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朝歌还没听完,头皮就开始发麻,抵在他胸口的脚趾不知觉地用力起来,扣着他心口富有弹性的肌肉。
碧禾的话本子,怎么他都倒背如流了。
越萧低低哼笑了一声。
“冰山美男、霸道书生、暴君?原来我们小呆鸽喜欢的是这种调调。”
小火炉炭火将息,在秋风里零星明灭,茶壶里的水已经滚沸过无数遍,趁着余热发出视死如归的轰鸣。
越朝歌余光瞥见那边经幡下的地面,脑海里闪过一个绝妙主意,为了逃避当前尴尬局面,她只能提前哄好越萧。
“越萧,我知道怎么哄你了。”
越萧好整以暇。
越朝歌推开他起身,赤着脚丫子走到被风拂动的经幡旁,那里的地面上有一颗铃铛,原本是挂在经幡上的,应是秋风太急,木柱勾了经幡的丝,把铃铛勾了下来。
越朝歌蹲身捡起铃铛,放在手上摇了两下,细碎空灵的声音立刻散落进秋风里,带得人心情也愉悦起来。
她让越萧转过身去,看向窗外,“你先别回头,本宫给你做个礼物。”
越萧很听话,闻言转身,望向窗外香山州渐熄的灯火,落入细碎的铃声中,勾唇不语。
半晌,越朝歌扶着手腕,轻手轻脚地近前来,猛然扑到越萧背上,“本宫送你个礼物?”
越萧蹭了蹭她光洁地手臂,道:“好。”
越朝歌撤开手。
只见皓腕之上,一颗铜色的铃铛迎着秋风,细细震响。制作经幡的黄色丝线被辇成一股,在她手腕上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大抵是因为手烫伤不方便,丝线上还残留着些许莹莹的水渍。
银白的月光下,色彩猛烈冲荡。
她系蝴蝶结,向来系得好看。
越萧喉结滑动,想起旁骛殿内,她用纱帐在他腰间系的蝴蝶结,眸底目光突然灼热起来。
越朝歌原意是让他自己从她腕上解下铃铛,否则光秃秃送个地上捡来的铃铛,未免诚意不足。未想越萧并不领情,一阵天旋地转,她稳稳落入越萧怀里。
越萧一手揽着她,一手握住她的手腕举到唇边,尖利的牙齿咬住蝴蝶结的一端,轻轻拆开。
他叼着铃铛挂她手上,大掌捏着她柔软的腰|肢,“系的地方,不太对。”
第42章 教学(三-下) 【1+2更】【小修,……
窗外秋风轻拂, 更深露重,枫叶林发出沙沙响声。
越朝歌被越萧横抱在怀里,凉风卷进来, 轻轻掠过柔嫩的皮肤,带起一阵战|栗。
她下意识伸手, 想牵制腰间大掌的桎|梏, 只可惜一时慌了神, 扬起手的时候,腿也跟着抬了起来,带得玉腿轻轻扫过桌面, 不经意踢翻了桌上半凉的茶盏。
茶水四下漫溢,顺着茶桌的缝隙,滴到地面上,发出有节奏的“嗒嗒”响声。茶盏横跌在桌面上,骨碌碌一阵响动,落到越朝歌裙子的下摆,把余下的茶水都喂了新衣。
越朝歌今天穿的这身玉兰金牙扣的黛蓝对襟衫是用软烟罗制成,和寻常丝绸一般,最会吸水, 不过片刻愣怔的功夫,那点茶渍在裙裳上四方蹿漫, 肆意挞伐,已经湿出好大一块印记。
越朝歌慌乱的心没缓和过, 趁此机会坐直起身, 手上的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叮铃作响。
她美目微抬,看向越萧道:“衣裳湿|了。”
酥|媚悦耳的声音,不带任何情|欲和别的情绪, 单纯地说衣服湿|了。
衣裳被茶水打湿了。
越萧闻言,长睫狠狠一颤,锋锐的喉结滑动,指尖微微蜷起。
他开口,声音发沉,带出哑意:“穿湿的容易着凉。先换下,我拿衣服给你。”
他抬手,把猎猎秋风和皎洁明月关在窗外。
而后站起来,修长健硕的身子在烛光下投出一条长长的影子。他看了翻倒的茶水一眼,“在这里换,还是进去换?”
铃铛轻轻响了一下。
越朝歌指尖动了动。
她搭着越萧伸出的手掌,站起身来,目光闪躲:“本宫、本宫回去换。”
她忘记把倾倒到身上的茶盏捡起来。
惶然起身,原本扣在她身上的茶盏便又被攘落下来,这回骨碌碌地滚落到越萧脚边,嗡嗡旋着,半晌之后,终于啪地一声扣到地上,重归于寂。
四下无声。
气氛静谧得让人无端紧张,越萧的侵|略气场从未收敛过,甚至还有越发张扬的趋势。
越朝歌埋着头,赤足从盏边踩过,道:“本宫今日先回去了,下回再哄你。”
声音轻而急,像在躲着什么。
可她终究没躲过。
还没走出两步,越萧修长笔直的手臂遽然伸了过来,从后面揽住她纤窄的腰身,猛地往回一带,另一条手臂随即扣紧,把人悍然扣住。
越朝歌不受控制地往后跌去,笔直的脊背撞进宽敞的怀抱里。手上的铃铛叮铃声响,与人的心跳产生共振。
越萧压下脖颈,下巴在她的肩窝里蹭了又蹭,像个固执要糖的小孩:“不行,现在哄。”
他说着,抬起一条手臂,修长如节的手指掐住她的下颚,把她娇小的脸转了过来。薄唇带着些许冷冽的气息,顺着她白皙笔直的天鹅颈攀岩而上,向那她娇软的红唇寻去。
铜铃颤响,越朝歌飞跃薄雾白云,陷|溺在舒服的领地。越萧的接吻技巧越发高明,她听见从自己口中、亦或是从越萧口中发出的韵响,下意识揪紧了越萧圈在她腰间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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