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好意不动声色地扭过脸咳嗽起来,说道:“我昨天晚上好像着了凉,别把病气过给你。”
此时的苏好意柔弱可怜,像一朵被折下来的鲜花,似乎随时都会枯萎。
“脸都哭花了,我叫她们准备温水来给你洗脸。”权倾世到底牵起苏好意的手亲了一下。
苏好意努力忍着没抽回手。
她精神不济,洗过脸就觉得困倦上来,便合着眼道:“我好累。”
权倾世于是明白为何西子捧心令人着迷了,病恹恹的苏好意分外惹人怜爱,让他不忍心对她强硬半点。
他心甘情愿地骄纵她、呵护她,就算她犯再大的错,他都狠不下心去责怪。
“累了就睡一会儿,午饭的时候叫你。”权倾世伸手摸摸她的头,苏好意的眼睛哭红了,鼻尖也是红的。柔美的后颈上隐隐露出红菱肚兜的系带,日光入室,照见她脸颊上一层细细的白色茸毛,可爱且诱人。
权倾世真的是拼命压着体内乱窜的邪火,若果不是真心疼爱苏好意,只怕早就扑上去肆意妄为了。
苏好意是真的累了,几乎是说完那句话就睡着了。
权倾世在床边站了一会儿,想起自己一夜未合眼,很该也补眠。
不吃她还不能抱她么?权大人无师自通地想,从天而降的艳福让他他多少有些不知所措。
像是一个饿极了的人,突然面对着一大桌子的珍馐佳肴,不知该从何下手。
但权倾世不是莽夫,他不会暴殄天物,这么讨喜的小人精,他得细细品尝。
于是除了外衣,也躺到床上来。
苏好意已然睡着,只是本能地向里翻了个身。
权倾世把她揽过来,在她脸上亲了又亲,意犹未尽地抵住苏好意额头。
她真香,真软,抱起来舒服,亲起来也舒服
她的呼吸明明又轻又浅,和猫的呼噜完全不一样。可不知为什么权倾世听来却异常放松,且渐渐起了困意。
似乎从离开生母后,权倾世就再也没有过这样浓重的睡意。
他常年做噩梦,从来也没有今天这样坦然入睡过。
第469章 四处茫茫皆不见
这天过午,吉星又从学堂偷跑出来,到楚腰馆来找苏好意。
依着他自己的心思,恨不能天天跟苏好意腻在一块儿,可惜不是自由身。
姑娘们见到他立刻一窝蜂地拥上来,连拉带扯,央求他画新妆。
吉星抱着柱子,笑嘻嘻地说:“姐姐们别闹,我好容易偷空儿跑出来一趟,实在不容易,先让我跟八郎说会儿话。”
阿染捏着他白馥馥的脸蛋说:“傻孩子,他这几日都不在家里,你不知道吗?”
吉星道:“不在家,那她去哪里了?”
莺歌儿道:“我们可不清楚,前日走的就没回来,走的时候说了出去住几日的。”
吉星哦了一声,说:“我知道了。”
想起之前与苏好意说话,她曾说过几日要去兰台医馆住些时候的,图那里清净。
这时沈慧娘走过来说:“吉星少爷,上次你教我梳的髻子我自己总梳不好,你再教我一遍吧!”
吉星道:“我拿别人的头发给你示范一次,你看了就明白了。”
说着就让如月打开头发,他亲手示范给众人看。
教完沈慧娘梳头吉星就跑了,他得赶在天黑之前见到苏好意,不然这课就白逃了。
兰台医馆。
墨童把墨盒盖上,把毛笔小心悬在笔架上。
公子这两日明显心不在焉,自然也不爱写字,还不如放起来,免得时间久了。
虽然他们回到了医馆,但是并没有开门问诊,因为这次回来并不打算长待,过了年就要走的。
只有相识的人家过来请,才会去看诊。
当然不是什么大病,别人也不好意思麻烦司马兰台。
墨童向外张了张,见司马兰台站在阶前看仙鹤起舞,已经站在那里好久了。
背影孤单单的,怪凄凉。
墨童把披风拿出来,给司马兰台披在肩上,说道:“公子披上些吧,当心着了寒气。”
这时候天气冷得很,公子身上穿的只是一件丝绵袍子,在室内自然是可以的,在外头久了可不行。
司马兰台默然不应,他脸上很少有悲喜,只有格外亲近的人才能知道他的情绪。
墨童又试探着说:“不如小的再去楚腰馆一趟,看看苏公子为着什么事绊住了脚。”
按理苏公子早该来的,可不知怎么竟到现在都没有来。
他家公子推掉了所有应酬,就怕苏公子来了扑个空。还准备了好多苏公子爱吃爱玩的东西,都叫自己好好收着。
连毛婆婆都准备好了荠菜猪肉馅的馄饨,还有虾仁冬笋云片汤。
“去一趟也好,若她有事也不必催。”司马兰台道。
墨童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把苏好意请来,不然他家公子只怕要得相思病了。
墨童刚要出门,吉星就拱上门来了。
他一路赶得急,气还没有喘匀。
见了司马兰台忙站住了,规规矩矩地问安。
“你今日没上学?”司马兰台本来只是跟他话家常,吉星却被问得心里发虚。
含糊道:“今日没什么事。”
然后一双眼睛便滴溜溜地往司马兰台身后看,问道:“八郎呢?我来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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