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琬凝现在不适合下床,急诊之后只能求堂婶子帮忙缴了费用,可是堂婶子家里也有事,况且人家帮她够多的了,她以为王家会来人,就离开了医院。
王君实根本就不想再去张琬凝的老家,他知道母亲也不会乐意,那孩子都还没有生,不知是男是女,娶不娶进来还两说。
张琬凝到底怀了自己的孩子,于是派了司机跑一趟,在一些事上可以看着点。
张琬凝在医院休养了两天,情况稳定才在司机的陪同下出院。之后就一直是司机住在她老家的小宾馆里,有时给她搭把手。张琬凝从前面对司机时还有身为王家的第二代女主人的感觉,如今在司机面对也觉一点儿脸面都没有了,她连底裤都被人扒光了。
过了一个星期,张母回光返照起床在院子中坐了一会儿,然后夜里就咽气去世了。
张琬凝已然无心可伤,她像是解脱了,拿着王君实那新讨来的两万块钱到了堂叔家,请他们帮忙简单料理张母的后事。
张母在家里停灵,乡里来了一些远亲朋友吊唁,均由堂叔家记账回礼。
一天后,大着肚子的张琬凝在堂叔、堂哥的陪同下扶灵送到殡仪馆火化,在公墓找了一个位置安葬。
从始至终,王君实和王家人都没有出面,这让原本都认为张琬凝发达了的街坊都觉得王家不通礼节,又觉得张琬凝没有尊严。
料理丧事之后,张琬凝再次动了胎气进了医院,这回差点丢了孩子。还是司机打电话给了王君实说明事情的严重性,王君实才赶了过来。
躺在病床上的张琬凝再见曾经以为的真心疼爱她的“白马王子”恍如隔世。
张琬凝暗自发誓,她再也不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语和所谓的爱情了,她一定要变成有钱人,她一定要在王君实身上捞够钱。
心已然死了的张琬凝面上并没有多怨王君实,反而她的态度像是王君实并没有在她最艰难时抛下她不管一样。
王君实得她示弱,念及从前的情分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态度才软化了,好像关系又恢复到了张母的事件爆发之前,可事实上不过同床异梦。
……
时光如逝水,到了8月15日,原主的记忆中这天晚上发生大火,尹建华才遇难。尹羲担心会有自己并不知道的漏洞导致这个结果,于是这天就蹲守在纺织厂里。
尹羲又在厂房各处排查火灾隐患,就差将地皮都翻过来了。就算她能保护父亲,她也不希望工厂发生火灾造成损失。
傍晚终于下班了,尹羲回到办公楼区域,就见许多工人说说笑笑从两层的简单办公楼出来,今天正是发工资的日子。
现在是2010年,网银可没有那么便捷发达,许多土老板开办的中小民营工厂都喜欢发现金工资,这同样是尹建华二十几年养成的习惯了。须知,作为土老板出身的夫妻在二十几年前都是两自己管账的。
早年银行网络也不发达,给各个工人打款麻烦得很,那时的银行服务并不好,如果出过错工人没有收到,更有许多麻烦事。所以大部分的土老板都是取出现金统一发放现金工资的,工人领工资签字,就毫无争议了,从前这种方法的工作量也相对较小。
尹羲上了二楼,走到“董事长”办公室门口,正要推门进去,就听里头传来说话声。
尹建华看何小平仍然啰啰嗦嗦个没完,不禁也发火了:“早就跟你说过,不要去赌。你现在找我有什么用?”
何小平哀求道:“尹总,我还不上钱,他们真的会打死我的,我儿子小学都还没有毕业,我怎么办。”
尹建华喝了口茶,冷冷道:“你前头还骗我,说家里人生病,让我预支一年工资给你,原来你都是拿去赌了。还有前头的事,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仓库里少了一些尾单的布。”
何小平说:“尹总,我跟了你十二年,你就这么对我?哪次赶货时不是我留在厂里?”
尹建华说:“这世上的赌债是还不完的!你怎么说都没有用!我这里庙小,装不下你这大菩萨,你拿了这两万走吧。你到别的地方发了财我也高兴,这没有什么好说的。”
何小平恶狠狠地说:“你不让我好过,那么大家都别过了!”
尹建华到底是有一两亿身价的土老板,平时不显山露水,可也不怕事,自有底气。
尹建华也提高声音,说:“你不看看你自己,你到我面前来叫得响就有用?你真那么能耐,你还怕欠了赌债别人会打死你!”
何小平骂道:“你那么有钱,我跟你十二年,你连五十万都不给我,你这种人活不长!”
正在这时,办公室的门一把被推开了,就见尹羲沉着脸进来。
尹羲说:“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因为尹羲的“天仙”长相,工厂里的男工人没少在背后议论,这也是人之常情。
何小平这种油子,与人私下谈论尹羲时,什么意/淫下流话都能说,可是真的面对她时,又觉压力山大。她敏捷的思维会让员工心虚,在工作上的问话时,会让人觉得没有什么能逃脱她的眼睛。
何小平顶着压力,破罐子破摔,说:“我怕你吗?你跟你爸一样为富不仁,都没有好下场!”
尹羲上前一招将何小平撂倒,按着他的头贴着瓷砖,何小平不禁挣扎,可是她的膝盖顶着他的腰,手正扭着他的手臂,他根本就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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