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看到了缘大师送进去的银针,齐齐心道:“果然是一滴血啊!”
只有承乾帝看到那枚虽然比一般针粗些的银针,猛然有种上当受骗的憋屈,话说一群人都没听明白一滴血啥概念,为毛一致的生生认为是挖心取血的?
了缘大师果然是神人,两天后睿王爷不仅活蹦乱跳,久治不愈的眼盲居然真的可视了,虽然只是微明,虽然大师说也就仅限于此,那也是天大的惊喜啊。
太子殿下尤其欢喜,这么多年他一直为弟弟的眼疾耿耿于怀,痛苦不亚于李佑熙本人。现在终于可以释怀一些了。
七弟不是天生眼盲,忽然什么也看不见了,该是何等痛苦绝望,亏他心性异常坚韧没有一蹶不振,可内里苦楚谁又知道?
他人惋惜,至亲痛惜怜惜都不能稍缓他的痛苦,如今能恢复微明简直是上天庇佑。
太子第一次越过皇帝行事,先是代皇帝重赏了原许给睿王做侧妃的两家以示补偿,还替皇帝表示,日后两家有了合适的亲事,皇上可以给赐婚的。
两家高呼谢主隆恩,谢着皇恩浩荡,心里骂着:我闺女这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成了睿王的试病实验品,不过接了两次圣旨就成了二手货,陛下早先就坑过两家还不过瘾,咋就倒霉偏轮到自家又被坑呢?!还不敢怨不敢言。
太子那头大力宣扬皇帝的舔犊之情,怜子之意,真乃仁君之本。不露痕迹的掩饰住他出尔反尔的不厚道。
了缘大师的声名更是再上新高,批命医术简直被奉若神明。了缘大师心里纠结啊,贫僧的主业是宣扬佛法无边,普度众生的。这么搞下去不就成了不务正业么?
太子不管大师心里怎么想,依旧以皇帝的名义重修灵隐寺,捐赠巨额香油钱,灵隐寺一跃成为大齐朝第一大名寺。
当然太子也不忘低调的替七弟妹为给七皇弟治病,舍命取心头血的重情重义做宣传。虽然父皇不太满意他这么做,可太子知道弟妹是弟弟的心尖子,父皇这次薄待她定是伤了弟弟的心,他怎么可能坐视他们父子之间生嫌隙呢?
之前太子的举动,皇帝听之任之,唯独为了最后一条,专门和太子单独密谈了一次。
皇帝只对他说一句:“你不该不明白父皇为什么那么做。”
太子跪地,诚恳的回答:“父皇为儿子殚心竭虑,恨不得把天下所有都给了儿臣,儿子即使跪乳反哺亦无法回报一二。然不说我看着长大的小七我如何信得过,就说小七从小眼里心里只有萧氏女,从未把富贵权势放在心上。我一个做哥哥的,这一点还不能满足吗?”
皇帝怒了:“不孝子!没出息!堂堂皇子只会围着妇人转。”
太子心里:有出息您又不放心。
皇帝平了平气:“老七的事随你的便,只是以后萧家父子就不要重用了!”
太子再次恳请:“父皇,我既不疑七弟,就不该弃用萧家,何况以萧家父子品性,现对父皇忠心耿耿,日后也不会生二心,他父子三人俱为良才,不用乃社稷之损失。”
皇帝沉声:“为君之道切忌……”
此时皇帝和太子谈论的几个人又是另一番光景,萧家先是因侧妃事件为女儿忧心忡忡,后又风闻女儿为救女婿挖心取血,别人不说,王氏一头晕了过去。
正在萧家乱成一团时,三七飞马赶来报信,王爷王妃俱安然无恙,尤其声明王妃不是传闻的那样挖心取血,三七低声对王氏说:“真的就用银针扎取了一滴血。王妃怕夫人不放心,特派奴婢前来相告的。”
见王氏半信半疑又惊又喜的,三七又补充:王爷两天后就恢复光明,王妃说三天后就回来看望您,让您亲自检查。
王氏这才恢复精气神儿,一家人也松了口气。只盼女儿女婿快点康复回家。
不过萧三爷在经过大悲大喜后,静思一夜,招来回京述职的长子萧霖,父子又是密谈一夜。
不久后,等一切都平定,萧伯爷辞去户部的闲职,还申请回乡一段时间,来年父亲80大寿,他要携妻子回去尽孝。
已经官至四品马上要调回京城的萧霖,再次申请外放,刚到而立之年的他一旦回到京城,必定官途更盛,此时再次外放生生错失良机。外人都道萧家出了昏招,萧家人却一派坦然。
双双历劫过后的睿王夫妻,回到王府,首先是看睿王开心的看这看那,终于能开眼了不看够本哪行。
于是六六被他爹看得不耐烦的,终于舍弃和亲亲娘睡觉的机会,实在是瞪不过也熬不过他爹。
殊不知睿王等得就是儿子的撤退,腾出战场让他把媳妇看个够。
萧姝被他“看”了一遍又一遍,终于被“战死”在沙床。
陷入昏睡前,恍惚听到李佑熙说:眉眉!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在睿王夫妻回府后三天内,睿王大部分时间都是乐不知疲的“看”王妃,小部分带儿子玩,安抚挂心他的亲朋并接受他们的祝贺。完全是肆意享受人生的节奏。
第四天睿王就出了个大招儿,他上书皇帝,要携妻带子北上为母后守墓,原因:此次他们夫妻历劫成功,自己还恢复微明,全仰仗母后在天之灵庇护,母后生前未能享受自己孝顺,那就让他守候她去后的安宁吧。
皇帝把折子狠狠摔到地上,逆子!你这是怨恨朕,报复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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