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明所以,皇后娘娘莫不是在怀疑永乐县主?
“回娘娘的话,臣女昨夜一直都在府中,今晨才入宫向太后娘娘请安。”
“你”一旁的小公公颤抖着手指,觉得自己真是活见了鬼,刚想说些什么却被皇后一个眼神逼退回去。
夏浅薇依旧是那副坦荡淡然的模样,而四周众人越发觉得皇后与永乐县主之间的氛围有些奇怪。
天知道皇后需要多么大的毅力才能忍住不命人当众将夏浅薇大卸八块!
江秀雅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此番入宫更是为了巩固江氏一族的势力,可如今
“启禀皇后娘娘,江大人,江夫人求见。”
皇后眼神微微一变,随后只听一声难以置信的恐惧声,“秀、秀雅?!不,我的女儿”
众人见江夫人瞬间泪水成河的扑倒在地上的尸身旁,那撕心裂肺的哭喊让人于心不忍。
夏浅薇只是平静的看着这一幕,随后自然而然的抽身离开,而皇后此时已经顾不上她了。
不远处,慕珑渊立在阴影之下,玩味的看着迎面而来的少女。
“恭迎幽王妃凯旋,这一仗打得漂亮,颇有本王风范。”
是想说自己和他一样阴险狠毒?
要知道那位秀雅小姐可不是什么无辜之人,入宫的第一天就逼死了一名年幼的宫女,就因为手段太过残暴,才无人敢在皇后面前多说半个字,生怕被她背后的江家报复!
而且这是皇后挑中的人,谁敢质疑?
哪怕她明知江秀雅是个蛇蝎女子,为了保全母族的颜面,皇后也只会息事宁人,顶多换个入宫陪伴太子的人选罢了。
“古语有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夏浅薇轻轻回了一句,她再回头望向皇后的方向,眼神里除了冰冷再无其他。
正所谓狡兔死走狗烹,既然皇后这般不顾道义,那么她自然也不会再客气。
先前三番隐忍,她已仁至义尽,如今人为刀俎将她视为鱼肉,岂有任由宰割的道理?
“莫非你先前就收到消息,知道皇后昨夜要动手?”慕珑渊着实有些好奇,夏浅薇莫非真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否则怎会轻而易举的就让皇后败得这般难看。
“这要多亏了皇后爱花的性子。”
凤殿之后种着一种极其少见的紫色鸢尾花,如今正是花期,当花瓣繁盛落地时如同一条紫色的毯子,甚是唯美。
昨夜那小公公带着太后旧疾发作的消息而来,可他的鞋底却沾着紫色的花汁,与皇后宫中的鸢尾花如出一辙。
当时夏浅薇试探过他,倘若他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是皇后的人,或许夏浅薇还不会早做防范。
如画跟着她这些日子,也变得越发机灵,谁会想到夏浅薇乘坐入宫的那辆马车里早就藏着一个人,就是游船上被夏柔纯派来毒杀她的宫女。
夏浅薇饶这人一命,原本另有打算,或许就是天意。
于是,她与如画一同上了车,途中便将自己的衣物换下给那服了药无法开口说话并且昏昏沉沉的宫女换上。
而慕珑渊先前为了防范于未然制作的人皮面具就派上了用场!
进宫之后,没精打采的“夏浅薇”由如画扶着,那小公公还以为她是在装模作样想要寻机离开,其实真正的夏浅薇一直都在马车内。
至于如画又是如何脱身?
待他们一行人押着如画和替身离开之后,夏浅薇立刻给暗中保护她的齐侍卫传递了消息,命他将前来宫中做客的江秀雅迷昏,给她换上与如画同样的婢女衣裙。
当时荷花池旁那突然吹灭灯笼的怪风,正是齐侍卫的杰作。
也是趁着那片刻的黑暗,他将如画救了出来,转而换成了江秀雅。
倘若当时那小公公不那么心急,肯看清楚这位披头散发的江小姐,并且给她机会呼救解释,便不会发生这起乌龙命案。
没错,重新点上灯笼后那一声“救命”,正是惊醒后不知所措的江秀雅喊出来的,只可惜反倒成了她的催命符。
听夏浅薇解释完,慕珑渊的眸中散发着神采奕奕的光芒,他紧紧盯着眼前的少女,越发觉得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一向喜欢以暴制暴,可夏浅薇这些奇妙的小主意竟也能以柔克刚以弱胜强。
皇后本以为她赢定了,所以才会假传旨意,待夏浅薇暴毙宫中,夏家的人若敢鸣冤,那也就只有一个下场!
太后明明身体安康,他们却说夏浅薇是被人领入宫中替太后治病的,岂不等同于以下犯上诅咒太后?
且不说这些毒蛇容易让人误会夏浅薇是被金王后所害,哪怕夏家的人知道是皇后所为,他们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本王早已做好了多个累赘的准备,你不必这么努力。”
慕珑渊的意思是,倘若当时夏浅薇便让齐侍卫动手,他丝毫不会心慈手软,定让皇后的人有去无回,完全无需她冒险入宫。
论强硬的手段,慕珑渊可不怕皇后。
“虽说皇后假传圣意,可事情还未发生前你便动手杀人,那便是落人口舌。既然能够让皇后吃一次哑巴亏,何乐而不为?”
杀人,可不一定要见血。
“你这是在替本王着想?”慕珑渊突然往前跨了一步,夏浅薇立刻意识到他想做些什么,双手当即抵住了他的胸膛,恼怒斥道,“别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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