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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来。浑厚的声音从雕花木门后传来,薛照青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领子和腰带,推门进了去。
    回来啦。薛乾放下手里的账本,看着许久未见的大儿子,心下虽是欢喜,面上却依然淡淡的。
    是,久居省城未归,劳父亲挂念,是儿子不孝。
    这不是啥大事儿,薛乾冲儿子拜拜手:你在外授书讲道,本就是积德的事情,如果不是你祖奶奶想你想的厉害,我也不会这么着急让你回来。
    祖奶奶的病怎么样了?
    老毛病了,一到秋天就咳的厉害,请郎中来看了,只说是寒气入体,有风邪外症罢了,开的都是些润肺止咳的药,只不过这么多药喝下去,她老人家还是不见好,天天只说想你。
    西安府还有良医,父亲,能否接祖奶奶去省城看看?
    罢了罢了,你祖奶奶的脾气你不知道?咱三原县她都不愿意出去,哪里愿意去西安府这么远的地方,今日有些晚了,你明日再去看她吧。
    是。
    不早了,快回房休息吧。
    出了书房的门,薛照青接过家里伙计拿过来的灯笼,自己提了,也不让人跟着,便往后院去了,他的房间原本在后院东侧厢房处,可这会儿的他却趁着夜色,期期的往后院最深处牛马房的地方走去了。
    越往后院深处走,那牲畜身上腥臊的刺鼻味儿便越重,不过薛照青像是完全不在意似的,连鼻子也不捂一捂,只是快到马房的时候,他便轻轻把灯笼里的蜡烛给吹了。
    牛二,来,给这匹马加点好的草料。忠叔的声音,薛照青把自己隐藏在马房一边一片竹林的影子里,借着月色,他看见薛忠把那匹驮着自己马车的棕黑色公马栓在了马房里。
    忠叔,回来哩。路上还顺利不?草料堆边一个身形壮硕的汉子应到,听到这汉子厚实明亮的声音,薛照青咬了咬朱红的小唇,眼底泛起点点水汽,腰下不禁一阵发软。
    顺利哩,大少爷人好着讷,还给我切了半斤牛肉带着哩。
    牛肉哩,我长这么大,还就是过年的时候,我娘能给我煮上碗牛骨汤喝哩。
    傻子,冰糖都给你吃过了,那还不比那牛肉金贵?薛照青在暗处轻轻一跺脚,在心里骂道,只是又像克制不住自己似的,多探出去半截身子,偷看那干活的汉子。
    那汉子生的浓眉大眼,高鼻厚唇,初秋的夜里,他依然□□着上半身,那浑身小麦色的皮肤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油亮健康,一双手臂粗壮有力,一把把装满了草料的箩筐抬起,往饮马的槽子里撒着,宽阔结实的后背上有些许负重时留下的勒痕,只是这看似吓人的疤痕,在他身上,却别有一番独属于雄性性感的味儿。
    薛照青远远的看着,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喉头止不住的上下翻涌着,这一会儿,已经吞了好几口口水下来。
    你这孩子,干活真是一把好手,我在薛老爷这快三十年,像你这么能干的长工,还真没几个。薛忠往后院一哚稻草上一坐,看着刚喂完马的牛耿又开始拿铡刀铡那没割开的料草。
    忠叔,我爹原本跟着薛老爷当长工,病死的时候我才14岁,那个时候哪个愿意找个孩子当长工啊,还不是薛老爷仁义把我留下来了,我现在有力气了,可不得勤快点给东家干活啊?再说,我娘当年流落街头的时候,也是薛家老太太给捡了回来,又给了份儿在伙房帮忙的好差事,薛家对俺牛家恩大了。我就是一辈子给老爷少爷饮牛喂马的,也还不完啊。
    哈哈,你小子,看着楞头瓜脑的,心里还是很明大义的么。不过你这年岁也不小了,咋地?没想着多干点儿活,多分点儿粮,好赶紧给自己找个媳妇?
    嘿嘿。牛耿摸摸自己浑圆的脑袋瓜子,只傻笑着,也不说话。
    咋?你小子,还害羞啦?
    没呢,叔,我娘托我表叔给物色了个姑娘,邻村的,听说身子壮实,能干活,我娘说等明年秋收分完粮,差不多就能存够给人姑娘家的接亲礼哩。
    我说么,你这小子最近咋干活这么勤快哩,好哩好哩,赶紧娶个媳妇回家,生个大胖娃娃,也算对你牛家的祖宗有个交代哩。
    是哩嘛,叔。牛耿一边应着,一边把手下的草料铡的嘎嘎响。
    这边儿牛耿和薛忠笑的正开心,躲在一边的薛照青脸却都快气青了,他狠狠的攥紧了手里熄灭了的灯笼杆子,心里冷冷哼了一声:想结婚生娃?你个莽汉,先得问问你薛小爷的答不答应!
    袖口一甩,薛照青趁着夜色躲着家里巡夜的仆人快步走回了自己房里,嘱咐丫头点了蜡烛,烧了水,洗漱后的薛照青吹灭了里间的灯,单单穿着一身纯白的里衣,躺在自己那金丝雕花胡桃木的大床上发呆。
    黑暗里那汉子宽广结实的脊背又清晰的出现在自己眼前,薛照青恨自己乱想,翻了个身,把薄被夹在自己两腿之间。一边摩梭着,一边逼自己在脑子里背书。
    自天子以至于庶人,一是皆以修身为本。其本乱而末治者否矣起初还满是四书五经圣贤之书的脑子里,忽然出现了牛耿粗壮有力的胳膊,那毫不费力便能抱起满满一筐料草的胳膊抱起自己的身子来,肯定也是十分轻松的。薛照青咂咂嘴,那壮硕的身子如果压在自己个儿的身子上,那该是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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