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陈鲟以为她真觉得他出事了,暗骂自己一声,正要安抚她,还没开口就听她哽咽着说:“陈鲟,我真的好想你。”
她没头没尾地突然告白,陈鲟却立刻就明白她因何有感,不由心头一悸。
他喉头一滑,看着她的眼眸愈发深情,“我知道了。”
苏新七情绪起伏一大,呼吸就不太顺畅,陈鲟半托着她往回游,到了脚能踩到海底的地方,他立刻站定回过身,把人往自己身上一揽,抱着她低头就亲上去。
苏新七抬起双手勾住他的脖颈,脊背微微往后弯,仰着脑袋迎合着他的吻。
陈鲟一只手按在她的臀上,单手把人抱起,苏新七本能地把双腿盘在他腰上,他们的唇因身势变换短暂地分离开,没多久又重新贴合,陈鲟睁眼看着她,眼眸深深,堆满了情炽时刻的欲望。
海水微凉,他们的身体却越来越烫,那种炙热是由内而外的,任由海浪冲刷都浇不灭。
海水一荡一荡地涌来,潮来潮往,苏新七和陈鲟周身的海面被阳光皴成一整片带闪光的縠纱,纱纹由大及小,最后又成了粼粼的波光。
苏新七浑身乏力,细细地喘着,陈鲟抱着她上岸,找了块平稳的矮礁石把人放上面,他俯身看着他,见她脸色酡红,双眼清亮亮的,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下她的眼睛。
陈鲟穿上衣裤,拿过苏新七的裙子帮她套上,他们并肩坐在礁石上,吹着海风,晒着太阳,等身上完全暖和,人也回过劲了才从石上下来,牵着手沿着海滩漫步。
沙滩上有很多小沙球,苏新七说:“好久没抓沙蟹了。”
“拿一块肉诱捕?”
苏新七点头,“沙蟹比较笨,石蟹稍微聪明点,但是用青口贝也能把它们诱出来,青蟹机灵,会钳人……还记得么,你被钳过的。”
“记得。”陈鲟看向她,微微挑眉,“我们定情之吻那天。”
苏新七盈盈一笑,“嗯。”
他们都回想起了那天的场景,陈鲟说:“那天要不是那个小东西,我还拿不准什么时候对你下手好,怕太突然又把你吓走,但是不主动还拿不下你。”
他看着她,眼眸带笑,“说实话,你那天出来见我是不是已经做好答应做我女朋友的心理准备了。”
苏新七眼神飘忽了下,顾左右而言他,“我就是想谢谢你,那天晚上在海堤上陪我。”
“就这样?”
“噢。”
现在的苏新七可以承认自己很爱很爱他,但她不能泄露少女苏新七的秘密,。
“口是心非。”陈鲟面色得意,“你那时候脸上就写着‘快亲我’,我都看出来了。”
“你胡说,我没有。”苏新七微恼,她承认自己那天有所期待,但她确定自己并没有显露出来。
“你有。”
“我没有。”
“你有。”
“我没有。”
“你没有。”
“我——”一个“有”字呼之欲出,苏新七立刻反应过来,噤了声,忍不住瞪他一眼,“幼稚。”
久违的嗔怪,陈鲟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浑身舒服,他按着苏新七的脑袋,低头凑过去狠狠地亲了一口,爽快道:“行,你没有,是我被你迷住了。”
陈鲟这话说的好像是他大度不愿意戳穿她,苏新七憋着一口气,上不上下不下的,继续和他争辩会显得她也很幼稚,不辩她就是默认了,怎么着她都是亏的。
陈鲟见她堂堂一个律师被自己堵得无话可说,心情舒畅,搂着她的肩大步往前走。
海滩上时不时爬过一个螃蟹,苏新七捡了几个青贝,陈鲟眼神好,瞄到一个外壳和海滩颜色相近的小东西,蹲下身毫不留情地把它挖出来。
“猫眼螺。”苏新七也蹲下身,“卧沙呢,这你也能看到。”
猫眼螺的螺肉还没缩回去,肥肥的像朵大蘑菇,陈鲟的手轻轻一按,它就往外滋水,水珠直接溅到了他脸上。
“你有没有觉得,它喷水的时候有点像……”
陈鲟看向苏新七,见她故作淡定,像是听不懂的模样,耳朵尖却慢慢红了,他胸膛震颤,忍不住笑出了声,且越笑越放肆。
苏新七咬咬唇,羞恼道:“陈鲟,你混蛋!”
陈鲟觉得他可能真是有病,就喜欢听她骂自己,见她恼羞成怒,他更想招惹,遂故意问她:“我怎么就混蛋了?”
明知故问,苏新七不中套,缄默不语。
“你说说啊。”
苏新七不想理会他幼稚的行为,欲要起身,陈鲟忽的一把推倒她,半压在她身上,说:“你骂我混蛋,我不做点混蛋事不就白白被你冤枉了。”
他一边说一边去挠她的痒痒肉,苏新七受不住缩着身子,咯咯笑着左闪右躲,“别闹了别闹了。”
“说,我做什么混蛋事了?”
苏新七痒得受不了,讨饶道:“我错了,你没有。”
他们在沙滩上闹了会儿,滚来滚去,身上的衣服都沾了一层沙,苏新七起身抖搂着裙摆,嗔怪道:“衣服脏了。”
她嘴上怪罪着,眼神却透着明媚的笑意。
陈鲟帮她把头发、脸侧、颈侧的细沙拍掉,想了下问:“那家宾馆还在?”
苏新七立刻就知道他问的哪一家,点了下头。
“我们故地重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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