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是一般人么,咱们可是亲母女。”
“您这话儿说的,人亲家公跟我弟妹不是亲父女啊。”
一向寡言的傅老爷子做出总结,说老太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现在可不是以前的年代了,以前林家虽是认证为贫民,根子上是地主,亲家公说话做事都和气。现在不同了,现在人都是朝钱看,林家有些老底子,可不就抖擞起来了。自家这贫苦人出身的,哪里斗得过这些人。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何况,的确不好得罪医生。
傅老爷子安排,跟儿子说,“晚上带着你媳妇,买些上好的礼品,过去看看你岳父,跟你岳父赔个不是。”
老傅道,“爸您放心吧。我知道的。您把妈管好就行,可别这么说话了,岂不得罪人?”
傅家人安排的挺好,但林熹光不傻,林熹光才不跟老傅去哪。
没有参加家中安宅酒的傅静听说这事,倒是很赞同林熹光的决定,回娘家时就说,“我奶奶真不知道是不是提前老年痴呆了,她跟我姥爷,八竿子搭不着,说那些话做什么?只嫌关系好哪?”
“换一家人试试,之前我妈还跟我大姨我姥爷打官司,人家谁还肯来?这不全看我妈面子么。这就是老兄弟姐妹上了年纪,珍惜过往情分。要是年轻人,早绝交了!我奶奶脑子是不是有病,别人有心胸,还不暗自庆幸,她倒说些有的没的!”傅静直接说,“妈你别去,让我爸跟傅泉去,连我大姨那么个老好人都生气了,且得碰两回钉子!”
傅静还打电话跟大舅大姨小舅,完全没有半点替傅老太太说任何好话。傅静也气的不轻,她娘家就是一滩烂泥,傅静当初能上高中读大专都是托林晨阳的福,林晨阳给出一半学费,后来做药品行业,没少沾舅家的光。
林晨阳林正当然不可能做有违法度之事,但林晨阳林正父子都是正经医科大学毕业,这些年的朋友人际都在医疗系统之内,傅静为人不差,做事有底线,舅舅表兄都没少提携她。
傅静就后悔怎么就没过去,要是她在,当时就能让傅老太太闭嘴!
老傅带着儿子去看望岳父,果然就吃了闭门羹。林爹让钱阿姨给老傅带句话,“阿泉是亲外孙,这是有血缘关系的。老傅你就算了吧,我就是太好说话,才让你妈觉着我好欺负啊。从此以后,我就不好说话了。你去吧,让我清静清静。”
林晨阳也是只让傅泉进门,跟傅泉说,“这跟你没关系,你好好上班,不用管长辈的事。”
傅泉媳妇也不想让傅泉多管,明明是太婆婆惹的祸,真是个老糊涂,年下咱家那事儿,多亏姥爷家帮忙。人家刚借钱给咱家买房,就算让签合约,凭婆婆跟娘打官司的事儿,人家签合约还肯借钱,这就是情分!这怎么想,感激还感激不过来哪,倒去跟人家阴阳怪气,真是正常人干不出这样的事!
傅泉媳妇跟傅静观点一样,这么好的外家,何不交好呢?
这不傻么!
总之傅老太太干了这么件傻事,那是受尽全家埋怨。
林家原本就跟傅家不是很近,经此一事就更疏远了,也就是傅泉傅静几个甥男甥女还有些来往。
老大过来看望母亲,跟母亲提起一件事,“妈,之前咱们拆迁的房子不是下来了么。我爸的意思是,把房分了。妈,这事儿我想着,先得跟您说。”
老大媳妇讶意的看丈夫一眼,笑着接着句,“是啊,没有不让妈知道的理。”
朵朵有些好奇,不过这是大人的事,她跟林特两个就要去书房玩儿电脑,林晚照说,“你们也大了,也跟着听听。”
两人就坐在边儿上旁听。
林晚照先纠正老大媳妇的话,“我跟刘爱国已经离婚了,那是他的房了,他要怎么分要分给谁是他的事,我知不知道跟理没关系。”
然后才同老大道,“我跟你也是这话。他愿意分他分去,我是不分的。”“妈,我不是这意思。”老大急忙说。
林晚照摆摆手,她想过刘爱国必会走到这步,可真正到的时候,心里仍难免有些苍凉,又有些恨意,想刘爱国那狗东西,看他以后下场!
林晚照说,“这不是在讽刺你,我是说我跟你爸不同的态度。你爸想分,那就分。他的东西,基本都给你们了。那他的养老,以后的生活,你们有没有什么计划?”
老大显然想过这件事,他说,“妈,就是爸什么都没有,给爸养老也是我们做子女的责任。何况,爸给我们分这么多东西。我想,爸每个月的生活费,爸要不要,我们都要给。还有爸在哪里居住的问题,爸还年轻,最好是固定下来,稳定的环境对老人是有益处的。不过看爸的意思,现在刚开始,爸也许想我们各家先住一住。等爸愿意固定的时候,我想让爸跟着我过。我是长子,而且,我生活空闲时间多一些,可以多陪陪爸。”
老大媳妇的神色蓦然一紧。
老大这些话,林晚照听得出来,是真心。但她也没忽略老大媳妇不自在的神色,林晚照说,“短期怎么着都行。长期的话,你得跟你媳妇商量。家不是你一个人的家,没有你一人做主的理。”
老大媳妇在内心深深舒了口气,万想不到婆婆如今这样明理。就听丈夫笑的笃定,“妈您放心吧。我跟朵朵妈谈对象前就说过,我是家中长子,以后要承担父母的养老。她都知道,也都同意的,是不是,朵朵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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