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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父亲不,我不去雷若寺,兰初知道错了,求父亲和祖母原谅!”
    “将军,正是年关最寒的时日,四小姐身子弱哪里受得了那等苦楚,她也是一片孝心,求将军看在夫人的面上原谅她一次吧!”
    陈嬷嬷老泪纵横,却不想夏宜海竟是抬脚狠狠的踹在了她的胸口之上!
    “这里何时有你说话的份?!既然如此,你也跟着去照顾四小姐,若她受了寒得了病,本将军唯你是问!”
    陈嬷嬷被这一脚踹得眼冒金星差点没昏过去,夏兰初终于无力的瘫软在地上,知道事情再无挽回的余地。
    望着眼前的这一幕,夏浅薇只觉得将军府日日落没是有原因的。
    身为一家之主的怀化将军面对权贵逼压没有任何武将傲骨,转而又将气撒在子女身上,他心中似是藏着什么秘密才导致今时今日的性子,着实可悲。
    而老夫人虽个性刚硬果决,却已年迈,府中又有诸多魑魅魍魉人心不齐,又怎能造出一番昌势?
    或许,自己是时候推一把了。
    将军正在气头上,四小姐被匆匆送上了马车前往雷若寺,院中的下人们则被毒打后纷纷发卖,大夫人又重伤昏迷,整个夏府人心惶惶。
    然而祸不单行,傍晚时分,一辆马车停靠在宁静无人的后巷之中。
    几道高大魁梧的身影矫健迅速的没入了将军府的后院里,夏宜海闻讯赶来的时候,一名武将身后背着已然昏迷的年轻男子迎面而来。
    他紧皱着眉头只觉得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鼻,那条无力的手臂从武将的肩膀上垂了下来,夏宜海当即握住,粘稠温热的液体立刻沾在了他的掌心之中。
    “发、发生了何事?”这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
    “将军,二少爷他”
    此时,夏浅薇正好从老夫人的院子里出来,经过此地便看见这么一副场景。
    满地触目惊心的血迹让她眉头不由得一蹙,当即忆起如画曾提过自己的这位二哥。
    夏常峰为温氏所出,从小天资聪颖极得夏宜海的喜欢,为人耿直忠厚,待下人也友善,年少在军中磨砺数年之后便开始云游四方,却不想这次受了这么重的伤回来。
    一道颀长的身影很快出现在夏宜海的面前,那人穿着灰色的斗篷遮住了半张脸,夏浅薇目光一闪,敏锐的注意到此人的腰间垂着一块挂着明黄色穗子的龙形玉佩。
    她心中微微一动,果真看见夏宜海双手抱拳正打算跪下行礼,就被那人拦住了。
    “夏将军不必多礼,常峰是因我而伤,救人要紧!”
    那温雅自责的声音隐隐传来,便见这些人匆匆往内院而去,角落里的夏浅薇注意到似有什么东西从夏常峰的身上落下,待他们离开,她才无声的走了出来,用手帕包裹捡起地上鹰眼式样的暗器一看。
    这不是阎幽军所用之物?!所以是幽王慕珑渊下的手?
    不,不对!
    夏浅薇将这暗器比对端详了一番,见上面沾染的血迹透着一股诡异的紫色,血腥味中夹杂着别样的草药香,她忽然想起了什么,立刻敛了神色将暗器收了起来。
    夏家果真是时运不济。
    望着那行人离去的方向,若她的判断没错,那么普天之下无人能救夏常峰,除了自己。
    第四十九章 杀人狂魔
    夜里,将军府大门紧闭,谢不见客。
    夏浅薇独坐在桌旁,烛光照着她静美的面容,深沉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手边那泛着黝黑的暗器,如青葱般修长的手指轻轻叩着桌面,思绪万千的沉思着一个严肃的问题。
    救,亦或不救
    “小姐,奴婢打听到了!”
    如画从外头进来,脸色有些沉重,“二少爷的情况不太好,随行的两位御医都说只有三日的时间,而且还是因为服了什么金丹才能拖到现在”
    夏浅薇眼中轻轻一动,夏常峰所中之毒可是她当年亲自调配的,唯一的解毒药方就在她的脑子里。
    她确实听过辰皇有两颗可解世间百毒的救命金丹,一颗自然是严密保存于宫中,而另一颗则被赐给了当今的辰国太子,极其稀贵。
    可再厉害的灵丹妙药,在华佗子之徒夏浅薇的面前,也仅仅只能拖上三日。
    这就可以解释为何卫玄麒要如此大费周章的毒杀一个小小的将军之子,恐怕那身穿灰色斗篷的神秘男子就是辰国太子慕元,夏常峰是为了救他才被暗器所伤!
    真是讽刺,事到如今卫玄麒还在用着她的东西,连死了都要榨干她的价值!
    夏浅薇无比庆幸,兴许真是上天的安排,让当初还对卫玄麒深信不疑的自己突然心生不安,研制那毒药之时考虑到其毒性猛烈,中毒之人将承受难以想象的五脏腐蚀之苦,最后化成一滩乌血真正做到生不如死尸骨无存!
    身为医者,她觉得天大的仇怨也不该让对手如此凄惨,因此只做了几小瓶,否则,卫玄麒也不会如此珍惜,当时他就说,只有他尊重的对手才值得拿出这毒药。
    夏浅薇现在回想起来,才了解到卫玄麒的内心有多么阴暗,这何尝不是一种病态的报复?越是让他尊重的对手,就要死得越惨!
    他这次恐怕是等了许久才把握住的机会,本应万无一失,没想到慕元命不该绝。
    可不得不说,这辰国太子倒是有点儿意思,自己用来保命的金丹竟给夏常峰服了,可见这名男子有情有义,并且毫无尊卑成见,身为未来的一国之君有这等品性实属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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