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在校生的确是兼职市场中的顶端,所有公司都喜欢用大学生兼职,年轻、精神足、素质高、头脑聪明。”
“但是如果在大学里因为兼职赚钱多而沾沾自喜、荒废学业、不思进取的话,等到我们毕业后,顿时就会被打回原形。”
“大家也近距离见过很多个公司的笔试面试了,自己真的达到公司的招聘标准了吗?等到毕业时真的能找到心仪的工作吗?”
林清的短会,一下子给所有激动的同学降了温。
短会之后,很多之前场场兼职都报名的同学们,报名的频率明显降低,一个星期最多报名一两场。
这时林清更加庆幸自己之前让大家轮岗,尽量给新人机会,否则这么一来兼职队伍都拉不齐了。
她继续往兼职队伍里吸纳新人,不仅提醒同学们,自己也在辛苦地在学业和创业之间平衡。
林清只能做到上课时全神贯注,下课后利用碎片时间学习,大块的时间还是主要分给创业。
发现这个问题后,林清还让各个组长注意成员们的报名频率,如果哪个成员们报名频率过高,组长就再去了解一下情况,务必不能为了赚钱荒废学业。
这虽然不是林清的分内之事,但是林清上辈子年轻过,更吃过没有学历的亏。她毫不犹豫地将这份责任承担起来,不忍心看到再有同学走上像她上辈子那样艰难的路。
林清让组长关注组员,她自己来关注组长。
其他几个组长听了林清的劝告后,也都降低了带组的频率,就在林清想要再选几个组长出来时,唯一没有降低频率的邱庆生来找林清了。
“林同学,我带组的次数,想更多一点。”
邱庆生大概有点紧张,语速很快。说完之后不等林清回答,立刻就打开自己的书包,从里面拿出一沓本子,依次在林清面前展开。
“这是我的课程表,我今年大三,课程不多了。”
“这些是我的作业本,我每一科都认真完成了作业。”
“这些是我的笔记本……”
“我没有影响学习,我不可能影响学习,我不会拿自己毕业后找工作开玩笑。”
“在不影响学业的情况下,我需要做更多兼职。”
林清看到邱庆生的举动,先是错愕,然后恍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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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邱庆生需要钱后,林清尽量安排给邱庆生更多兼职机会。
除了家教、带组之外,每次公司宣讲会要找学生坐满座位时,林清也都会叫上邱庆生。
这种宣讲会上可以看书做题,只要有点眼力,在摄像师拍照的时候抬起头来就好。
林清也是在几个公司找上她之后,才知道气氛组真的是无处不在、源远流长。
有的公司预估错误,有的公司领导要求大排场,然而租借了大教室作为场地后,来听宣讲会的学生寥寥无几。
为了避免场面太难看,公司负责人就找到林清,让林清帮忙找同学来填场子。
一个小时两块钱,一场宣讲会两三个小时,虽然钱不多,但是胜在非常轻松。
除了在提问环节要主动提问,炒热一下气氛,问几个公司想让同学们问的问题之外,全程坐着就可以了。
不必穿正装,可以学习,也可以看小说。
在大学生没有手机和电脑的年代里,图书馆里的小说和杂志摆放在书架上的时间极短,基本上一个同学还回去,紧接着就被下一个同学借走了。
林清在宣讲会教室的书脊上见到过金庸、古龙、余华、琼瑶、亦舒和王小波的名字。
还有《飘》《茶花女》《悲惨世界》。
与此同时,吴佩珍刚学会爸爸新给她买的电脑的基本操作,看到了人生中第一本网络小说,痞子蔡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只看了开头就沉迷进去。
但是吴佩珍每天上网的时间极其有限。爸妈既想让她学电脑,又怕她花太多时间上网。因此爸妈时不时就会拨打固定电话抽查,电话占线就说明吴佩珍在上网。
现在还是用“猫”拨号上网,网线就是电话线。
吴佩珍每天上网时间有限,没看完的小说越发勾得她心痒,几乎每天在教室里见到林清后都会对她哀嚎。
林清说道:“要不然我直接把结局告诉你吧?”
吴佩珍立刻双手捂住耳朵:“不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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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买了一只胶卷相机,虽然九九年已经是胶卷相机的最后时光,再等两年数码相机就大量上市了,但是林清等不及了。
每次总是拜托招聘的公司帮忙拍照片太不方便了。有的公司的摄影师口头答应了,最后拍出来的照片里却没有兼职大学生的身影;还有的公司迟迟不把照片洗出来,外地的公司招聘会办完了人都撤走了,林清也没地方去要。
因此林清在账面宽裕之后,立刻买了一只胶卷照相机。
购买胶卷照相机走的是公账,而不是林清的个人存款。
钟艳丽看到账本,根本搞不懂两者的区别,在她心中公司的钱就是老板的钱。
林清简单为她解释了一番,钟艳丽依旧似懂非懂,她以前打工的地方老板从来都不分公账和私账。
“林老板,你搞得真正规。”钟艳丽感慨道。
钟艳丽小心翼翼地把照相机放在桌子上,从各个角度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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