冷星将众人的神色收入眼中,她爱新觉罗·星星怎么可能是吝啬的人!
“三十九万两一股,在我所有的占股里头,你们想买多少,我就卖你们多少。”
众人这才觉得方才的怪异不适都消除了,对嘛,这手笔才和二公主方才的诚意相匹配了,要知道二公主手里有五十五股,这是一下子让出了五十五万两的利呢。
虽然,心裕和法保不可能那么过分的把二公主手里的股份全买了,但至少二公主也表示了自己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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