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嬷嬷道:怎么就离不开那丫头了,这府里能到小姐身边做事儿的人多得是,她不过是拖了我的老脸才过来伺候您,这已是她天大的福分,竟还不知珍惜。这次非得让她长长记性。
谢嘉语道:嗯,罚几天就行了,别太过了。
青嬷嬷叹了一口气,道:小姐您如此性子,等老奴去了,您就要受人欺负了。
怎么会,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谢嘉语握着青嬷嬷的手道。
青嬷嬷擦了擦眼角的泪,道:好了,小姐,快别说了,您先躺下吧。老奴给您捏一捏。
嗯。
谢嘉语听后,脱了衣裳趴在了床上。
青嬷嬷的力道刚刚好,捏的谢嘉语很舒服,道:青娘,你这手艺真好。
青嬷嬷想起往事,感伤的道:老奴原也不会这些。只是,小姐昏迷之后,老奴什么事都做不了。所以就跟黄太医学了这一手,每天给小姐揉一揉,只希望小姐哪一日睁开眼睛醒过来之后,身体依然灵活。没曾想,就这么日复一日的盼望着,您真的醒了过来。
谢嘉语使劲儿眨了眨眼睛,想要把眼角的泪眨回去。结果,试了几下却是徒劳无功。眼泪还是顺着眼角流了出来。她怕青嬷嬷伤心,转头朝向了里面。
嗯。
揉着揉着,谢嘉语就快要睡着了,不过,睡着之前,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青娘,顾建武当年发生了什么事?谢嘉语冷不丁的问道。
听到这个名字,青嬷嬷手下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好了,青娘,不用揉了,你快歇一歇,坐下来说。谢嘉语从床上爬起来,跪坐在了那里。
青嬷嬷坐在一边的矮榻上,问道:小姐今日怎么想起来顾将军了?
谢嘉语道:还不是今日去了福味斋,才得知的那些事情。
青嬷嬷自然是知道福味斋的东家是谁,所以了然的点了点头,道:小姐,或许事情真的是传言那般。当年您昏迷过去之后,过了几个月,顾将军打仗回来了,听闻您的遭遇,气得当场就把咱们院子里的一棵树给生生捶断了。从前也没见过他那般喜欢您,只是您病了之后,谁对您好谁又对您不好就显现出来了。
听闻顾建武喜欢她,谢嘉语有些心虚。其实,她又何尝不知。只是,她对顾建武并没有男女之情,只当他是个好朋友。
后来啊,他整个人都变了,没那么喜欢跟宫里的太子他们在一起玩闹了,私下里寻着名医。待几年后对外宣称您已病逝,顾将军就要闹着出家。还好是先皇阻拦了他。再后来啊,他年年都在外打仗,那些年打了不少胜仗。直到年岁大了,伤病又多,才终于退了下来。
听到这些事情,谢嘉语表情显得有些凝重。顾建武之所以会这么做,是知道谁害了她吧?他一直都跟太子那边的人走得很近,而往绿豆汤里下毒的人,也有太子一份儿。
或许,对她的喜欢里面,还有浓浓的愧疚之情。
可我听说他如今身体还好?
青嬷嬷摇了摇头,道:谁知道呢,前几年听闻大病了一场,再后来就没再听说什么了。
谢嘉语点了点头。
小姐,您莫不是想要见见他?青嬷嬷问道。
谢嘉语叹息一声,往床上一躺,道:我这般,又如何去见他呢?徒增伤悲罢了。
关于这事儿,青嬷嬷也不知是见好,还是不见为好。这样的事情,她也没什么主意。总归,听小姐的就好。
三日过后,谢思蕊在谢嘉语的照拂下,不仅没有消瘦,出来的时候脸还圆了一圈儿。
黎氏本已经准备好了好吃的好喝的迎接女儿的回归,但见她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而桃酥,则是一瘸一拐的在谢思蕊身边伺候着。
而另一边,却听说,齐梓晨和苏琳儿在一次春日宴上,被长公主当众训斥不知礼数,不懂规矩,责令一个月不许出门。
第18章 春衫
有那脑子灵活的,自然是明白这并非长公主的意思。
长公主一向是宫里的传声筒。只是不知道,这意思到底是皇上传出来的,还是皇后传出来的。
想到皇后跟承恩侯府的关系,大家又觉得这事儿不像是皇后的手笔。
难不成真的是皇上?
可是皇上为何会罚两个丫头呢?而这两个丫头还是没长成的小姑娘。这般作态,实在是不符合皇上一贯的作风。
再有那消息灵通的,又去打听了一下这二人最近究竟做了什么事儿。
可是打听来打听去,也不过是两个人去跟侍郎府的小姐一起去春游,跟文昌侯府的谢三小姐当街吵了几句,一个乞丐挡住了车架被打了几下
除此之外,还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所以,思来想去的,大家都没能明白过来是什么原因。
不过,这事儿过了没多久,承恩侯府就广发帖子,邀请大家去参加他们家的桃花宴。
承恩侯府算是皇后娘娘的娘家。皇后娘娘父母已逝,没有兄弟。现任承恩侯是皇后娘娘的堂兄。
若说照着这样的关系,承恩侯怎么也能在朝中任着要职。可皇上不知怎么想的,似乎对他颇为不满,虽然承恩侯官职不低,但这么多年却一直没有身居要职。要不是皇上对皇后非常敬重,又极喜太子,恐世人会以为皇上厌弃了皇后,进而讨厌承恩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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