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人出头作梗,剩下那个个身份地位都不如宜妃的宫妃们还能怎么办?他们也没这个胆量敢和入宫近十年的宜妃打对台戏啊!
宜妃心情不错,起初她压根没有发现自己是怀孕!只是过年的时候吃了两口菜就难受欲呕,这才起了心思,暗中请了宫里的医女为自己把脉。
直到怀孕已经过了三个月,小腹微微隆起又快快要换上轻薄的夏服,看着掩饰不了,宜妃这才决定借着摆生日宴公开了自己的孕信。
可左等右等,别的宫妃都来过了,只有钟粹宫的敏嫔没有派人来。宜妃心下奇怪,蹙眉侧首问站在身旁的陈嬷嬷和舒嬷嬷:“这是本宫记错了?钟粹宫难不成已派人来过了?”
“奴婢没见着。”柳枝摇了摇头。
立在宜妃身侧的陈嬷嬷迟疑了一瞬,下意识的和舒嬷嬷交换了一个眼神,宜妃见状顿时皱紧了眉头:“……你们难不成没把本宫怀孕的事告诉敏嫔?”
陈嬷嬷嘴唇蠕动了两下:“主子,前三个月可是危险期,奴婢奴婢……”
宜妃铁青着脸孔:“你们怎么能够这么做?那你们的行为落在敏嫔眼里,倒是本宫故意瞒着她了!”
想到这里,宜妃顾不得身体,站起身就想往外走。
“主子……主子!”陈嬷嬷跪下搂着宜妃的腰身,“主子,您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自然是把这件事说得明明白白!”
可就在此刻,一名小宫女掀开帘子匆匆走了进来急切的说道:“主子不好了!”
“什么事儿大惊小怪的!”
“敏,敏嫔,敏嫔娘娘晕倒了!”
“什么——?”
宜妃面色苍白,下意识的大步朝着外面走去:“快!快!带着本宫去钟粹宫!”
“主子,轿子轿子!”陈嬷嬷和舒嬷嬷跟在后头惊慌失措的叫着,追着宜妃的身子往外跑。
宜妃坐上四人抬的辇轿,后面跟着十数个宫婢宦官,一行人急匆匆的朝着钟粹宫的方向赶去。
钟粹宫在东六宫,而翊坤宫在西六宫,过去足足需要走小半个时辰。等到钟粹宫就在眼前,宜妃探出身望了望钟粹宫外安静的模样,又抬头看了看将天边的夕阳,
夕阳欲坠,天空中有大簇大簇的火烧云熊熊燃烧着,泛着令人恐惧的血色,将面前的通道映照得一片通红。宜妃拧了拧眉,下意识的朝前看去,只见路面上有反光出现的星星点点,一股不详之感油然生下。
她正要让轿子停下,可是还不等她开口,在前面的两名轿夫脚下一滑,重重的摔倒在地。轿子立刻急剧倾斜倒向一侧,宜妃抓住两侧坚持不到几秒钟,就尖叫一声从轿子中落下,重重的摔在扑过来垫在底下的陈嬷嬷身上!
“主子——主子?”惊恐的尖叫此起彼伏,宜妃只觉得浑浑噩噩的,茫然的睁眼看了一圈四周彻底晕厥了过去。
等宜妃再醒来时,她已在一张陌生的床榻之上,一名白须白发的太医正一脸严肃的坐在她身边,仔细的把着脉。她侧头向旁边看去,四周站着不少或是熟悉或是陌生的宫人,尤其一个熟悉的脸庞,那是敏嫔的大宫女萱草。
“……我,我的孩子……?”宜妃愣了一瞬,下一秒抬起身子,手颤巍巍的摸在自己的肚子上惊呼着,泪水在眼眶里晃动。
“宜主子?宜主子醒了!”宫人惊呼着,舒嬷嬷忙挤开其他人,凑到宜妃的身边小心翼翼的望着,“主子,您感觉如何……?”
“我,我的孩子呢!本宫的孩子呢?”宜妃惊恐的尖叫着。
“主子……主子……您别慌,孩子没事!!”舒嬷嬷忙安抚的搂着宜妃劝慰着。
太医笑着附和:“宜妃娘娘,多亏了宫人及时相救,您的身子并无大碍,后面只要好好休息就行了!”
宜妃松了口气,又开口问道:“刚刚……陈嬷嬷呢?陈嬷嬷有没有受伤……”
“陈嬷嬷受了轻伤,已经挪到次间里上药医治了,主子您就放心吧!”舒嬷嬷连忙回答,又拉着宜妃好声好气的劝了两句,直到宜妃松了口气躺下才安心。
直到太医离开,宜妃都没有见到敏嫔的面,她心事重重小声询问:“妹妹怎么没过来?”
“宜主子。”萱草面上有些尴尬,“主子吐得厉害,刚喝了药,方才睡下了!”
宜妃愣在当场,眼帘微垂,不禁摸着自己微微凸起的肚子轻声呢喃:“……敏嫔,妹妹也怀了?”
“不,不是的,宜主子!”萱草吓了一跳连连摇头,“奴婢们倒是以为是,才宣了太医过来!太医已经为小主看了,小主只是吃了冰凉的东西导致肠胃不适……现在喝了药睡下了。”
宜妃心下一松,又起了一个疑问转头看向舒嬷嬷。
舒嬷嬷皱着眉沉声说:“萱草说了,这事发生的太突然,钟粹宫里压根就没有派人去过翊坤宫!奴婢擅做主张,已将抬轿的宫人扣押,另外也使人去抓那报信的宫女。”
宜妃面色凝重——只怕有人发现敏嫔吐了的事以为她怀孕了才会如此心急想要借刀杀人,一口气让她们姐妹两人翻脸才是!
非但如此,舒嬷嬷没说的还有一句,她把宜妃出事的事情火速禀告给了康熙!
康熙获信就匆匆的赶到钟粹宫。宜妃入宫数年以来可是在他心头上数得上号的女人,好不容易怀上的第一胎,康熙自然看重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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