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小姐也多保重。”苏好意还礼:“我们走了。”
就在冷茹暄大睡不醒之时,冯之仪收拾了家当,用独轮车推着他的祖母离开了灵珠城。
他颜面无存,再也没办法留在这里了。
而桐花则随着一个外地客商私奔了,不知所踪。
苏好意坐在马车上,看着一旁的两只袋子。
那是两袋金瓜子,是他们给冷茹暄看病的诊金。
苏好意把手伸进去,抓了一把又松手。听那金瓜子一颗颗落下去,敲击出清脆又沉实的声音。
“师兄,你真是太厉害了!治好一个病人就能赚这么多钱。”苏好意啧啧称叹。
“这些都给你。”司马兰台大手一推,把两袋金子都推给苏好意。
“不要不要,”苏好意忙往外拥:“我也不过是帮了个小忙而已。”
其实冷家人送的诊金里有一半是给苏好意的,因为后来设计破局全凭她一手操持,功不可没。
但苏好意多少还是觉得有些受之有愧,要是没有司马兰台看出病因,从旁指点,她又怎知该做什么呢?
“你拿着,以后我的钱都交给你管。”司马兰台语气干脆,丝毫没有客套的意思。
苏好意吓了一大跳,心扑通扑通的,连忙说道:“这可不好,就算是亲兄弟,钱财也要分分清。”
“我不耐俗务,又信得过你,”司马兰台道:“没什么不好的。”
苏好意心里冒出个小小人儿来,唧唧咕咕地嘀咕着隐秘的话语。
她脸上烫烫的,整个人像是被灌了一大碗烈性酒,有些分不清南北了。
憋了半天,苏好意蚊子哼哼似地问道:“师兄,你是不是对我有点儿……”
“不是。”司马兰台一句话给苏好意兜头浇了一桶雪水,令她霎时就清醒过来。
恰在此时,马车颠簸了一下,墨童在外问了一句:“公子、苏公子,你们没事吧?刚刚路上有个坑,没避过去。”
苏好意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更清醒一些。
连她自己都没想到能够把那么复杂的心思在几个呼吸间就全都收了起来,甚至关得严丝合缝又上了锁。
“师兄既然信得过我,我也就不推辞了。”苏好意笑嘻嘻地,问司马兰台:“就是不知道师兄你有多少家当,太多的话只怕我保管不过来。”
司马兰台说了一个大致的数字,要是没有车篷挡着,苏好意得跳得半天高。
“我滴个乖乖!师兄你可真有钱!我娘开了这么多年的花楼,不知道有没有这么多积蓄。”苏好意咬着指头道。
况且司马兰台现在才不过二十出头,他说的那些钱还不算家族中属于他的那些家产。
“怎么又发起呆了?”司马兰台伸手戳了戳苏好意的头。
“我是在想嫂子真是好福气。”苏好意笑了,有种没心没肺的感觉。
马车刚出城,就被人拦住了,是个须发花白的人。
“这位大叔,劳驾您给让让路,”墨童客客气气地说:“我们急着赶路呢。”
“你们是从仙源山来的?”那人的语气里带着桀骜:“我这有个病症,不只能不能治好?”
第303章 终究没能躲过去
苏好意他们的马车刚出城就被人拦住了,指明要他们看病。
“不知病人是什么症候?人在哪里?”墨童问。
他家公子出来就是行医的,有病人自然给治。
“你是大夫?”那人斜了墨童一眼。
“瞧您说的,我不过是个小厮而已。”对方神情倨傲,墨童也不生气。
“那就轮不到你来问,”那人哼地冷笑一声:“我跟你说不着。”
苏好意早就把车帘挑了个缝,从那缝隙往外看了。
“车里的小子,下来聊聊如何?”那人扬起下巴,直接冲车里的人发话。
司马兰台下了车,苏好意也紧跟着。
“听说你们是从仙源山来的?”那人看了看司马兰台和苏好意,把眼中惊艳的神色尽量掩去。
“不知病人是怎样症候?”司马兰台问。
“初时只是些咳嗽痰喘,后来渐渐身形消瘦,不思饮食。久咳痰稀,胸腔憋闷。每日丑时必醒,气闷难当。渐渐手不能举,足不能行。”那人说起症状来异常流利,如数家珍。
“可请过脉?”司马兰台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那人又把脉象说了。
“不能行动已有多久了?”司马兰台又问。
“已有月余。”那人答道。
“此人已病入膏肓。”司马兰台道:“难以救治了。若在发病初期,倒还有五成希望。”
“还有一人与之症状相同,刚刚发病不久,不知你可去给看看吗?”那人又问。
“倒是可以的。”司马兰台并未拒绝:“只是还要看医源。”
“那你们就随我来吧,就在前头。”那人说着转过身,在前面带路。
苏好意莫名觉得他的背影有些熟悉,一边端详一边问司马兰台:“师兄,这是什么病啊?你也只有五成的把握。”
“按他说的症状和所号的脉象应该是肺瘿,”司马兰台道:“这种病很难根治,如果是初期,十个中有五个能治好,若到了晚期便没得治了。”
“等一等!”苏好意一把拉住司马兰台:“我想起他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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