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几乎所有人都认定了她和苏好意有私情,越是解释就越显得欲盖弥彰。
但她这个样子无异于在玉柏不堪重负的心上又捅了一刀。
“好,好好!真是我养的好女儿!”玉柏几乎要吐血:“你不肯,是不是?!”
“违心之事不可为。”玉如璧垂着眼帘,语气却无比坚定。
外面滚过一声闷雷,眼看就要下雨了。
玉柏胸腔憋闷,只想找个无人的地方歇斯底里地吼叫一番。
他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觉得自己十分可笑。
他自认为对子女教养得极严,如今最引以为傲的大女儿居然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来,且死不悔改。
“既然这样,你就别活在这世上了,”玉柏的声音冷而硬,全然是对着仇人的口气:“你活着就会给玉家丢人现眼。”
玉如璧抬眼看着父亲,她其实很少这样正视长辈。
他已经是这世上与自己血脉最亲近的人了,可就像当年的母亲一样,他也恨不得自己去死。
作为父亲,自然是心疼女儿的,可是却抵不过家族的名声重要。
玉如璧不再说话,从小到大,她都习惯了沉默。
屋子里静的吓人,夏日雨前的沉闷气氛,使得这里仿佛被压在九重山下,暗无天日。
玉桂闯进门来,一见到这情形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上前去扶住玉如璧,心疼地说道:“好孩子,二叔知道你是冤枉的。你爹是气急,你别往心里去。到你二婶那边先住两日,把病养好了再说。”
第162章 把这门亲事退掉
清早,公主府门前来了个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小厮,嚷着要见木惹儿公主。
守门的侍卫便说:“公主哪是随便见的!好不懂规矩!”拦着不让他进。
谁想这小厮竟要硬闯,吵嚷中惊动了里头的人,一个侍女走出来,惊讶道:“这不是高公子吗?你怎地打扮成了个小厮?”
原来这人就是高照,这侍女曾经见过他一面,所以认得。
“我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你能不能带我去见公主?”吉星急得直冒汗。
那侍女便带着吉星进去了,守门的侍卫也没再阻拦。
吉星见了木惹儿公主直接就问:“你可知道八郎的事了?”
“自然知道了,”木惹儿道:“我叫人去打听,说主管这案子的是那个姓袁的糟老头子。本来想动用关系使点儿好处通融通融,谁知这老家伙竟然通通不买账。”
“我这几日都被拘在家里,好容易偷跑出来,先去了兰台医馆,谁想七哥不在那里。就跑到这儿来了,咱们得想个什么法子,把八郎救出来。”吉星是真着急,街上的那些风言风语他也听到了,情知是假。苏好意被冤枉关进了大牢,让他几乎不曾气死。
“你也别太着急,我已然同司马兰台碰过面了。既然那姓袁的不讲情面,那么便跟他讲证据好了。只是现在的这些证据于八郎都不利,司马楚请了京师最有名的讼师,明日便要是开审了,可惜那些证人的底细到现在也弄不清楚。不过这也比进白鸦卫好多了,起码还能请讼师呢。”木惹儿道。
“不是还可以申请听讼吗?”吉星道:“到时候咱们都去。”
“玉如璧不一定到堂上去,”木惹儿轻摇团扇缓缓说道:“就算她有心想为八郎作证,玉家人也绝不会同意。据说那姓袁的想要将这案子处理成偷盗杀人案,有意将玉如璧摘出去。”
“实在不行,干脆就明说八郎是女儿身好了,”吉星道:“这样谣言不就不攻自破了吗?”
“哎呦,我的小公子,你还真是嫩啊!”木惹儿笑着摇头道:“苏八郎又不是傻子,如果这招管用,她难道不会自己说吗?”
“为什么不能说?”吉星十分不解。
“就算说明她是女人,也不能证明她不会拐带玉如璧私奔。”木惹儿像娘教儿子一样缓声说道:“前几年东都出过一桩干姐妹杀夫的案子,那可真是轰动一时。那两个女人情投意合,嫌中间有个男子碍事便将他杀了。这世上什么事儿没有?既有男子与男子相爱,便也有女子与女子相爱的。公门中人什么样千奇百怪的事没见过?就算说她是女的,也一定会有人说她出身那样的地方,又自幼女扮男装,必定心思畸怪,喜欢女的不喜欢男的。所以这根本不能能证明八郎清白,你还是别打这个主意了。”
“那我去找证据!”吉星咬牙道:“一定要帮八郎翻案!”
“都过去好多天了,你要到哪里去找证据?”木惹儿道:“再说不还有权倾世呢嘛,若说找证据,谁能比他更在行?”
权倾世被人在永王面前告了黑状,永王将他叫过去,交待道:“你这个年纪,身边也确实应该有个人。这是你的私事,我不干涉。只是把他当做猫儿狗儿一样的玩物也就是了,如果因为这个人搅的天翻地覆,可就太不应当。从现在起,你绝不可再插手他的事。他是死是活,听天由命。你若不听告诫,继续轻举妄动,这个人一定活不得。”
永王的意思很明白,权倾世不可以对任何人动真心。
活阎王一直以无情著称,而永王想要的就是这样一个无情爪牙。
勇王爷的警告权倾世不能不听,但要让他放手不管苏好意却也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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