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清风拂过,夏浅薇眸光一闪,身后的男子不知什么时候追了上来,已然不容反抗的抓住了她的小手。
迎上那错愕的目光,慕珑渊冷冷的瞥了她一眼,“陪茶!”
“……”
……
那已然成为废墟的宫闱外静静的立着一道尊贵的身影,慕元久久的望着这片满目疮痍的景象,面上似有一片淡淡的冷意。
六皇弟,那日在凤宫之外的人,是你吧?
慕元袖中的手紧紧握着,如今想来,那时候若能早些发现,是否就不会发生之后的这一切?
可是,平日里他总是那般冲动鲁莽,为何偏偏这次他忍住了怒火?
“你不是应该当面质问我所言真假?怎么一个人忍着,太不像你了。”
又或许……当时他选择了逃走?是不愿意相信,亦或者是失望至极?慕元惊讶的发现自己竟不愿意去深想慕昭当时的心情。
断了肋骨,又受了重伤,究竟他从凤宫离开之后遇见了什么人?
“六皇弟,就这么死了,你当真不愿给皇兄一个解释的机会?”
想到这,慕元的眼中浮上了一片阴沉,其实他在母后面前说的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若当时慕昭冲进来与他对质,又能说些什么呢?
“太子殿下,八殿下求见。”耳边传来了一声通报,让慕元缓缓回过神来,他沉默了片刻后带着一丝深意自语道,“这次又是八皇弟么?”
这几日,想亲自前来宽慰他的人竟是如此之多,莫非所有人都看出来如今他四周冷清得很,因此才迫不及待的想要来填补这个空缺。
“本殿还有要事在身,人就不见了,多谢他的好意。”
莫要再让这些虚情假意来打搅六皇弟的清净,毕竟,自己给他的谎言已经够多了。
慕元随即往东宫的方向而去,只是竟有种不太习惯的感觉。
究竟从何时开始,这些宫道变得如此漫长?
以往有慕昭在他身边,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发不完的牢骚,可今后,还有谁能够让他给予这样的耐心?
为什么……不能再多给他一点儿时间?!
慕元突然停下了脚步,身旁的宫人分明发现太子的面上露出了一抹难以言喻的森冷表情,原本那充满了温暖如同泉水一般清澈的双眸,此时竟跳跃着令人心惊的怒火!
究竟是谁?
哪怕是他原本已经打算舍弃的狗,要动手也应该由他亲自下刀!
慕昭,他怎么敢,怎么敢没有经过自己的同意私自消失?还是以这般狼狈的方式!
不是说过若有机会,他也想上战场保家卫国?
没那个本事,就不要说得这得这般慷慨激昂豪情万丈……所以,他根本就是个胆小的逃兵!
“殿下,仵作求见。”
待慕元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竟已经回到了东宫之中,此时眸光终于动了动,很快,那位宫中的仵作已然带着一种异常谨慎的表情出现在他的面前。
“查出来了?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原来,太子暗中命人将那具男尸送去了宫中仵作那儿,就是为了查清楚尸体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启禀殿下,此人确实不是烧死的,而是被一剑封喉,至于肋骨和手筋脚筋,是死后才被伤的。”
什么?
慕元眸光一闪,他本以为慕昭是被生生折磨而死,可一剑封喉……为何要多此一举断他肋骨?
仵作仿佛看出了他的疑虑,随后竟是从袖中抽出了一根被包裹完整的腿骨。
他轻轻压低了声音,“若卑职没有记错,六殿下在七岁那年,似乎摔断了腿骨,可这具男尸的腿骨并无任何旧伤的痕迹……”
没有痕迹?
这话的意思岂不是……
慕元突然一个手势示意,制止对方继续说下去,而这仵作也当即禁了声低下头来。
许久之后,他仿佛听见了一声长长的轻叹。
而这下一秒,这仵作浑身一震,一名暗影不知何时无声的出现在他的身后,银光一闪,鲜血立刻溢出他的脖颈。
“殿、殿下?”
随后一声沉闷的声响,这已然断气的男子向前扑倒在地,慕元平静的看着对方错愕而难以置信的神情,方才的笑意好似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又是一片清冷的表情。
“六皇弟,这是皇兄最后为你做的一件事了……”
第五百一十九章 以爱之名
静谧的夜晚,夏府沉浸在一片宁和的晚风之中,池塘里的片片蛙鸣让人心如幽静,却有一道诡异的黑影避过重重眼幕快速掠过。
此时某处清幽的小院里,窗前的烛光微闪,那手执笔墨的少女眼神忽动,警惕的望向前方那片风影重重的庭院。
下一秒,一道颀长的身影无声的出现在院中,那张熟悉的冷峻面容此时被乌云遮住了表情,可夏浅薇分明感受得到对方身上那种无形的压力。
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这少女披了件衣衫跨了出来,便见院外的侍卫不知何时无声的倒在了地上。
一阵寒风拂面而来,眨眼间冷玉寒就已经站到了她面前,只是他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夏浅薇眸光一闪,听说锦衣卫近日接了一道命令,所以他是刚刚完成任务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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