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并不知道震南侯府会怎样做,却可以肯定从江南到京城这一路,必定有人接应叶深。
震南侯府是大虞国有名的武侯府,按大虞律法的规定可以拥有八百亲兵,不过这八百只是震南侯的亲兵,震南侯府的护院,几位老爷公子身边的护卫并不在亲兵之列,比起立府不过十来年的叶家,人手不知要充足多少。
震南侯府从曾经的隐世家族出世立府上百年,每年都会想办法安置一些从军中退下来的兵士,震南侯府的庄子里有一多半或是这些从军中退下的兵士或是这些兵士的家眷。
在需要的时候,一声令下这些兵士便能重新操刀上阵对敌。
这次江南的叛乱便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只要有震南侯府产业的地方,便能像叶家在暨州的酒坊一样在叛乱中护一方百姓的安危。
从江南到京城有十个州府,震南侯府几乎在每个州府都有庄子,也许庄子与庄子之间相隔上百里,却有他们独特的联络信号。
有了震南侯府的一路护卫,叶深回京路上即便有危险,应该能突破重重危机平安回到京城。
当然心里明白眼明白,只要人还没回到京城,该担心的还是会担心。
更何况林婉心里还抱着叶深赶回来陪伴她生产的念头呢!
“婉婉?”
“三弟妹?”
游神间耳边传来钱霏霏和毛艳霞的声音,林婉左右看了看,发现钱霏霏和毛艳霞都关切地看着她。
“不好意思,出了会神。”林婉不好意思地展开一个笑颜,摸着自己的肚子接上钱霏霏的话道:“的确是往下去了,而且这两日下坠感也很强,也不知能不能撑到夫君回来。在”
虽说生孩子是女人的事,就算男人在也帮不上什么,可是生孩子的时候,男人不在身边对女人来说到底是件憾事。
如果这次叶学偿能赶在林婉生产前回到京城,那便是林婉第二次在没有叶深在身边的时候生产了。
如此一算,钱霏霏和毛艳霞便觉得自己在这方面要比林婉强太多了。
她们夫妻之三的感情或许不如林婉与叶深那般深厚,可是她们每次怀孕生子,男人都在眼前陪着。
“三弟妹可知道三弟如今到哪里了?”顿了片刻钱霏霏问道。
毛艳霞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有些不赞同地看了钱霏霏一眼。
钱霏霏这问的,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都知道叶深已经从江南启程往京城赶路,人在途中,江南又乱,林婉能知道叶深如今人在哪里才怪!
不曾想这念头刚从脑子里闪过,便听林婉道:“昨日收到的飞鸽传书说是已经过了广陵府正赶往彭州,说是可能要在彭州歇上一到两日,有些事要与梓墨兄进行交流沟通。”
林婉的话让钱霏霏和毛艳霞都觉得有些吃惊。
大家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钱霏霏和毛艳霞自然知道林梓墨何时启程赶往江南,也知道林老爷子带着货物跟着林梓墨一起往江南去了。
带着十多车货物,启程不足半月,哪能这么快就抵达彭州?!
“夫君的飞鸽传书是这样说的,想必不会有错。”见钱霏霏和毛艳霞惊讶的眉毛都要飞起来了,林婉抿了抿嘴道。
虽说林婉很明白叶深这一路回来必定只是报喜不报忧,却不觉得叶深会在这件事上欺瞒,他说与林梓墨将在彭州会合,那便是板上钉钉的事。
林梓墨能以这么快的速度与叶深会合,必定是轻车简从往江南赶,他去暨州就任知府朝中对他到暨州的时间便有具体规定,他不可能跟着载货的车队慢慢地走,再说暨州也不能长期没有知府,早一日赶到暨州便能早一日掌控并稳定暨州局势。
当然林婉觉得也许还有自己的原因,说不定这个行程是叶深要求的。
林婉猜的还真没有错,叶深与林梓墨在彭州的会晤的确是叶深指点的时间和地点。
当林梓墨赶到位于彭州城外的驿馆,叶深已经先一步赶在驿馆住下了,伸手对着叶深的肩膀便捶了过去:“你还真是归心似箭啊!本以为我至少要比你早一日赶到彭州,没想到你居然比我还早!”
没想到并不重的一拳却让叶深倒抽了一口冷气,甚至脸都白了几分。
“你肩上有伤!怎么回事,严重不严重?”林梓墨顿时便明白了,紧盯着刚才被自己捶了一拳的叶深肩膀急切地问道。
叶深动了动肩膀,眉头微微皱了皱,却摇了摇头道:“受了点轻伤,不碍事。走,咱们进去说话。”
两人在进屋坐下,戚大宝已经让驿臣送来了一桌饭菜,叶深和林梓墨边吃边说。
为了为林梓墨释疑,叶深简单地过了一下自己受伤的经过。
叶深回京城这一路果然凶险,自启程至今已经经历了将近十次刺杀和伏击,几乎每日都有刺杀和伏击。
虽说林大带着几个林以及护卫们拼死护卫,总还是有保护不周的时候,叶深身上便落了不少伤,远不止肩膀这一处,而肩膀这一处的伤便是在进彭州之前落下的。
“那个师爷如此顽固,居然从江南一直追着你到了彭州。如此死磕到底为了什么!”叶深说得轻描淡写,林梓墨听得却颇有心惊胆战,而且还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
“死磕的目的已经查清,他们想活抓我这个朝廷钦差大臣,要来要挟朝廷,营救叛军头目。”叶深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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