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位先生到来之前,便进行了调整,东厢暂时闲置,西厢两间房各用一座四扇的屏风隔成里外两间,里面摆上卧具布置成卧房,外间摆上书桌椅以及书架布置成书房,需要通风时将屏风合上便是。
虽说西厢的两间房大小一样,布置时的用料也尽量做到一致,不过细节方面还是会有些差异。
最明显的便是那两座四扇屏风,一座绣的是梅兰竹菊,一座绣得却是山水风景。
但看两位先生如何选择了。
“陈举人让方秀才先挑卧房,方秀才挑了梅兰竹菊,陈举人便进了另外一间。据说两位先生都是十分满意,陈举人进了屋站在屏风前便吟了首诗。”很快两位先生的情况便传到了林婉的耳边,陈举人吟的诗也摆在了林婉面前。
果然是各花入各眼,如此也算是皆大欢喜。
林婉在诗词歌赋方面也是有些造诣的,在心里默念着陈举人偶得的这首诗,虽说算不上极品,却很是应景,心里对这位来给叶祐和砚台当先生的陈举人便又多了一些期待。
第二日,族里和陈家的适龄孩子便被各自的家长送来了家学。
家学的规章对这些前来附学的孩子有一个入学前的考核,这些孩子正如林婉事先预计的一样,就算这些孩子比砚台还要个一两岁,却只有那么一两个孩子能认得寥寥几个字。
这个所谓的入学前测试,只不过为了让方秀才心里有数,并没有刷掉一个孩子。
这一日的左侧院正房的右边课室可以用鸡飞狗跳来形容,左边课室却响起了朗朗的读书声。
那是陈举人带着叶祐、砚台和齐大宝在读书。
昨日叶家为两位先生举行的接风洗尘宴,叶大民是带着叶祐、砚台和齐大宝一起出席的,席间这三个孩子便接受了陈举人和方先生的连番考较。
这一番考较让陈举人对三个孩子的程度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也让方秀才明白,叶家单独为这三个孩子请先生的缘故。
随便他们从哪本蒙书中抽出一段来考较,三个孩子基本都能随口应答,而且还不是死记硬背的那种,孩子们不但有正确的解释还能有适当的发散,实在已经不能算在蒙童的行列了。
看着还是豆丁的砚台都能侃侃而谈,方秀才的心里难免对接下来的教学多了几许期待。
只是仅仅过了一夜,事实便啪地打脸了!
看着眼前这些明明比砚台还要大上一两岁的孩子,居然连字都不认得几个,方秀才的一颗心越沉越低。
隔壁的朗朗读书声传来,倒是激起了方秀才的好胜心。
面前这些与隔壁那个小豆丁不是族亲便是姻亲,再愚钝总不至于有天壤之别吧。
从这日起,叶家的这个左侧院虽说每日都会上演鸡飞狗跳,读书声却也一日比一日更清脆。
家学渐渐走上正轨,林婉少不得要给叶深和钱霏霏说说这件事,并不是为了表功,而是因为这些事必须让他们知道。
自回京城之后,林婉与渝州之间的书信往来十分频繁,特别是叶深得知林婉怀孕之后,几乎每日都会往京城写信。
因为两地相距甚远,交通不便,往往是几封信一起来,难免还会有遗失的情况。
每每收到叶深的信总会让能林婉乐上好一阵。
一是因为叶深的信几乎事无巨细,二也是因为林婉并不能按叶深写信的顺序收信,便出现了前言不搭后语的现象。
只要想想自己往渝州送的信也同样会有这样的现象,林婉便觉得有些乐不可支。
林婉知道叶深想念自己,同样也想念砚台,虽不是每次都会让砚台给叶深写几句,多数时候还是会让砚台在自己的信后面涂鸦几句。
这日林婉又要往渝州发信,便问砚台要不要给叶深写几句,没想到这次砚台直接交给她两封已经封了口的信道:“娘,这封是大哥哥给大伯和大伯母写的信,这封是砚台和大哥哥一起给爹写的信。”
林婉看着砚台递过来的两封信心里惊讶极了。
这两个孩子到底在信里写些什么,居然事先将信封都给封好了!
林婉接过信反反复复看了又看,片刻之后双手捂住胸口,一脸受伤地看着砚台:“娘不能看吗?”
砚台的脸上露些许纠结,微低着头对了对手指,有那么一瞬间林婉以为砚台会对自己妥协,不料当砚台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的纠结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满脸的认真和郑重:“娘不能看,这是砚台和大哥哥的秘密。”
好吧,就算孩子再小,她这个当娘的也得给孩子一点空间。
当着砚台的面,林婉让司琴拿来一个大牛皮信封,将自己的信连同砚台和叶祐的信一起封了进去,随后便让司琴送去驿馆。
看到自己的信就这样被送去渝州,砚台开心地笑了!
第664章
虽说林婉没有拆砚台的信,却并不表示林婉无法知道砚台和叶祐到底在信里写了些什么。
信发出去一个月之后,林婉便从叶深的回信中知道两个小家伙到底在信里写了些什么。
“真没想到,两个小家伙居然瞒着我向夫君告状去了!”林婉看着叶深的来信,有些不知该说什么,摇着头对吴氏道。
吴氏叹了口气,有些心疼地看着林婉:“你总是报喜不报忧,有什么事都不爱告诉深哥儿,你看看连孩子们都看不过去了,这是孩子们心疼你呢,对了,婉婉,你可不能因为这事责怪砚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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