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岂能放过他,伸手掐了他一把腰上的软肉。
这下子林文博真有些恼了,“啪”地一声拍开罗氏的手怒道:“你这女人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林文博带着怒气的巴掌虽说拍的是罗氏的手,却像是打在罗氏的心头。
罗氏更是又恼又委屈,索性一把掀了林文博身上的被子,抽泣道:“睡睡睡,就知道睡!宇哥儿的亲事不见你操心。你那宝贝女儿的亲事也不见下文。你说这日子还过不过?”
初夏的雨夜,气温并不高,身上没了被子还真是有些凉,林文博自也没法再继续睡,索性便披衣坐了起来,不悦的目光瞪着罗氏:“怎么不能过了?!宇哥儿的亲事是你自己不让我管,如今却来怪我不操心!”
罗氏被林文博给气笑了:“我是说过,宇哥儿的亲事得我点头才行!可我说的是那个意思吗?你是他爹,亲爹!”
“我当然是宇哥儿的亲爹,你还想让谁当他的爹?!”林文博脸一板怒道。
罗氏被林文博的话堵得说不出话来,直楞楞地盯着林文博,她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与面前这个男人继续说下去,半晌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宇哥儿的亲事到底已经有了眉目,咱们先放一旁,那便说说林娜的亲事!”
有了这半晌时间,林文博也冷静了一些,被罗氏闹醒的郁气也没那么大了,便看着罗氏语气便显得有些婉转:“夫人是正室嫡妻,咱们二房的每一位公子姑娘便都是夫人的儿女,他们的亲事少不得要夫人多操心。”
就算林文博放下身段说了软话,罗氏还是不打算过问林娜的亲事,默默地看了眼林文博便垂下了头,脑子里一直回响着当年林文博曾经说过的话,还有自己曾经受过的委屈,各种滋味涌上心头:“娜姐儿的亲事,我可以帮着操持,只是女婿还得老爷自己寻摸。”
林文博的心里顿时又觉得烦躁起来,瞪了罗氏一眼道:“你这女人!哪家儿女亲事不是女人在操持?”
“人家男人也没像你这样,无数次当着庶女的面,说她的亲事无需我这个嫡母过问!如今倒是又要往我身上推。”只要想到桂氏活着时自己曾经受过的那些委屈,罗氏便是满腔怨怼。
林文博被怼得哑口无言,当年的轻狂酿成了今日的苦果。
可是林娜的亲事,的确得依靠罗氏,总不能真的让他一个大男人忙着衙门事还得再忙儿女事。
“夫人啊,当年是为夫轻狂,对不起夫人!还望夫人摈弃前嫌,替娜姐儿琢磨门合适的亲事。”林文博从床上起来,对着罗氏深深一揖道。
看着为了林娜而对着自己作揖的林文博,罗氏的心里自是又酸又涩,她是真的很想甩手不管,可是又有些心软,到底也是与这个男人曾经恩爱过,到底还想继续将日子过下去。
虽然没听到罗氏开口,林文博却已经察觉到罗氏的态度已经有所和缓,心里也很清楚罗氏会有什么样的顾虑,便趁热打铁道:“夫人向来大肚能容,便放过为夫这一朝!夫人也无需担心娜姐有什么想法,明日我便与她说明白。”
罗氏抬起眼睛看了眼林文博,总是默默地点了头。
林文博顿时大喜,伸手一把将罗氏搂在怀里上下其手。
罗氏心里想着事,便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直到身上一凉才发现浑身上下只剩下个肚兜,不由眉头一皱伸手推开俯身过来的林文博:“老爷既然如此安排,妾身自当如老爷所愿,只是咱们先将丑话说在前头。妾身可以替娜姐儿琢磨亲事,可是最后还得老爷来拍板,免得以后日子过得不好,再来怪我这个嫡母亏待!”
谷欠火上身的林文博突然被罗氏推开自是极不舒爽,却不得不正视罗氏的顾虑,手上的便缓了下来,片刻之后方道:“依了夫人便是!”
罗氏要了自己想要的话,也不再端着身子,随着林文博倒在了床上,而外面已经风停雨止。
第二日一早起来,果见天高云淡。
震南侯府的马车顶着初升的太阳一路往城南的武阳湖而去。
武阳湖是京城第二大湖,今年的龙舟赛便在这里举行。
“多亏三姐的小锦鲤,我娘才点了头!”林婧一上马车便在林婉耳边轻声道。
今日震南侯府举府前往观看武阳湖,看龙舟大赛在其次,重头戏却是林鸿宇的亲事。
林婧便求了林文卿,想请江家人也一并看龙舟。
之前任凭林文卿如何劝说,江氏就是不松口,把林婧急得不行。
虽说可以去求蔡氏帮忙,但是林婧心里很明白求蔡氏帮忙虽说可以让她达到目的,却不是最好的办法。
只有想办法让江氏心甘情愿点头,才不会伤了母女之情。
“哪里是小锦鲤的缘故,明明是三婶心疼你!”林婉嗔了林婧一眼摇头道。
林婧心里自然是明白江氏之所以松口是因为对她的疼爱,也是因为林文卿坚持不懈的劝说,只是不会像现在这么快。
“我知道!但是如果没有三姐的鱼,只怕我娘最多答应我爹带着我们兄妹几个与大舅他们见上一面,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请大舅舅他们一起观龙舟。”林婧挽着林婉的胳臂将头靠在林婉的肩上,一脸满足地说道。
林婉默默地拍了拍林婧的手,尽管她还是觉得那几条鱼不是关键,却也不再反驳,只要林婧高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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