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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书肆
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王朗听他话里的意思,那木匣子里面的东西竟如此珍贵,自然是不肯收的。
再贵重的礼物也贵不过,恩公对犬子的恩情,那救命之恩岂是这身外之物可以比拟的。更何况......李云鹤说着说着,不知道为何叹了一口气。
更何况若是恩公不肯收下这书的话!这书放在小老儿的手里,最后也只会变成废纸一堆。
何出此言?王朗听他这话中丧气满满,明明刚才找回了儿子,这是喜事啊?
我与经商一事上,实在是没什么天赋!这么多年,勉强维持下来,看着光鲜亮丽,其实内里早已亏空连连。今日找回了犬子,我也得为孩子考虑考虑,我预备将这个店面转让给别人,带着儿子回乡下生活,花费也少些。
李云鹤这是找回了儿子之后,智商也跟着回来了,将书店转让出去,他并不觉得怎么遗憾,因为生意着实不好。
倒不失为一条出路。王朗倒也觉得他这想得不差,趁早抽身未必不是一个好主意。我看这书你还是好好收着,将来留给你家小儿做传家宝也不错。
唉,若是他认字的话,我怎么也想不到要搬到乡下去。李云鹤有点无奈,看向芝树的眼神除了深深的父爱之外,还有许多可惜遗憾。芝树倒是没感觉一般,只是随意夹着桌上的菜吃,脸上还是之前见王朗时的那副打扮。
不识字?这怎么可能?王朗心里觉得奇怪,那种地方出来的人怎么可能会不识字呢?但他没有冒失的直接开口反驳道。
芝树悄悄地给王朗递了个眼神,示意他不要揭穿,李云鹤继续自顾自的抒发着自己的郁闷之情,书肆家的少东家居然不识字,这生意确实没办法做下去了。也难怪这小老头起了返乡的念头,又要把自己珍贵的收藏送给别人,原来是因为知道自己后继无人了。
先生,是否不解?酒足饭饱之后,王朗自然是要打道回府,李云鹤心中实在是苦闷,后半响上一直不停地喝着闷酒,只把自己喝得如同烂泥一般。
我是有些不解,你为何要对你父亲隐藏你读过书的事,这也非什么丑事?王朗自然是不解其中深意,怎么会有人以读书识字为耻呢!
芝树惨然一笑,说出自己心中的不安。
我父亲是抱了让我考取功名的念头,可我刚从那一摊子烂事烂人挣脱出来,若是真的如同父亲所愿上京赶考的话,怕有一天会与故人相遇,那实在是并非我愿,还不如去乡下做一个平平淡淡的乡舍翁呢!
唉,你何必这么跟自己过不去呢?王朗听到他这么说,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在船上的短暂相处,令他对这个孩子的品行也有了一定的了解,若是没有那档子事就好,这样的好少年,假以时日的话,必定会成为一代大家。
唉,若是没有那些子烂事就好了,只能说是世事难料!世事难料!
先生莫要劝了,学生心意已定!学生在那烟花之地呆了那么久,早就看破了这世间的荣华富贵,说到底,最后不过都只是一抔黄土罢了,学生只不过是走了一条近路,率先跟这黄土打打交道。
说完这话之后,他深深地朝王朗行了一礼,王朗对于他不止是救命之恩,对他的欣赏提拔之意溢余言表,也从来没因为他是从那种地方出来的人,就看轻他,这份恩情甚至胜过于救命之恩。
无须再说,王朗的心情,芝树明白,可终究还是要辜负。
唉!王朗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翻身上了马。芝树看来是心意已定,他再多说也无益,反而容易勾起他的伤心往事。
青山不解自家老爷,为何这一路上叹了这么多口气,这饭不是吃得好好的吗?怎么看起来不像是去吃了饭,反而是被人摸走了钱袋一样。
事情进展的未免有些太顺利了,魏婉娘实在是不敢相信,那家书肆的老板最近刚找回了儿子,准备收拾了行李带儿子返乡,所以书肆的生意就不打算再做下去了,准备连店面一起转让出去。
倒是也有其他的人,看中了那书肆的门面,想要买过来改成其他的营生,可那老板固执的很,就算卖也只卖给继续做书肆的人,刚好遂了魏婉娘的意。
价格也合适的紧,被魏婉娘想好的价格低了足足两成,这当然要买了,虽然知道这价格还有再往下压得余地,可魏婉娘怕夜长梦多,命人立马取了银票去跟那店家做交易,嘱咐着一定要在官府落衙办好这事。
那卖家做事也不啰嗦,很快崭新的契纸就到了魏婉娘的手里,闻着上面官府廉价墨汁的味道,魏婉娘别提有多开心了,青州可真是她的福地。
那卖家说是要感谢娘子对他一家的照顾,让小子把这个捎给夫人。被派出去办这事的下人,捧上来一个方方正正的木头匣子,魏婉娘试了试沉甸甸的。
这里面装了什么?
听那人说是什么古籍!
古籍?魏婉娘一听这话,迫不及待的打开了匣子一看,里面整整齐齐的摆着一摞书籍,纸张已经泛黄发酥,魏婉娘在此事上并没有什么研究,肉眼只能看出来,确实是够旧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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