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能给她辩解的机会!
“还愣着做什么?”皇后不悦的催促道,可侍卫们却不约而同的望向那面不改色的太后。
谁都知道永乐县主是太后跟前的红人,要想碰她,得先问问太后的意思。
眼见着气氛僵持不下,皇后只觉得面上无光,虽说太后已经不问六宫之事,可实际上,一切不都还是得听她的?
“太后,臣妾身为六宫之主,倘若连个小小的县主都治不住,将来何以服人?望太后将此事全权交由臣妾,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只见太后缓缓转着手中的念珠,不为所动的瞥了她一眼,“正因为你身为六宫之主,才更应该以理服人,这孩子方才可是救了陛下,你莫不是要让天下人以为,我们皇家是那不分是非,鸟尽弓藏之徒?”
皇后喉间不由得一凝,她分明捕捉到了太后眼中那一抹危险之意。
这瞬间她恍然大悟,原来太后一直都在防备着自己!
方才她一时情急,竟忘了整个宫中最不允许忤逆之人便是太后,想当年为了助先皇登基,太后可是连自己的族人都能舍弃,如今陛下能稳坐江山,何尝不是太后的功劳?
恐怕,她也防着一手,生怕成了那被拆掉的河桥!
“臣妾不敢!”皇后当即低下头来,又恢复了一副恭敬顺从的模样。
“当然,哀家也从不徇私,倘若永乐县主真有谋逆之心,那么哀家第一个饶不了她!”
太后说这话的时候,严厉的目光已然落在了夏浅薇的身上。
身处高位,她见过形形种种的人,却极少遇见如这孩子一般看不清摸不透的人。
太后相信夏浅薇早就感受到了幽王在皇族之中并不受待见,可这婚约一定,她却一如既往的时常入宫陪伴在自己左右。
不卑不吭,进退有度,不越雷池。
这些时日,夏浅薇从未主动央求她什么,仿佛真的只是为了孝敬她老人家,才这般体贴伺候。
就因为这孩子不求,所以太后才会一直给予。
旁人或许以为夏浅薇在太后面前是何等谄媚才换来的器重,亦或者是因为夏老夫人的情面,可只有太后知道,与她相处,感动尽在点点滴滴,仿佛不照拂她,都对不起那一份真诚!
太后极少这般信任一个人,正因如此,倘若夏浅薇有朝一日真的辜负了她的心意,她定会将整个夏家连根拔起,不顾半点儿情谊!
“臣女承蒙圣恩,不敢有半句虚言,有一物还望太后过目。”
夏浅薇一个眼神示意,旁边的阎幽军立刻拿出早已藏在袖中的瓷瓶轻轻打开,一股淡淡的花香味渐渐弥漫开来。
“这是”太后面露疑惑,夏浅薇当即解释道,“这是舍妹夏乐临死前所中的迷药。”
此话一出,皇后眉头一蹙,“你拿这等晦气的东西出来所为何事?!”
“皇后娘娘难道不觉得,这气味有些熟悉?”夏浅薇别有深意的解释了句。
这时,一直跪在角落里的御前公公眸中一闪,小心翼翼的提醒道,“与兰昭仪身上的香味甚似”
所有的目光当即集中在夏香的身上,对方的脸色微微一僵,紧抿着唇并不回应。
而太后俨然捕捉到了这两者的关系所在,如此说来,这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很快,竟有阎幽军拖着一名香兰宫的宫女进来,将那香味四溢的瓷瓶往她面前一放,太后当即开了口,“你可知这是什么?”
这宫女只知自家主子犯了杀头的大罪,害怕得瑟瑟发抖,“回太后娘娘的话,每次昭仪面圣之前,皆要用花瓣及这种香料沐浴浸身,陛下甚是欢喜。”
话及此处,众人终于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香料?这可是能混乱神志,累积成毒之物!”夏浅薇当即看向脸色大变的太后,“臣女之妹当初死得蹊跷,为了查明真相,臣女一直在琢磨这迷药的效力。”
夏香之所以能够获得圣宠,并不是因为她乖巧贴心,而是这药力的作用!
初次沾染时,它只是强劲的媚药,可接触的时间长了,它便能够抚平烦心,令人渐渐成瘾,如同当初在京都里发现的寒食散一般,侵蚀神志掏空精气,久而久之,上瘾之人便会成为行尸走肉般的傀儡!
听着夏浅薇的解释,在场众人顿时面色大骇。
他们立刻看向辰皇那消瘦发黑的面庞,难怪这几日陛下早朝时总是无精打采,仔细想想,因为小公主如今被养在香兰宫里,他已经许久没有让兰昭仪侍寝了,所以
永乐县主所言非虚!
“她今日之所以铤而走险,就是担心陛下对这药的依赖渐渐淡去,可这五毒日非同一般,原本就已经受损的龙体一时招架不住,所以陛下才会突然毒气攻心。”
夏香紧咬着牙关迎上夏浅薇那透彻的眸光,面对这无可辩驳的真相,她冷笑了声,“香儿可都是听从嫡姐的安排,如今,嫡姐莫不是打算撇得一干二净?”
夏香已经决定了,不论夏浅薇如何料事如神,今日,都要拉着她一起下地狱!
“永乐县主,兰昭仪都已经招了,你又要作何解释?以为自导自演这么一场戏,就能够洗清嫌疑?”
皇后的意思是,夏浅薇这般清楚此等恶毒的药会有怎样的功效,更加说明她就是背后主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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