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今天去见小姐,特意跟她说说冯之仪的事,看她作何反应。”苏好意向冷夫人建议。
“我午饭的时候叫她过来一起吃,顺便跟她说说吧。”冷夫人伸手揉揉攒紧的眉心,觉得十分疲惫。
午后,冷夫人又把苏好意叫过来,告诉她说:“我跟她说起他表哥的事,她并没什么异常的地方。不怎么搭话,平时我当着她的面说别人的时候,她也是这个样子。”
“那小姐午饭吃的多吗?”苏好意问。
“不多,她胃口一向不好。”冷夫人摇头。
“那除了您这位外甥,小姐还认得其他外姓男子吗?”苏好意也有些拿不准了。
“应该没有了,”冷夫人道:“我这个女儿当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那您可否派个下人带我到冯家门前转转?”苏好意又向冷夫人提要求。
“你要去干嘛?可别把事情闹大。”冷夫人警惕地看着苏好意。
“夫人放心,我只字不提在您府上的事。”苏好意道:“只是转转就走。”
“那你可千万别乱来,”冷夫人道:“一切都是你胡乱揣测,要是传扬出去,我女儿还做不做人了!”
苏好意并不敢刺激冷小姐,她决定到冯之仪那里看一看。
也许会有所发现。
说实话她也没有什么把握,只是有些蛛丝马迹可寻。
可现在这种情形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总不能真的让冷家人把他们给赶出府去,那可太丢脸了。
第295章 怕什么偏来什么
苏好意从街上回来,已经掌灯时分。
司马兰台问她:“跑哪里去了?大半天不见你人影。”
苏好意举起手里的酒酿圆子道:“买零嘴儿去了。”
然后蹦蹦跳跳到司马兰台跟前,问他:“师兄不尝一个?”
“一会儿就吃饭了,”司马兰台不吃:“今日午后,我把以往看过的医案,同冷小姐比较了一下。确定她必定是在月信期间摧伤了脏腑,致使血不归经,神魂错乱。”
“那师兄可有根治的法子了?”苏好意忙问。
“如果不问出病因,只能一时治愈,”司马兰台做事力求完美:“多则五年,少则三年必定还会复发。就好比一颗种子种下去,如果不将其连根拔起,迟早会萌芽再生。”
“我倒是大致能猜出来这冷小姐是什么心结了。”苏好意把最后一颗丸子咽下去说:“应该不会错。”
“你怎么知道的?”司马兰台诧异。
“我一开始只是猜的,”苏好意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就想着冷小姐这么个人会有什么可郁结的,她一个闺阁女子,要吃有吃要喝有喝什么都不缺,父母俱在兄长疼爱,如果只是一般的事情,没什么不可对人讲的,只能是为情所困了。”
“你今天去求证了?”司马兰台打断苏好意。
“师兄,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苏好意声音小了下去:“只是想为你分忧而已。”
“那你是如何求证的?”司马兰台问她,并没有生气。
“我写了几句诗,让冷小姐帮我补全,”苏好意道:“那些关于情情爱爱的诗句她都补出来了,按理说这也没什么可奇怪的,毕竟女孩子情窦初开,都喜欢读一些诗句来寄托情怀。可她居然连很多绝情的诗句都会,可见是有意看过背过的。
最主要的是我留意了冷小姐的眼神,明显是受过情伤的。这一点我有一百分的把握,我这人别的本事没有,最会看奸情、动情和伤情。更何况冷小姐这么单纯的人,再不能看错的。”
苏好意正说的得意,一眼看见司马兰台,唬了一跳,问道:“师兄,你干嘛这么盯着我看?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你真不会看错吗?”司马兰台问她。
“不会不会,我还问出来她有个表哥,经常来他们家。而且他表哥成亲的日子恰好就在冷小姐发病前不久,”苏好意压低了声音说:“我去看过她那表哥了,不是什么好东西。表面上装着读书人的体面,其实很是贪财。我一块儿碎银子就把他试出来了。”
“你还做了什么?”司马兰台问她。
“我还叫冷夫人特意当着冷小姐的面谈论了她表哥几句,”苏好意道:“不过冷夫人说,冷小姐当时没什么异常表现。”
“你可知道夜游症的病人若是询问的不得法症状会加重么?”司马兰台看着苏好意道:“所以我之前才会只让她家人去询问。”
“那个……”苏好意听了一愣:“冷小姐该不会有事吧?她有心结,不能总闷在心里,得想办法去面对才成啊。”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第二天天还没亮,苏好意就被砸门声吵醒了。
“谁啊?”苏好意睡眼朦胧,谁被吵醒都不会高兴,尤其是她这个习惯赖床的人。
“八郎,”司马兰台在对面屋里叫她:“把衣裳穿好起床。”
苏好意胡乱套上外衣,头发都来不及梳,扒着门缝往外看,只见冷家的八个少爷都站在门外,气势汹汹,想是要打架。
“开门!快开门!”脾气最爆的二少爷在门外大喊:“你们两个庸医把我妹妹治坏了,看我不打死你们!”
苏好意听他这么喊,哪敢再开门,隔着门问:“这话是从和说起?我们虽然没把令妹治愈,可症状明显轻了,况且我师兄也说了,之前的那两副药不过是探探路而已,还没真正上手呢,你们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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