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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朝歌分别扫了眼他的两只手,捏着院判的那只,手背上青筋都浮起来了,捏着自己的这只,倒虚虚留着一丝缝隙。
    她勾唇浅笑,手挣脱出来。
    他倒是节制着力度,可她手腕上仍旧起了红痕。
    越萧也看见了,这才察觉捏着院判老人的劲有点大,便松了手。
    院判呜呼呼跌到地上,哎呦呦叫个不停,再看那冷面高岭的公子,仍正襟危坐,丝毫没有要脱衣的意思。
    一众太医望向越朝歌,求助之情溢于言表。
    越朝歌自己揉了揉手腕,见碧禾已经回来,便一抬眉梢,道:“也罢,你不脱,自然有人让你脱。带上来吧。”
    一众太医医官让出了一条道,连澜押着跛叔走了进来。
    越萧放在膝盖上地手陡然收紧,曜黑的眸子似乎更加深邃,周身的杀气蒸腾而起,叫人身骨骇然。
    跛叔一见到越萧,忙往前小跑了几步,也顾不上骂街了。
    认清确实是他家主子之后,他慢慢走近。
    越萧穿着白色的里衣,满屋子的苦药味,满殿的太医医官,不用再看,也知道他受了酷刑,性命堪堪悬于一线。
    跛叔的手虚虚地抚过越萧的身板,老泪盈于眼眶,仰头颤声问:“主子,还疼吗?”
    越萧双手扶起他,道:“不疼。”
    跛叔揭干泪,转头从太医药箱里扒拉药瓶,“老奴这就给你上药。”
    太医们见他不守规矩,围上来药制止他,却都被他一把挥开。
    越朝歌挥了挥手,“你们都先退下吧。连澜留下。”
    众位太医纷纷告退,到殿外候命。
    等人走完,越朝歌转头看着越萧的侧脸,道:“你们主仆都在本宫手上,你若是杀了本宫,你能走,你这忠仆恐怕也离不脱我郢陶府。所以,知道怎么做了吗?”
    越萧启唇:“你在威胁我?”
    越朝歌扬扬下巴,连澜长刀架上跛叔脖颈,“本宫在威胁你。”
    越萧沉默。
    跛叔手上握满药瓶,冲他道:“主子,老奴的命不值什么,主子且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何必要再受制于这个佛面蝎心的长公主!”
    被骂佛面蝎心的越朝歌笑意不减,连澜把刀往里推了推。
    越朝歌转头,素手着金镯,再度攀上了他的领口。
    “怎么,还不脱吗?”
    越萧握住她的手,“我自己来。”
    越朝歌笑:“碧禾,传院判进来看伤。”
    院判大人进来。
    他一抬眼,见殿里刀也亮了,除了长公主是万年的笑脸,旁的都是一副杀人的模样。
    感受满室剑拔弩张,院判肩膀一抖,不禁有些哆哆嗦嗦。
    碧禾堆高了迎枕,越朝歌无骨似的往枕上一靠,“给他瞧瞧伤。”
    贵人慵懒,院判不敢再看,眼观鞋子地走到越萧跟前,检查起伤口。
    “好在第一道处理的时候已经清了腐肉,眼下已经没有大碍。大抵是练武的缘故,公子身体底子很好,只是有些伤得比较深,恢复起来也要一段时日。进日不要用力,不要……不要行房事,太过用力会导致伤口再、再次开裂。”
    院判一边说话,一边揭袖子擦汗。
    越朝歌没有为难他,让他出去开方子,再留府看候一两日便可回宫当值。
    “连澜,你也出去吧。”
    越朝歌遣退连澜,室内再度剩下两人清浅的呼吸声。
    越朝歌笑道:“既然不能用力行房事,那咱们谈谈吧?”
    越萧垂眼,白皙的皮肤上一片粉红,耳根子也热辣得很,有如火烤一般。
    他艰涩问道:“你为什么没杀我?”
    越朝歌反问:“是啊,为什么?或许因为你好看得惊为天人。”
    越萧道:“勿要说笑。”
    越朝歌起身,探出脑袋看他,“说笑,你也没笑啊。”
    越萧被她看得不自在,别过脸道:“我还是会杀你的。这是我与别人的交易。”
    “是吗?”越朝歌从腰间掏出白绸,放在手心摊开,血玉赫然躺于其上。
    晶莹润白的玉玦里,两条血丝飘渺飞扬,细看之下仿若血荡于玉间,煞是好看。只可惜不知被什么锐物拦腰划了一道,血丝断开,玉珏有瑕。
    越萧凝眉,疑问陡生。
    修长的手指拈起玉珏,沉静的脸看不出任何情绪,连同他的声音都沉如流水。
    “这块玉,怎么会在你这里?”
    越朝歌没有回答他。
    她敛了嘴角的笑意,正色道:“你当真不认得我?”
    第10章 入府   好腰
    饶是面红耳赤,越萧神色仍然镇定如常。
    妖绝美人在前,他目光淡淡,抬眼描摹。
    越朝歌的脸骨相清绝,蛾眉淡扫,一双眼睛似是会笑一般,弯弯的,亮晶晶的。纤鼻小巧,红唇水润。如此殊绝的女子,他若是见过,肯定是认得出来的。
    越萧薄唇轻启,平静无波地说了两个字。
    “未曾。”
    越朝歌手一抬,“那这块血玉,你从哪里得来的?”
    越萧目光拂过她的掌心,陷入沉默。
    半晌,他道:“应是故人所赠。”
    越朝歌笑开,重新倚回高枕上,葱白的指尖把玩着美玉,悠悠问道:“不知——是哪位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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