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纪秋表示理解和遗憾,心细的王氏却觉得此事定有蹊跷,
她知道长子、张清敏和林箐箐之间曾经有过节,怕是箐箐对以前的事心存芥蒂。
于是她给周霖写了封信,告诉他林箐箐的态度,也提出自己的猜测。
然后提醒他,喜欢就争取。如果只是为了负责就莫要误人误己。
周霖看完信沉思良久,先后写了几封信,对母亲王氏表明态度,这事这人就这么定了。
给姝眉的信里夹带了给林箐箐的。
一贯克己守礼的周霖,终于干了一件不规矩的事――私相授受。
姝眉看到信里乾坤,心里小人掐腰哈哈大笑:大哥的第二春来了!她这个红娘当定了。
开始林箐箐拒不接受看信,可她哪里是姝眉的对手?再说心里是不是真决绝还未可知。
总之一来二去,周、林二人就以姝眉为桥梁通上了信。
周霖在信中也不再经常提亲事,只是把信当日记,把自己的生活和心态展现给林箐箐。这让林箐箐接受起来容易的多。
可是她心里一直过不去一道坎,她觉得周霖是因为同情和负责才选择她。
她虽然对周霖心仪已久,骨子里的骄傲却不愿接受这样的婚姻,反正韶华已蹉跎,大不了守着心里的美好过一辈子,免得面对真的在一起后的不甘和幻灭。
经过一年你来我往的通信,周霖终于明白了林箐箐的心思,也明白了自己的。
所以他才斗胆和皇帝请求换赏赐,他要像妹妹在信里提醒他的那样,完全顺自己的心努力一回。
一出孝期,周家三房就各奔东西了,长房大爷周纪春携妻带子归南了,估计极有可能在那里终老了。
三房周纪秋拖家带口搬到京师,周老太爷也跟着三房。
老家老宅只剩下四房。
父母兄嫂都搬到京师只隔一条街的距离,真是给姝眉添了一条幸福源泉。
回娘家不要太方便了啊!
昨天杨毅下朝回来,告诉姝眉大朝会上岳父父子所受殊荣。让姝眉恨不能当晚就回来。
今天趁杨毅上衙后,早早跑回娘家贺喜。
见女儿回来,王氏自是欢喜,只还是忍不住提醒:就算离得近也别回来的太频繁了,毕竟就算姑爷不说什么,还有婆婆在身边呢。
姝眉笑嘻嘻的:
“娘亲放心!我婆母这几日回定安伯府了,一来给公爹送书资,二来也和伯府的几个妯娌聚聚,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的。”
听女儿在书资两字上故意加了重音,王氏被逗得扑哧笑了,食指虚点:“你个促狭鬼!好歹是你长辈,不许你无礼。”
姝眉一吐舌头笑着应是。
自从杨仲文被亲儿子杨毅坑了之后,几乎所有经济来源都靠儿子杨毅,没能力再添红粉佳人了,幸亏当时偷偷留了两个最爱,不至于身边空虚落个孤家寡人。
而陈氏大多时间跟着儿子儿媳过,吃穿住行无一不精,姝眉对她极其大方,所用之物都大大上了档次,鸟枪换炮的陈氏难免要回伯府和人得瑟。
伯府里的杨仲文虽然拿着儿子的将军府丰厚的月例,哪里供得上他挥霍?
可他又不敢和儿子伸手,或者也因脸面不好意思张口。
他也曾被邀去将军府小住,将军府的生活自然优越,可不算多的几条规矩似乎条条针对他,比如:要买什么贵重东西,行!
公中也痛快给钱,但只要是从公中出钱买的物品都需上账,一年一查,美其名曰查漏补缺。
坏了的收上去补新的。丢了的责任到人,根据情况小惩大诫。
当然不会惩罚主人,可一批批的换下人也够丢主子的脸的。
原先他那两个娇宠在他默许下,想从将军府捞一笔的梦想破灭了,还被狠狠打了几回脸。
灰溜溜回伯府,轻易不来将军府了。
后来在姝眉的授意下,曹姑姑给陈氏洗了不少回脑。
于是在杨仲文对陈氏耍威风时,陈氏终于扳回几成,还用打一棍子给个甜枣方法,用“书资”拿捏住他。
陈氏终于在丈夫和妾室,乃至杨府扬眉吐气了。
陈氏也知道这多半是儿媳的功劳,和姝眉相处和睦了很多。
所以姝眉现在在婆家舒心不少,基本不担心婆婆会故意刁难了。
这时听娘亲提醒,才不甚在意的转移话题,问王氏:“娘亲!听你姑爷说,爹爹和大哥都升了大官了?要不要好好庆贺一下?大哥不是在家休假么?怎么没见在您这儿?二嫂和我的两个小侄儿呢?”
王氏听女儿一连串的发问,脸上漫上笑容,嘴里却还是嗔道:
“都当娘的人了,还这么连珠炮似的不稳重!那我问你,我乖乖外孙呢?”
姝眉摇着王氏的袖子,厚脸撒娇:“娘亲自从有了外孙都不疼我了哦!他和他老舅读三字经,等会儿一起过来。您就快告诉我吧!”
虽然父母都搬到京师,周霁还是经常跑姐姐家住,和三岁的外甥六六感情特别好,甥舅大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感。
王氏的笑容更盛,对女儿的撒娇也很受用。
虽然长子暂时耽搁了,可次子周霆很给力,让老太太临终见到重孙,因而可以含笑九泉。
又因孙辈只守一年孝,出了孝不久,次媳张晴又怀上了,现在二孙子已经三个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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