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个小孩子,连本宫这两个字,都说不利索,齐鹤鸣觉得她很有意思,嘴角也不自觉带了点笑意。
杜悟乾为何要让这么个孩子进宫?
难道是因为杜楚汐年纪还小?
不对啊,听闻杜楚汐只比杜楚澜小了两个月?
齐鹤鸣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和杜楚澜交谈,却一无所获。
当晚他回到家中,父亲问他如何,齐鹤鸣摇了摇头,只说了句,“怕是误会,皇后娘娘还是孩子性格。”
齐老大人只能叹了口,说了句怕是自家女儿真的是嚣张惯了,不知收敛。
“表姑这么多年,在宫里就没看人眼色过,她给皇后脸色看我倒是不意外,”齐鹤鸣叹了口气,“再说我那妹妹父亲也知道,嚣张惯了,打人这事,也确实是她做的。”
“哎,不说了不说了,”齐老大人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对了,鸣儿,你近日怎么一直睡在书房,你已经二十有五了,到如今还没个孩子,外人都开始说闲话了。”
齐鹤鸣其实年纪也不大,如果说杜悟乾三个儿子,唯独嫡长子没有出息,那齐家这相反,齐鹤鸣这一辈,只出了个这么有出息的,其他都是草包。
有人说齐家这么多年的高香,只烧出了一个齐鹤鸣。
但就这一个齐鹤鸣,也就够了。
“近日事情太多,”齐鹤鸣安抚齐老大人,“父亲不用担心,儿子心里有数!”
第七章 宴席
齐鹤鸣到访的第二天,被救下来的太监宫女终于能下床了,俩个人非要见杜楚澜,若桃拦不住,便去禀告了。
杜楚澜正懒懒的在菩提树叶下躺着,闻言,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那俩人被人搀扶着踉踉跄跄走了过来,一到杜楚澜跟前,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吓得若桃惊呼了一声。
杜楚澜伸了伸手,若桃小跑着将她从摇椅上扶了起来。
“两位可小心些,别牵动了伤口。”杜楚澜来到俩人的面前,示意在一旁侍奉的宫女将俩人扶了起来。
这俩人又是一阵感恩戴德,都说着要把命给皇后娘娘。
杜楚澜没再说什么,只是问了名字,那宫女叫栖雾,倒是个不俗的名字,那小公公叫平安,也是,乱世之中,求一平安,这大概就是父母最大的心愿了。
杜楚澜意味深长的在那宫女儿的肩上拍了三下。
“以后就留在长阳宫吧,”杜楚澜转头看向若桃,“你安排一下,嗯?”
“姑娘放心,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做好的!”若桃将胸脯拍的老响。
杜楚澜见她这样,就觉得很是可爱,还很给面子的哄了她两句。
若桃雄赳赳气昂昂的带着被宫人搀扶着的俩人走了,杜楚澜又慢慢悠悠的坐回了摇椅上,闭目养神。
“我们娘娘人很好的,你们先养好伤,其他不急的。”若桃边走边说,小嘴吧嗒吧嗒不停,“只有一点,最近娘娘头疼,听不得吵闹,安静些就好。”
栖雾和平安连连点头,若桃将他们安置好了,就往回走,刚到了院子里,杜楚澜就让她去歇息,说自己想一个人待会儿。
若桃一步三回头,还是很知趣儿的下去了。
长阳宫门外的小太监正眯着眼睛站着,太阳晒得他难受的紧,只想着快些有人来换他的班,好让他去洗个凉水澡。
但远远走过来的人让他突然提起了精神,不是旁人,正是当朝天子,裴井修。
小太监在裴井修一行还未到跟前儿的时候,就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等他们走进了,才开口请安。
皇帝身边的太监盛昌年纪不大,却机灵的很,直接伸手示意不必通报,裴井修示意让他们都呆在宫门,自己推开门走了进去。
偌大的院子静悄悄的,只有杜楚澜一个人躺在那。
像是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杜楚澜猛的睁开了眼,在看清来人的时候,像是不满般的皱了皱眉。
裴井修也不说话,只是慢慢走到杜楚澜身边,今日的杜楚澜穿了月白金丝牡丹马面裙,不过碍于她胳膊的伤,衣袖挽起,手腕纤细,陡然有股脆弱感。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杜楚澜看了眼裴井修,还是懒懒的躺在摇椅上,没有要起来请安的意思,“我可听说,齐沅这两天闹的很。”
“那嬷嬷是从小照顾她到大的,一直被你拘着,没个定论,她一定是要闹的。”裴井修低头看着杜楚澜,她今日素面,脸色有些苍白。
想问她还好不好,但这话他如今如何都说不出口。
“闹吧,”杜楚澜呵呵笑了两声,“闹的越大越好,最好将这后宫闹翻天!”
“那你又想如何?”
“那是我的事情,陛下就莫要操这份闲心了,我记得户部尚书之位还没个定论,”说起这个,杜楚澜严肃了起来,“你知道,这位子,怎么给,给谁,都要好好细想一番才是。”
杜楚澜难得的认真,倒是让裴井修好奇了起来。
“我倒是想听听皇后的意见?”裴井修反问。
“那是你的事情,”说完杜楚澜怕说的还不明显,又加了一句,“别什么都指望我,上辈子发生了什么,你不是也清楚的很?”
裴井修笑了笑,杜楚澜此刻,倒是显得有些生机些。
他也习惯只有俩人的时候都是用你我相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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