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事。
就是比之前瘦了点。
沈清晏将人揽入怀中,这举动有些突然,让叶英都有些错愕,“四哥,你怎……”
她很快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我没事的,你干嘛呀这是。”
这还是叶英第一次遇到沈清晏这般失态,两年前他得知长兄早已经去世的消息时,也都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爸爸哭了,和宁宁一样爱哭鬼。”
沈思安说完又觉得奇怪,可是爸爸为什么又笑了呢?
又哭又笑的,好奇怪啊。
那个除夕,叶英给孩子们讲了铁血警卫员刘冬冬双`枪毙马匪的故事,惹得从大到小三个孩子都目瞪口呆,缠着她讲了一遍又一遍。
好不容易把孩子们哄睡,回去就看到沈清晏正在给乐乐换尿布。
小姑娘倒是不哭不闹,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她。
叶英戳了戳那小脸蛋,“我是妈妈。”
得到的,是她闺女吐出来的一个泡泡。
这可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小姑娘。
对比女儿的没心肝,沈清晏的眉头像是被人锁死了一般。
叶英逗他,“你回头得跟小刘学习,他可真是神枪手,一打一个准。”
擒贼先擒王,把马匪头子给击毙后,剩下的一帮乌合之众很快就投降了。
等他们发现这就是两个人,其中还有一个女人时,又有马匪起了异心。
刚想要搞偷袭,刘冬冬一个扫堂腿,补射了一枪。
那个马匪又没了性命。
“之前就有老乡说,他们被马匪打劫,这帮王八蛋,有枪有马怎么不去打日本人,就知道跟老乡过不去。”
欺软怕硬的玩意儿,刘冬冬从不手下留情。
何况就他们这些人身上,哪个不背着几条人命?
死有余辜!
叶英倒是对这群马匪没什么同情心。
何况这些人就在基地附近转悠,也着实太危险了些。
她只是对刘冬冬更好奇一些。
“别看那孩子平日里就是个憨冬瓜,听说可是战斗英雄呢。”
屋子里的暖气热腾腾,叶英脱衣服时还是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这小举动落入沈清晏眼中,很快就察觉到了问题所在,“怎么会这样?”
“没事。”奶渍让秋衣胸口那里硬邦邦的,摩擦出一片红肿。
换了一身衣服,叶英才觉得稍微舒服了些。
“最近跑了几个兵团,谈得也差不多了,等年后出了正月我再去那边跑一趟,再过三五年就能形成整个的棉花基地,到时候培育出更高产的棉种,到了九月十月,咱们这里不止是黄沙绿草,还有棉白如雪,四哥你……”
叶英一抬头看到那沉默的目光,她抓住沈清晏的手,“之前脚上磨了那么多泡,也没见你喊过疼。”
她这点也不算什么。
何况比起大部分人来,其实她的日子算不错的了。
“四哥,我想等思明乐乐他们长大后,就不用像我们这代人似的吃那么多的苦,你说呢?”
沈清晏看着那消瘦了几分的脸,“疼吗?”
“疼呀。”
叶英笑了起来,脸上都带着几分促狭,“要不你给我揉揉?”
看着那蓦然红了的脸,叶英轻笑,这种调`戏人的把戏是屡试不爽,每每都开心的很。
谁让他们沈博士面皮薄呢。
……
新的一年冰雪消融,叶英吃了亏再度出门是多带了几件衣服。
等她这一趟回来,棉厂那边已经开始建设。
厂址前期规划到位,大部分设备也都准备好,等到九月份工厂竣工,今年新采的棉花直接送到了车间里。
一个并不算特别大的工厂,一共四个车间,流水线上的工人不到二百人,即便是算上搬运的工人,再加上其他零散的部门,也才三百来人。
三百多人还远不能解决家属们的就业问题。
总不能一年就忙活五到十月这半年吧,还得再做安排。
赵政委来到工厂这边找人,却不想叶英并不在。
“首都那边不是来了好些个什么专家,让他们来农场进行劳动改造吗?今天过来,叶厂长去接人了。”
在全国各地开展的轰轰烈烈的革命运动让赵政委一开始还有些担心,不过老首长倒是安抚了他一番,“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丢了国防。”
那是腰杆子,人没了腰杆子,哪还能顶天立地的站立于世界之林?
赵政委琢磨了一番,倒也隔三差五的做思想工作,组织对专家研究员们的政治素养的调查和培训,把问题在内部解决。
目前,革命运动的星星之火,并没有在基地点燃。
只是这阻止不了其他地方。
“她什么时候过去的?”
“差不多半小时前,叶厂长说是想要把他们安排在那边的旧宿舍里,她走的匆忙,说回来再跟您商量。”
旧宿舍呀。
那个旧宿舍还是当初第一批来到基地的人弄的,沈工带着刘冬冬还有巡逻队的战士们,在那里住了小半年。
后来基地慢慢建设起来,那里倒是成了一个“古董”,空下来没人去住了。
“那行,你安排人去收拾下。”赵政委想了想,打算自己亲自过去看一下。
在基地这么长时间,他多少也被熏染了一些科学素养,知识不会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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