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且不论其他缘故,只凭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妾身便不能将长宁送到宋格格身边去。”
福晋一愣,随即浅笑着柔声询问道:“年侧福晋不妨说说看,这个最重要的原因是什么?或许,我们可以一起商量出一个办法,帮你解决这个问题呢?”
“解决这个问题?”年若兰浅浅一笑,淡淡的说道:“妾身知道福晋、李侧福晋和庶福晋都是聪慧过人、能力不凡之人,可是,恐怕即使福晋、李侧福晋和庶福晋一起商量,也没有办法帮妾身解决这个问题。
因为妾身舍不得长宁,因而才不想将女儿送到宋格格身边去。你们只念着宋格格思念女儿,心思郁结,病势沉重,可是,倘若妾身将长宁送到旁人身边,妾身也一定会像宋格格一样思念爱女,想必众位姐姐也不会忍心看着妾身饱受思念爱女之苦、甚至熬坏了身子吧?”
福晋乌拉那拉氏、侧福晋李氏与庶福晋钮钴禄氏都没想到年若兰竟然会以舍不得女儿这个简单的理由拒绝将长宁送到宋格格身边,偏偏年若兰又说的在情在理,倘若她们再劝年若兰将长宁送到宋格格身边去,反而显得她们不讲理了似的。
福晋自恃身份,还要在众人面前维持她仁慈宽和的形象,因而自然不会再咄咄相逼,硬逼着年若兰将长宁格格交给宋格格抚养。
李侧福晋见年若兰竟敢直言道出这个最简单、最真实的理由,又说得如此恳切,反倒有些佩服年若兰的勇敢直言,遂打消了用长宁格格给年若兰添堵的念头。
钮钴禄氏见福晋与李侧福晋都沉默不语,纵然她心有不甘,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耿格格望着勇敢直言的年若兰,心里不禁涌起了一阵羡慕。
为何年侧福晋便敢在众人面前直言舍不得将自己的女儿送到宋格格身边去,而当初她的弘昼被王爷交由钮钴禄氏抚养的时候,她却只能将眼泪与委屈咽回肚子里,连一句思念自己儿子的话也不敢说,生怕王爷和福晋觉得她不懂规矩,又怕钮钴禄氏多心,日后不肯好好的善待弘昼。
想到年侧福晋敢当着福晋、李侧福晋和庶福晋钮钴禄氏的面,直言自己舍不得女儿,因而不愿意将女儿送给宋格格抚养,耿氏不禁既钦佩又羡慕。
耿氏模模糊糊的想道:或许正是因为王爷对年侧福晋的宠爱,才让年侧福晋有这样的底气和勇气说出这样一番话吧!因为,年侧福晋知道王爷根本不会因为她说了这样大胆的话而责怪她,反而还会更加怜惜她,心疼她。
而她虽然为王爷生下了五阿哥弘昼,却始终不得王爷的宠爱,自然也没有这样的底气和勇气,按照自己的意愿说出心里的想法了。
耿格格叹了一口气,神色不禁有些黯然。
年若兰回到藕香苑后,心里依然有些不大舒服。想到皇宫之中与宗室亲贵之家盛行的换养制度,心里不禁心有余悸。
年若兰连忙吩咐乳母将长宁抱了过来,将白白胖胖、肉嘟嘟的宝贝女儿抱在怀中亲了又亲,一边亲一边柔声对长宁道:
“额娘的小长宁怎么会这么漂亮、这么招人喜欢呢!长宁不必担心,凭他是谁,额娘都不会让任何人将咱们母女俩分开!”
胤禛走进屋里的时候,恰巧便听到了这句话。
胤禛皱了皱眉头,当即便直言问道:“若兰何出此言?难道有什么人要将你和长宁分开么?”
年若兰一向不喜欢在背后说人坏话,但此次乌拉那拉氏、李氏与钮钴禄氏竟然想要将她的宝贝女儿从她的身边夺走,此事直接触及了年若兰的底线。
她可不想就此忍气吞声,让别人以为她是一个好欺负的软面团,以后再打她宝贝女儿的主意!
年若兰抱着小长宁,委屈的望着胤禛,将今日在陶然居发生的事情向胤禛讲述了一遍。虽然年若兰并没有添油加醋,只是复述事实,便已经令胤禛沉下了脸色。
年若兰见胤禛变了脸色,越发委屈的撇了撇嘴,清澈的杏眸之中已经盈满了晶莹的泪水,“难道说王爷也和福晋一样,也想要让我将长宁交给宋格格抚养么?”
长宁与年若兰心灵相通,见年若兰红着眼睛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儿,顿时被吓坏了,当即便哇哇大哭起来。
胤禛连忙将年若兰母女俩拥入怀中,懊恼的对她道:“你嫁进王府这一年多来,我可曾做过什么令你受委屈的事情么?”
年若兰一边哄着女儿,一边摇了摇头,小声道:“那倒是没有……”
胤禛剑眉紧锁,无奈的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会觉得我会和福晋她们一样,想要将长宁从你身边夺走,将她交给宋格格抚养呢?
姑且不论以宋格格的身份根本没有资格抚养长宁,就算将你们身份互换,我也不会将咱们的女儿交给别的女人抚养。
明知道你爱女如命、舍不得女儿,我又岂会将长宁从你的身边带走,将她送到宋格格身边去,惹你伤心呢?”
胤禛一边说,一边从年若兰的怀中将长宁格格抱到自己的怀里,柔声哄着小长宁,继续对年若兰解释道:“况且,我也舍不得咱们的小长宁受半分委屈,怎么忍心让她小小年纪便离开亲生额娘?”
年若兰听闻胤禛如此说,心里这才觉得舒服了一些,却依旧不放心的抓着胤禛的衣袖,担心的询问道:“可是,若是我日后生下了小阿哥呢?王爷不会将咱们的儿子交给福晋或者李侧福晋抚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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