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尔玉托着下巴看他:“则则我特操心你这一双双眼皮,要是被眼镜遮起来就太可惜了,你记得要爱惜眼睛啊。”
靳则耳边发烫,忍不住敲敲她额角:“你操心太多了,不知道操心催人老吗?”
“唉,你怎么多了个动手动脚的毛病?”
“我没用力。”再说他也不跟别人这样。
姚尔玉亮出绝招:“哼,你要是用力我就哭给你看、不对,哭给靳奶奶看。”
“我不敢,皇上您收了神通吧!”
从操场离开的时候偶遇了何小跃,他从高一就和姚尔玉是同桌,兜兜转转调换座位坐一起小一年,比别的同学熟悉一些,路上偶遇会自然的打招呼。
何小跃下意识打量她和靳则,目光里藏着羡慕以及浅淡的喜欢,他家在县城,能来省城上高中是因为中考分数优秀,被实验高中挖过来,小地方的中考状元到省城也容易被埋没在人堆里,幸亏融入环境的高一第一位同桌是姚尔玉,友善聪明,答疑解惑从不推辞,也不鄙夷他的土气和胆小,他得以慢吞吞的习惯这个环境建立自信,默默喜欢她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不过何小跃有把握不会被姚尔玉察觉,不然连同桌朋友都没得做了。
“看打球啊?”
“是啊。”姚尔玉觉得没必要说他们专门去晒太阳了。
何小跃点点头就走了。
这次靳则很轻易的分辨出来了何小跃情绪,大概是因为喜欢了同一个人,但他充满信心,不会产生昨天的慌乱情绪,是因为有信心吗?
晚自习下课。
姚尔玉收拾书包走人,还未出去就听到同学喊她,“外面有人找你。”
“谁啊?”
“你自己去看呗。”
话说到这儿,姚尔玉已经猜到是谁了,出去一看果然是靳则,高高的个子就靠在班级门口的栏杆上,光线昏暗,但他很惹眼。
“你怎么上来了?”
晚自习要走段夜路,从高一开始两家老太太就耳提面命让他们一起上下学,以往都是在楼下汇合,有一方没及时赶到再去教室找人。
靳则两手一摊:“车子被人借走了,我得骑你的车子。”
“咦?有这好事?不对啊,你不是最宝贝你的车子了?”
“……日行一善。”
姚尔玉弯唇,和他并肩下楼,今天晚上不用顶风骑车,开心!
车推出来,姚尔玉就跃跃欲试坐上去,靳则扬扬下巴示意她不必矜持尽管坐上来,前面有一小段路被压的坑坑洼洼,他没骑上去,就这么推着车子载她。
姚尔玉也不嫌车速慢,两脚划地给他助力:“话说则则你怎么上车来着,会不会一抬腿把我从车座上扫下去?”
靳则严肃的看着她:“第一不要叫我则则,第二……我被你说的不知道怎么上车了!”
她憋着坏笑:“为什么不能叫,你不觉得很亲切吗?”
“不觉得,我比你大,不要给我你在摸我脑袋的感觉。”
“是嘛?看来你的郁闷已经恢复了嘛。”
靳则一顿,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柔软:“算你有良心。”故意逗他拌嘴。
姚尔玉嘚瑟的拍拍他肩膀:“行了,小伙子,既然你已经恢复了,那就快点骑车送朕回家。”
这大晚上的冷风一吹真要命,暴露她就一坐自行车假皇上的事实啊。
“行吧。”
恰好走过了坑洼路段,靳则骑着粉色女式自行车毫无心理压力的走过校门口,擦肩而过的是准时准点来学校接送大小姐苏姿晴的黑色小轿车。
苏姿晴大概喜欢开窗吹风,每次碰面都能看到她那张端庄典雅的脸庞,她看着姚尔玉显然是想说点什么,小半年来相似情形发生的次数逐渐增多。
小轿车还未启动,但靳则正在加速,一溜烟儿走了。
“抓紧啊皇上。”
“得嘞。”
姚尔玉往靳则背后藏了藏,没有冷风迎面吹是真的暖和啊。
胡同里没有路灯,往上开一会儿手电筒骑自行车很快到家了,但今天就一辆车子,靳则骑车送姚尔玉回家。
“等等,我手电筒还没拿出来。”
靳则一头扎进胡同:“不用,我看得见。”
他进胡同已经减速了,姚尔玉为防万一拿出手电筒,结果在手电筒打开、靳则骑过去的瞬间看到右手边的死角处有个人脸,顿时吓了一跳,手电筒咣当掉了,她下意识抱住靳则的腰。
手电筒在地上转了个圈,灯光打在那个人脸上显得可怕至极。
靳则刹闸,握住她放在腰间的手,“没事儿,是路凝真的爸爸。”
姚尔玉这次才缓下疯狂的心跳,仔细看路寿辉他大概是喝醉了,就窝在自家门旁边的死角,醉得不省人事,乍一看,真会把人吓个半死。
“幸好……”
靳则直到她说的幸好是什么意思,如果今天不是他俩一起回来,这醉酒的就得吓着姚尔玉一人了。
“你先回家,车子我骑回去,明早过来接你。”
“那谁呢?”虽然路寿辉是个人渣,但是他们看见了,大晚上放着不管冻死了怎么办?
靳则注意力在腰间她的手上,犹豫要不要叫门时,胡同里走进来另一个人,姚尔玉下意识推他快走,推完了才想起来手还箍着人家的腰,连忙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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