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国之母居然拿个宠妃没有办法,这只能说明皇后没有本事,担不起太后给她的重任!
皇后还想解释什么,太后又补了句,“依哀家看,是你也容不下这个皇子吧?”
就因为想要借丽妃的手,所以皇后才需要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将一切过错推到辰皇的偏爱上,又能怂恿后宫的其他妃子一同嫉妒连皇后也奈何不了的丽妃,可谓是一箭双雕!
皇后被训得后背渗出了一片冷汗,其实太后本就心如明镜,若非那晦气的骸骨埋在了她的宫中冲撞了她,这点陈年旧事又岂会勾起太后如此大的怒火?
很快,一名年轻的宫女被凶神恶煞的侍卫拖了进来,她嘴角上带着被教训过的淤青,目光闪烁不敢去看皇后慌乱的眼睛。
“皇后可认得此人是谁?”
“……是臣妾身边的宫女。”皇后担心的却是另一个经常帮她办事的宫女,不知是否也被太后抓住,眼前这孩子她倒是不常使唤,应该审不出什么。
“那么皇后可否告诉哀家,你身边的宫女为何要偷偷跑去兰婕妤的行宫?”
什么?
皇后面露疑惑,不等她开口,这小宫女已经连连磕头求饶,“太后饶命!奴婢,奴婢是去将皇后娘娘私下赏给兰婕妤的首饰拿回来的……其他的事情奴婢一概不知……”
这话听起来并无古怪,反而是她的态度令人起疑。
而且皇后赏出去的东西,为何还要偷偷拿回来?莫非……皇后不想让别人知道她与兰婕妤接触过?
“胡言乱语,本宫何时让你去做这种事情?”皇后已然变了脸色,四周突然安静了下来。
太后的心中瞬间升起了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猜想,她森冷的目光紧紧盯着皇后的脸色,“怎么,难道皇后不曾赏过东西?不过是个小小的庶女,居然让皇后如此上心?”
太后知道皇后的性子,出身不高的夏香是绝对入不了她的眼,如此一反常态绝对没有什么好事!
难道,夏香会对皇上用药,其实是皇后在背后指使?
此时皇后已然察觉到了危险的逼近,这分明是一个局!
她连忙解释着,“臣妾是见那兰婕妤受了恩宠之后在宫中行事嚣张,所以借着赏赐敲打敲打她,绝对没有别的意图!”
“哀家可什么都没说,皇后何必这般急于解释?”
皇后赏赐后宫妃嫔实在是平常不过之事,可做得这般小心神秘,不是为了拉拢,那是什么?
此时此刻,不论什么说辞都让人信服不了!
太后长长叹了口气,“难怪观音会泣血,哀家居然让一个心狠手辣之人亵渎神灵,皇后,就算你无畏因果,也应该替你的太子想想。”
太子……
皇后浑身一震,眼底已然浮上了几分惊惧,太子是她的软肋,绝不能因为自己的失误而让太子受到一丝半点儿影响,“太后,臣妾真的是冤枉的……不,就算臣妾做错了什么,也与太子无关,臣妾愿意受罚!”
太后的话在辰皇面前举足轻重,倘若她真的因为此事迁怒于太子,皇后不敢深想。
却不想,她竟发现太后的脸色越发阴沉,好像自己不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
“皇后,连你都不信任太子,还指望哀家和皇上信任他?”
太后一语道破关键,其实她早就看出来了,在皇后逼夏浅薇嫁给魏鸿杰的时候,太子就已经与皇后离了心。
慕元是太后看着长大的孩子,他有没有帝王之才,太后怎会不清楚?
可倘若这母子不齐心,他们要如何应对四面埋伏?
方才太后不过是稍加威胁,皇后居然真的自乱阵脚,她究竟对自己的儿子有多不自信?
“哀家这里有几本经书,你拿回去好好抄写顿悟,六宫之事,就交由庄妃协理,你就莫要操心了。”
皇后只觉得脑中轰的一声,继她自罚之后,太后又要将她的权力交给庄妃……
哪怕心中有千百个不甘,她只能感恩戴德的俯下身来,“臣妾领旨。”
是夜。
宫中的停尸房,一名身穿斗篷的少女无声的跨入了这阴森冷寂的屋子。
“永乐县主,我以为你不会来了。”一名俊雅温煦的男子早已等候在那儿,夏浅薇抬眼看向一脸感激的慕元,只是平静的行了一礼。
慕元看见了她眼中的疏离,心中似有一抹失落划过,但他面上却依旧要保持着释然,“母后做了那么多为难县主之事,其实,县主可以不必冒险。”
如今太后已经罚了皇后,夏浅薇作为太后的人,倘若她站出来洗清皇后的罪名,那等同于当面打了太后一巴掌,于她没有任何好处。
“太子不说,就没有人会知道。”夏浅薇当然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只是皇后若是倒下,对于她来说也并非好事。
慕元深深的看着夏浅薇这宛若夏花的绝美面庞,那细细的发丝如同垂柳一般,衬托得她清冷的气质多了几分醉人的柔美,他分明感觉到了她那一丝难以察觉的变化。
从前的夏浅薇似是一把利刃,好像随时都能取人性命,而今,那种犀利却被她藏进了刀鞘中,慕元不知为何竟是觉得,慕珑渊就是那让她收起锋芒的刀鞘。
正当他失神至极,夏浅薇已经走向屋内摆放的小棺木前,她轻轻推开那贴满符咒的棺盖,里面躺着一具诡异的幼小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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