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书姜大人一愣,似乎不明白火为何会烧到自己身上,“回陛下的话,今年军饷用度预计二十万两黄金,丞相大人尚未批准。”
“呵?二十万?”只听啪的一声,辰皇冷着脸将那份批文丢到了姜大人脚边,对方浑身一颤,战战兢兢的捡起来一看,却是变了脸色。
“这,微臣报的确实是二十万,怎会变成六十……”
徐相疑惑的皱了眉头,他本以为这兵部尚书也参与其中,莫非并不知情?
又或者是死到临头不肯承认罢了……
这时,锦衣卫带着身穿囚服的户部尚书方大人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四周顿时鸦雀无声。
方大人不是告假了吗?怎么会落在锦衣卫的手里……
原本波澜不惊的太子慕元脸色似有些许诧异,很快他便发现方大人心虚无比的看了他一眼,顿觉此事并不简单。
此时冷玉寒已经将长剑架在了方大人的脖颈上,对方吓得紧闭上双目磕头道,“微臣有罪!姜大人是奉魏将军之令多报了四十万军饷,他们以微臣一家老小的性命相挟,臣不敢不从!”
“胡言乱语!本将军何时挟持了你一家老小?”
魏鸿杰忍不住暴喝出声,谁都知道这兵部尚书与魏家颇有关联,可他确实没有让姜大人去做如此愚蠢之事。
谎报军饷用度,事关重大,若想瞒天过海,除非他早已拉拢了兵部户部,以及最终审批的丞相,否则实在容易暴露罪行!
方大人瑟瑟发抖,一副十分惧怕他的模样,一向软弱的辰皇在这一刻竟冷下脸来,龙颜大怒,“方爱卿,你可知道污蔑一品将军是何罪名?”
方大人分明感觉到一抹残忍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脖颈上,不用想便知此刻幽王正在背后看着他。
“罪臣句句属实!因为丞相迟迟不肯批准,魏将军催得紧,所以罪臣还擅自拨了一笔军银,想必还在定兴侯府之中……”
他将魏鸿杰如何利用职权之便敛财,在朝中用各种手段排除异己,更吩咐他拉拢徐相,将花船上发生的一切都说成是魏鸿杰的命令。
“倘若那一日锦衣卫没有赶来,魏将军早已让相爷曝尸京江,再将现场伪装成政敌刺杀……”
徐相越听越心惊,就因为自己拒绝魏鸿杰的行贿拉拢,所以他便动了杀心?
此时满朝文武面面相窥,这滔天罪行,让原本打算站出来为魏鸿杰鸣冤的大臣们瞬间打了退堂鼓。
慕元静静的听着这一切,他十分肯定方大人是皇后的人,只是为何却要帮着慕珑渊对付魏鸿杰?
这太冒险了,就算他招了供,也难保乌纱……
除非还有比官职更重要的东西,那就是性命!
慕元千思百转,终于得到了一个合理的答案。
以魏鸿杰的性子,怎么可能做出这等蠢事?想必兵部尚书真的毫不知情,那份批文被人改动了,而当方大人看见批文上的六十万两黄金军饷,便本能的觉得这是母后的意思……
定是有人事先跟他透露过什么,如今四皇弟风头正盛,夺储之战迫在眉睫,方大人有些小聪明,怕是以为母后为了保住自己的太子之位,开始筹集银两以备不时之需。
所以在锦衣卫那儿,若供出母后,方大人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所以才配合慕珑渊将计就计,将一切推给魏鸿杰。
真是好大的一盘棋!
若是成功了,除掉魏家这个心腹大患何尝不是好事。
若是失败了,魏家定会记恨上皇后,以为皇后已经跟幽王达成共识,打算联起手先铲除定兴侯府!
至于锦衣卫……
慕元深深的看向冷玉寒,为何他这次动手没有事先知会自己?
莫非是父皇的意思?
毕竟父皇早就已经后悔将兵权交给魏鸿杰,巴不得有一个机会将狼子野心的魏家斩草除根!
锦衣卫到底是效忠于皇的……
只是,冷玉寒究竟在这出戏里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魏家真是好大的胆子!”
“陛下息怒,臣等冤枉!”
高位上的辰皇雷霆震怒,一直隐忍着的定兴侯立刻惶恐的跪了下来,若非魏鸿杰给了他一个胸有成竹的眼神,他早就安奈不住情绪。
恐怕满朝文武都认为魏家在劫难逃,但这个时候力挽狂澜的话,才能给那些异想天开的小人重重一击!
魏鸿杰挺直着腰杆,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我魏家男儿忠肝义胆,为了陛下抛头颅洒热血,从未有过半分忤逆之心!今却惨遭诬陷,户部尚书受谁指使,末将心知肚明,但凡事讲究个证据!”
他转而看向那慕珑渊,幽王以为胜券在握了?他很快就会让这个不可一世的男子知道,什么叫红颜祸水……
第五百八十九章 顺手牵羊
慕珑渊好似一点儿也不在意魏鸿杰的故作坦荡,养那么一大帮乌合之众也需要不少的银两,而那些铠甲武器,也都是真的!
先前魏鸿飞仗着定兴侯和魏鸿杰的照拂,他手下的亡命之徒在辰国各地劫杀百姓,抢夺富民,日子一久,魏家的口袋也是富得流油。
他们干了不少肮脏勾当,在受害百姓报官之后,他们又冒充军官前往剿匪,自导自演了一场贼捉贼的戏码,趁此机会又讹了百姓一笔,手段也算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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