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迟早的事罢了。
因之,那宫人不懂孟美人方才要去面见皇上时,为何看起来那么焦虑和害怕。
他摇了摇头,转身走远。
孟妤兮独自踏入正殿。
隔间的门儿没有关,奉和守在门外,远远地便见孟妤兮走来。
他脸色转喜,提步走近:“美人,您可来了,快、快进去。”
奉和的神情急切。
这让孟妤兮怀疑,她来得很晚吗?
见他如此,孟妤兮越是忐忑。
祁昱这么急切地要见到她,不会真的是要弄死她吧?
想到这儿,孟妤兮又忍不住侧眸,多看了几眼奉和脸上的笑容。
在心里暗暗盘算。
奉和笑得疑惑:“美人,怎么了,可有何疑虑?”
闻言,孟妤兮摇了摇头,收回了眼。
她没有回应奉和,而是边走边想,祁昱这么急切见她,难道不是要弄死她?
因为奉和方才那笑容是真心实意的,看不出半分惋惜和怜悯。
祁昱的确不是要弄死她。
因为殿内并非一人。
还有另外一人。
孟妤兮曾经见过。
章太医。
他曾为孟妤兮医治过过敏。
孟妤兮看着章太医,心里琢磨着,他为何在这儿。
“你何不再来晚一点?”祁昱笑得讽刺:“正好赶上午膳。”
突如其来的一道嗓音,打断了孟妤兮的思绪。
她心头一惊,顺着声源看去,祁昱坐在龙椅上,笑容里的冰冷毫不掩饰。
闻言,孟妤兮张了张嘴,十分恭敬地回应:“皇上,现下巳时。”
用午膳怎么着也得到了午时吧?
说话可别太夸张。
也不知她是哪里来的胆子敢反驳祁昱,肯定是昨晚的酒还没醒,所以酒醉壮人胆。
果不其然,孟妤兮的话音落下,祁昱脸上的笑意便凝住,沉沉地睇着她。半晌,他突然笑了出声,不轻不重地道:“腿不想要了。”
这句话不是问句。
孟妤兮听得一惧,顿时颤笑改口:“不过话说回来,嫔妾平时就是在巳时用的午膳,这时辰不早不晚,用午膳刚刚合适。”
皇上您说的都对。
可别砍她的腿。
这改口的速度可连一旁的章太医都没忍住多看了她几眼。
果真是能屈能伸。
“呵。”祁昱嗤笑一声,毫不留情地嘲讽她:“要论脸厚,爱妃可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一般一般。”孟妤兮笑得谦虚。
祁昱今日找她来,可不是为了看她耍嘴皮子。
他收回了目光,冷冷侧眸:“章太医。”
章太医得令,向前一步,走近孟妤兮,含笑道:“美人,您坐在那儿。”
章太医说的地方在靠窗处,有一休闲软榻。
孟妤兮茫然:“可是要给我把脉吗?”
“是。”
可为何要给她把脉?
孟妤兮糊里糊涂地走去软踏处坐了下来。
章太医走近,敷上丝帕,把脉。
祁昱坐得闲散,一手托着下巴,在远处,懒洋洋地看着她。
片刻。
章太医收回了手,他回身看向祁昱:“皇上,孟美人的身子与常人无异。”
听见这话,孟妤兮更加疑惑,难道她的身体该与常人有异吗?
“恩。”祁昱回应他。
章太医这才又回眸,突然站了起身,也不知在做什么,他长时间不动。
此时他距离孟妤兮大概一米。
又过了一会儿,章太医皱了皱眉,突然又回眸看向祁昱,躬身道:“皇上,臣并未在孟美人身上闻到什么。”更没有闻到皇上说的那股幽魂香味。
这话倒是让祁昱的眼神微变,他的目光凌厉了起来:“你确定?”
明明就是随口的一句反问,但从祁昱嘴里道出来,威慑力却是十足,以至于章太医方才心下已经确定的事实,此时都不敢妄下定论。
他想了想又道:“许是老臣离的太远,这才没有闻到。”话音落下,他又道:“老臣斗胆,皇上可否让老臣离美人再近些?”
这就有些冒犯了。
但身为当事人的孟妤兮却依旧听不懂他们两人在说什么。
一脸茫然。
只见在章太医的话音落下后,祁昱倒是没有半分犹豫,便应他:“恩。”
祁昱的计划是,再养她一段时间,不出一月,便能杀了,然后取血化骨,研磨成粉。
这些都很简单。
但若是要这香味长存,他却需要借助太医。所以要先让太医熟知在她身上的究竟是什么香。
以免之后出了差错。
章太医得到了应允,回眸,看向孟妤兮,躬身道:“美人,臣冒犯了。”
孟妤兮闻言蹙了蹙眉。
话音落下,章太医便向前走去。
走近孟妤兮。
祁昱不由得坐直了身体,看着他。
面前的情况孟妤兮一无所知,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在面对章太医突如其来的靠近时,孟妤兮有些害怕。
“怎么回事?”孟妤兮有些紧张出声:“能不能先告诉我?”
但没有人理她。
孟妤兮在紧张中,她突然抬眸看向了高殿上,与龙椅上那人正好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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