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与震南军里应外合抓获了乱军头目之后,林五和林八便在叶深的安排下随同押解乱军头目的震南军回京城报信去了。
本来按叶深的意思,江南已经安定下来,齐俊等人便该将这里的事务交给管事返回京城。
只是齐俊不放心,坚持留下来主持果园的清整和酒坊里因为匪患而没有完成的窖藏等工作。
既然齐俊要留下来主持果园和酒坊的工作,被林婉安排来保护齐俊安全的那四个林自然不可能丢下齐俊自己先回京城,于是也留了下来。
林大他们没走,叶深一时半会也回不去京城,林七林九他们自然更不可能先行回京,于是林大便对还在暨州城的十个林进行了重新安排。
虽说江南动乱基本平定,却难保还有些深藏在暗处的乱军,为了叶深的安全,原本一直在叶深身边保护林九、林六、林七三人继续留在叶深身边保护叶深的安危,善隐匿的林十六和善伪装的林十二、林十五从明转暗,与皇帝陛下的暗卫联手确保叶深的安全。
对于林大的这个安排,叶深开始的时候是有些不以为然的,在经历了两次刺杀而且每次都是依靠隐在暗处的暗卫和林十六几个才得以死里逃生之后,不得不佩服林大的深谋远虑。
如今叶深在暨州的使命已经完成,而果园该清理的都已经清理完工,酒坊今年仅有的那点酒也完全进了酒窖进行窖藏,甚至需要往京城去的往年的窖藏酒也全都装车完毕,后续的工作该安排该交待的也进行了安排和交待,大家是时候返回京城了。
虽说得到齐俊他们消息的时候,叶深便往京城送了平安信,可是在人还没回到京城之前,身在京城的亲人必定是忧心他们的安危。
“大家都准备一下,明日辰时咱们准时启程回京。”四下里看了看叶深拍了拍齐俊的肩膀道。
“好!”这次齐俊没再推辞,干净利落地应声道。
齐俊和林大等人自五月初便来了江南,离开京城已经四个多月了,忙的时候不觉得,一旦闲下来,便会想起远在京城的亲人。
老爹身子还好吗?后娘还有齐宥的妻子与春草处得还好吗?也不知他这么久不在京城,春草会不会被欺负受委屈?不知齐籍那小不点可还听话?对了,还有齐策的院试不知过了没有……
不过想想春草那八面玲珑的性子,又有林婉罩着,后娘也好,弟媳也好,甚至外人也好,能欺负敢欺负春草的人并不多。
只不过春草一人既要管云裳那么大个铺子,又要管家中老小吃穿,辛苦是一定的。
待回到京城,一定得好好补偿。
齐俊摸了摸一直揣在怀里的荷包,暗自舒了口气。
荷包里有他给春草买的一枝梅花金簪,是来暨州的途中在越州最大的金铺里买的,据说是今年最新的款式,而且整个大虞这样的梅花簪只此一支。
虽说齐俊并不确定这个独一无二是真是假,不过这支梅花簪却是他一眼便相中的,觉得极适合春草,连价钱都没还便买了下来,店家赠了对与梅花簪极登对的梅花形耳钉。
簪子和耳钉一起被他收在荷包里每日揣在怀里,想起春草的时候便不由自主地摸一摸。
京城的林婉春草还有十二个林的家属的确是忧心忡忡。
虽说叶深只是往江南赈灾,可是随着从江南往京城来的难民越来越多,有关江南的各种消息也越来越多,即使知道押送粮的是震南军,担心害怕的情绪依然在这些家眷之间漫延。
特别是与齐俊和林大等人失去了联系之后,林婉是心急如焚。
这些人可都是因为叶家、因为她才去的江南,不管那一位出现危险,林婉都觉得无法与家眷交待,可是她又不能催促叶深,加大叶深的负担,急躁之下便出现了失眠的情况。
看着林婉明显的黑眼圈还有嘴边起的燎泡,吴氏急不得不行。
说真的,自叶深去江南赈灾,吴氏便开始注意有关江南的消息,这些日子还真是听说许多有关江南的消息,每一个消息都让她心惊肉跳,却又不敢让林婉知道,白日里只能强颜欢笑,到了夜里就难免在叶大民面前掉眼泪。
“那些不过都是外面胡乱传的小道消息,就算是真的,你也万万不可在婉婉面前提起。咱们婉婉真怀着孩子呢!”叶大民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在外面行走,听到的消息比吴氏更多,看得自然也比吴氏更明白,当然也是十分担心前往江南赈灾的叶深,而且心里也很慌!
但是作为一家之主,他必须得撑住,特别是叶深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他更要撑得住才行。
说起林婉,吴氏抹了把泪道:“我哪里敢在婉婉面前提这些事。我担心什么都瞒不住婉婉,你没见这些日子婉婉的黑眼圈越来越重了吗?!”
叶大民拍着吴氏的手微微一顿惊讶道道:“婉婉怎么了?”
“我问过张嬷嬷了,说是已经好几日睡不踏实了。许是因为好些日子没收到俊哥儿他们的消息了吧!”吴氏长长地叹了口气。
叶大民顿时急了:“婉婉怎会知道好些日子没有俊哥儿的消息?不是让你注意着些,最近别让人往婉婉跟前去的嘛!”
叶大民的话让吴氏颇感委屈,林婉一向耳聪目明,又哪里是她能挡得住的?
话刚出口,叶大民便觉得不妥,别说是吴氏,就是常在外面行走的他,只怕也没有林婉的消息来得快而多,不由长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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