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婶惊讶出声:“买地?阿母、大嫂,你们买地造房子是啥意思啊?你们有那么多的私房买地?那你们之前交给公中的钱都是作假的啊?”仔细一算,可不是嘛。二两银子一亩地,买了三亩不得要六两银子,那大房交给公中的银钱也得六两银子左右啊。还是说,这是老两口偷偷给的钱?
不过偷偷给也不可能,家里有多少钱,秦二婶不敢说明确的算出来,可大概也是有个印象的。所以老两口的确也没有那么多钱的,那么,只可能是大房作假,上交给公中的银钱少了。
秦母就知道秦二婶要哔哔,买地的事情之所以安排在酒席之后,也是因为她。秦母哼了一声:“弟妹可不要大嘴巴一张一合就冤枉人,买地的银钱都是燕燕的嫁妆银子,这是她的私房。”
秦二婶疑糊的看向杨海燕,秦母这话她也是信的,大户人家出来的有钱,手头松。不过,侄媳妇的嫁妆银子,便是大嫂这个当婆母的也不能拿,更何况她这个婶母,她虽然爱占便宜,会计较,但也不是那样不要脸的人。
不过,秦二婶嘿嘿笑了笑:“大嫂,那等阿放他们造了房子,你们要搬过去吗?你们搬过去的话,这屋子是不是空下来了?”
秦母知道她是打他们房子的主意了,她冷笑一声:“我们不搬,就阿放和燕燕两口子搬过去。我们又不是没屋子,搬去儿媳妇的房子住像什么样子?”即便儿子和儿媳妇让他们过去,他们也不会过去的。毕竟这是拿儿媳妇的嫁妆银子买的地造的房子,他们搬过去会觉得不自在。在这老宅,他们是主人,搬过去了之后,他们是客人了。就算和儿媳妇相处的好,他们也觉得不自在。万一和儿媳妇有了矛盾,他们可一点底气都没有了。还不如在这里,反正都是一个村子的。
至于儿子搬过去,秦母觉得没什么,人家是两口子。
秦二婶不说话了,心里却想,这大嫂的命可真好。肚子争气,生了三个儿子,大侄子又出息了,娶了个金娃娃媳妇。看向他们家牛蛋……不知道去哪里疯了。
秦三婶也在院子里,不过不管是荒地还是大房的房子,她都没有想法。反正他们家两间房子就够了。
第二天,秦放和秦父拿着村长写的土地买卖文书,去县衙里备案过户土地了。而杨海燕则在家里画房子建造图纸。
杨海燕是外行人,她只会画房屋的框架以及房屋内的建造,但是具体的地基什么的,她就不懂了。所以画好房屋框架图,具体的建造、朝向等等,还是她和秦父商量的,她提出看法,秦父再给出建议。不过两人一个是儿媳妇、一个是公公,所以讨论这些问题的时候,秦放和秦母都在。
等把房屋建筑图完全的画好,甚至把里面的洗澡房、茅厕等等问题都处理好,已经是十几天后的事情了,秦放的假期快要结束了。因为金田县到边关有些距离,所以他们要提早回去。而且他们和昆狮也是约好了时间的,昆师还要带着媳妇来金田县跟他们见面,而后再一起回去。
秦母有些不得劲了,儿子和儿媳妇明天就要走了,她心里很舍不得。但是她也知道,她不能拦着。
当天晚上,分家了十几天的秦家人又聚在一起吃饭了,就当为秦放和杨海燕践行。
到了第二天早上,杨海燕和秦放要走了,秦放骑的马,秦父赶的马车,秦母等人除了秦守业,都一起去送行了。到了县城门口,昆狮一家子人早就等在那里了。昆狮今年二十七了,他离开也五六年了,有一个十岁的儿子。
看到马背上秦放的身影,昆狮对自己的媳妇昆张氏道:“大人来了,你和孩子等一会儿,我过去。”
昆张氏有些紧张:“哎。”尽管昆狮说过,大人平时都在军营,千夫宅是太太管家,太太是再好不过的人,但是她还是担心。
昆狮跑上前:“大人。”
秦放从马上下来:“久等了。”
昆狮赶忙道:“没有没有,我们也是刚到。”实际上,他们昨晚上就到了,在客栈里住了一宿。宁可多花些客栈里住宿的钱,也不能叫大人等。
秦父和秦母都坐在马车外,他们都听到了昆狮叫儿子大人,两人眼巴巴的看着。如果说,之前只知道儿子当官了,那么现在,他们是切切实实体会到了。
秦父等秦放和昆狮说了一会儿,才开口:“阿放,我和你阿母就送你们到这里了。”
秦母转过头,对马车里的杨海燕道:“燕燕啊,四丫和守成就交给你了,如果他们不听话,你尽管教训。”
杨海燕:“阿母放心。”说起来这几天住在秦家也是很舒服的,尤其是分家之后,大房和秦爷爷、秦奶奶一起吃饭,餐桌上抢菜的事情也再也没有发生了。她闲着的时候,去山上挖挖春笋,然后下下厨,但是相处的再怎么好,还是没有边关来的自在。
这次,名义上他们全家出动来送秦放和杨海燕,实际上,也是因为杨海燕他们去边关要带走秦四丫和秦守成。
秦母又叮嘱秦四丫和秦守成:“要听你们大嫂的话,知道吗?”
秦四丫欢快道:“知道了。”
秦守成倒是有些恹恹的,他也不舍得离家:“我知道了。”
秦母:“知道了就好,那我们走了。”说着,便和秦父一起走了,头也没回,就怕一回头舍不得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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