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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那里发什么呆,没听见我说话么!孟玉楼见沈宜织魂不守舍的模样,显然丝毫没把她的放在心上,不由得更怒,喝了一句,就把手按在自己小腹上。兰草一见,立刻提高嗓门道:沈姨娘,奶奶与你说话呢!如今奶奶有身孕,你可别惹得奶奶动气!
    沈宜织抬眼看了看孟玉楼:奶奶知道自己有身孕,就该多养着才是,何苦来还要自己找气生?方才我已说过了,爷是在围场里受的伤,与我无关。若是觉得我伺候得不好,实话告诉奶奶,因为我伺候得周到,太子殿下赏了我黄金百两,锦缎十匹,奶奶若是实在气不过,不妨去问问太子殿下,为甚要给我这些赏赐。奶奶若觉得肚子里小少爷要紧,就好生养着,若觉得跟我置气要紧,那也随便奶奶。她终于可以离开侯府了,终于不用再在这里受孟玉楼莫名其妙的气了!
    你孟玉楼大怒,指着兰草,去掌她的嘴!
    奶奶还是静静心罢。沈宜织端详着她的面色,奶奶虚火太旺,对身子不好,莫非奶奶觉得肚子里小少爷也没跟人置气要紧?奶奶可别忘了,若万一这一胎有什么,谁会高兴,谁又会伤心?到最后吃亏的还不是奶奶自己?
    孟玉楼怔了一怔,手慢慢放了下来。沈宜织叹了口气,向兰草道:虽是奶奶有了身孕,你该劝的也要劝,别一味的只任着奶奶发怒。一来对身子不好,二来我说句不吉利的话,若是有人存心算计奶奶肚里的孩子,不必做别的,只要三不五时的惹奶奶生一顿气也就够了。另外也请太医来好生瞧瞧,奶奶这样的气盛,也该开帖静心的药吃吃。虽说有孕不宜用药,也跟太医说说这情况,让太医瞧瞧怎么办才好。
    沈宜织说完,对孟玉楼屈一屈膝,退了出去。宝兰早在外头等着,忙把沈宜织迎回卉院:热水都烧好了,姨娘洗个澡罢。青枣儿去厨房要点心了,先垫补垫补,晚上再正经用饭。
    半人多高的大木桶里装满热水,沈宜织一沉进去,就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对给她洗着头发的宝兰道:宝兰,我们快可以出侯府了。
    是吗?宝兰先是高兴,随即又有几分迟疑。
    怎么了?沈宜织回头看看她,马上就可以去过自在日子了,你怎么好像不开心似的?
    奴婢是想宝兰轻轻揉搓着沈宜织的长发,奴婢觉得爷对姨娘其实不错的。若是姨娘到了外头,未必能嫁着爷这样的人。
    傻子。便是不如爷的,我也是嫁与他,如今呢,爷是纳了我,你知道这里头的差别么?今儿奶奶没事找事你也听见了,留在侯府,那就一辈子过这样的日子,你愿意吗?我可不愿意!
    宝兰低头不吭声了,半晌才小声道:若是爷没娶亲可多好
    又傻了不是?沈宜织失笑,我一个商户人家的庶女,能嫁给侯府公子当正妻吗?好了好了别再瞎想了,这几天收拾收拾东西吧,凡是公中给的都别动,爷赏的那些说好了都是我的,都收拾起来。
    宝兰有些疑惑:姨娘就这么笃定爷马上就能得这世子之位?
    沈宜织微微一笑:要不要跟我打赌呢?
    第一百三十五章
    沈宜织和宝兰的打赌,以沈宜织的压倒性胜利而告终。
    太子遇刺,皇帝自然大发雷霆,下令彻查。根据那箭矢上画蛇添足的马钱子毒,将怀疑对象范围缩小到了一个十人的侍卫小队上,最终又缩到其中一个侍卫身上。虽然这个侍卫在被捕之前就自尽了,但是彻查该人祖孙三代之后,此人终于跟安王有了些若有若无的联系。
    安王当然是极口喊冤,宫里的齐妃带着个肚子去向皇帝申诉,连太后都发了话,且那侍卫已然自尽,到底是没了实证。不过皇帝虽然没有问安王的罪,却有御史上书,说安王早已成年,本该去藩地就藩,却如今还滞留京城,实在有违祖制,敦请皇帝早日下旨令安王就藩云云。
    这奏折一上,齐妃立刻就病倒了,太医去宫中诊脉,说是伤心过度动了胎气。只是这次,还没等太后也闹起来,皇帝已经派了人去申斥皇后,说皇后管理后宫无方,竟致后宫嫔妃连祖制都不知,竟不知藩王就藩的道理,难道是要以后宫干政不成?
    申斥是在早晨众妃嫔去给皇后请安的时候来的,皇后率领一干妃嫔跪在坤宁宫门口听训,鸦雀无声,妃嫔们个个噤若寒蝉。皇后听完申斥,磕头请罪,转身起来就请了当年伺候过先帝的一名老女官拿了祖制去齐妃宫中,也并不要齐妃起身或跪听,甚至没有训斥齐妃半句,只让齐妃的侍女们一字排开,每人念十遍祖制,轮流念给齐妃听,由老女官监督。
    齐妃听了十遍祖制就开始喊腹痛,老女官不慌不忙叫去请太医,但是念诵祖制不能停。太医来了诊脉可也,开方可也,宫女们去煎药喂齐妃服下可也,齐妃想干什么都可也,唯独祖制一时不能停。
    这老女官是伺候过先帝的,连先太后也曾称赞过她规矩知礼,因此就是太后也有几分忌惮。齐妃被念了整整两天的祖制之后险些没发了疯,老女官直到她能将祖制倒背如流之后,这才回坤宁宫向皇后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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