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里也被渡进了酒味,苦辣之间眼泪唰地就流了下来,她越缩越紧,他涨的却越发神勇,靠着毅力再撑了一会,一股脑地洒进了她的身体。
邵西蓓还在哭,哭的时候连一点声音都没有,一张小脸上又是眼泪又是薄汗,却越发显得动人,傅政将她抱起来,伸手抹了抹她脸上的眼泪,亲了一下她的眼睛,低声道,蓓蓓,不哭。
她一愣,眼泪却更加汹涌。
这两个字被谁叫出来,都不可能如他一般,如此冰冷彻骨却又让她深深入迷。
这么多年,邵西蓓每次被他伤得遍体鳞伤、几乎想让他一刀把自己了结的时候,只要想到他极偶尔的这声昵称,都会重新回到原地,继续尝遍他给的痛苦。
洗完澡之后,她要去吃药,他在一边擦头发,挡了挡,今天是你的安全期,不要吃了。
她点点头关了灯躺到chuáng上去,他擦完头发上来从后搂过她,靠着她的头冷声道,那个条子还来找过你么?
邵西蓓本来已经快睡着了,听了他这句话忍不住一笑,用手肘撞了撞他,好歹是你的学弟。
傅政冷哼一声,更搂紧了她几分。
☆、甘之如饴
A大每年十一月底的时候都有一个摇滚音乐节,学校里的音乐人在这个时段就开始群魔乱舞了,言馨她们这几天几乎要jīng神崩溃了,只要人是清醒的时候,耳朵里听到的就是顾翎颜弹吉他的声音。
顾大奶奶,我求您了,您歇一会成么?大艾几乎要跪在言馨面前,以头抢地,我现在连睡觉的时候耳朵里都是你这首曲子
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串儿在一边拿着本书盖在头上装死,让糙泥马来把她带走把!
换个人来把她带走可能xing还大点。言馨躺在chuáng上闲闲地道。
寝室里顿时发出一股和谐的认同声。
哎颜颜。大艾贼眉鼠眼地靠到正在练琴的顾翎颜身边,你就招了把,这么拼命的练琴是为了给你家锅子哥听把?连歌名都叫专属qíng人,你这表白也忒大胆了点。
滚滚滚。顾翎颜一把把她推开,没好气地道,我是为了拿金奖,谁是为了让他看了。
你就别嘴硬了。串儿chuī了个口哨,你这两天发呆的频率比平时多了五个百分点,还一脸dàng漾。
糙!顾翎颜把吉他一放,眉头一竖,他年纪大的都能当我爸了,我喜欢他?!
顾翎颜,不要狡辩,相信我,年龄不能阻止真爱,再说,单景川才比你大八岁,他几岁生的你?八岁?言馨机灵地转着眼珠子。
言馨你个死女人!
星期六A大人cháo攒动,顾翎颜紧张地简直要尿裤子,言馨一巴掌甩上她的头,冷静点,又不是叫你脱光衣服上去表演,你怕个毛啊!
你给我闭嘴,别以为我刚刚没看到你看着那个什么肖安的眼神,就差脱光衣服直接盘上他的腰了!顾翎颜站在后台,手指着观众席里单景川他们坐的位置,笑眯眯地看着言馨,你可以叫你哥帮你指个婚。
眼见言馨要开始发飙了,正好到了顾翎颜的节目,她连忙火急火燎地抱着吉他往外窜,边窜边对言馨做鬼脸。
台上聚光灯一打,顾翎颜小小一个人坐在一把长长的单人椅上,音乐一开,清凉的嗓音配着琴声便从麦克风里缓缓传来。
坐在台下的言棋这时用手肘子推推一边的单景川,低笑道,锅子,你家小萝莉还真挺有才的,唱得还真像模像样的。
单景川今天一身休闲装,英气的脸上的表qíng连带着好像也缓和了几分,他目不斜视地把言棋那颗头往旁边推了一把,只严肃沉静地听着台上的人唱歌。
肖安今天也跟着一起来捧场,这时低声在他耳边道,蓓蓓今天怎么没来?
言棋在一边立刻用啧啧啧表达对两位局长的鄙视,单景川踹了他一脚,在家睡懒觉,明天不是要帮她过生日么。
正说着,台上的人的演唱已经接近尾声了,顾翎颜拨着琴弦认真地唱完最后一拍,抱着吉他从椅子上滑下,给所有观众鞠了躬,小小一张脸在乌黑的短发里分外明媚,单景川看着她,眼中也慢慢带上了丝笑意。
跑回后台的时候言馨比她还激动,叽里呱啦地说她这次准是金奖,顾翎颜心里七上八下,这时放下吉他偷偷拉开幕帘往台下看,言馨从后贼兮兮地挠她,两个人一拳一掌来去,忽然言馨拍了一下脑袋道,对了,刚看到今天闵安安她舅舅在台下做评委。
顾翎颜一听这话,瞬间脸色就变了。
果不其然,最后颁奖的时候立马见了颜色,虽然顾翎颜谢幕的时候全场掌声最响,可最后金奖是另一个实力唱将,她捧着银奖看着闵安安坐在第一排难掩得意洋洋的脸,差点把牙齿都咬碎了。
下台之后顾翎颜刚要往闵安安那里冲,走廊里迎面走过来的单景川已经眼明手快一把制住她的肩膀,沉声道,奖都颁了,再吵也没用。
顾翎颜急红了眼,张嘴就要咬他的手,单景川几下就把她控牢,拖着她的肩膀就往楼上走,礼堂的人还没散出来,整栋楼一片安静,一个挣扎一个大步走,很快就到了顶楼的天台。
单景川你是怕我怎么她是不是?进了天台,顾翎颜甩开他的手,大声道,我又不怕她,凭什么每次都得让着她这么对付我啊?
单景川面无表qíng,抱着手臂看着她道,之前她对付你的事qíng我已经知道了,我能保证她绝对不会再伤害你,但是今天也不一定是她动手换奖,那么多评委老师,光凭她舅舅一个动不了那么多,还是要看所有人的意见的。
我准备了很久她看着他,眼眶渐渐红了,你说得对,其实根本就是我自己太自信了,其实是我根本唱得还不够好
到底还是个十八岁的小姑娘,单景川看着她眼泪蕴在眼眶里马上要掉下来,无奈之际也心里忽然没由来地一疼。
谁说你唱得不够好?他目光灼灼,我觉得你是全场唱得最好的,没人比得上你。
空无一人的天台上,他一字一句清晰地响在她耳边,顾翎颜看着眼前年轻男子脸上郑重的表qíng,只觉得眼前一片片灿烂的眩晕。
言馨那家伙跟着言棋死活要撮合他们两个,拖着肖安火急火燎地就撇下他们玩失踪,顾翎颜虽然怀疑言馨的目的只是为了要多和肖安接触会,可还是顺了她的意跟着单景川一起回市区。
车上的时候百无聊赖,她打量着身边沉默地坐着的人,忽然道,喂,你以前有过女朋友么?
话一出口她就觉得自己在问废话,这么个好皮相的**,怎么可能没过女朋友。
没有。
啊?她压低声音喊了一句,一个都没有?!
他这时回过头来看着她,沉声道,从部队里出来就直接到警局,哪有这个闲工夫。
顾翎颜听了这话心qíng好得不得了,刚想再说话,只听他说,我答应你的三件事,一次社区义工、一次发传单,还有前天的那次冒充你考军事理论,都完成了,我下周要去郊区监工新项目拆迁,估计要有一阵回不来市区了。
她脸上的表qíng一分一分黯下去,良久看着他道,你是想和我说,以后我们就不会再见面了吗?
***
邵西蓓从宠物店出来的时候,傅政的车已经等在门口了,进去之后后排没有人,前排的司机这时摇下了车窗对她说,邵小姐,傅少说让我先将你送回去。
那他今天会来吗?她咬着唇不确定地问。
这我不太清楚。
她心下一阵失望,只掩了表qíng靠在车后,前几天有听他说过这两天在做一个项目,连着两天都没好好休息,她又不想让他太累赶过来,可却还是很想见他。
等到十一点多的时候他也没有消息,她正要关电视回卧室,门突然咔嚓开了。
门开了一条fèng,邵西蓓心里正有点奇怪,低头一看忽然一个毛茸茸的小东西从门口滚了进来,白乎乎的一团里藏着两只眼睛,小爪子在地上一搭,终于站稳的时候,慢悠悠地昂着头朝她走了过来。
邵西蓓的宠物店基本都是照顾狗狗的,可这小小一团分明是一只小猫,她被那可爱的模样给萌得心都化开了,几步上前蹲下伸手抱过那只小猫。
她会照顾狗狗,对付宠物当然是有一套,没一会小猫就舒服地在她手心里打了个滚,懒洋洋地喵了一声,邵西蓓点点它的脑袋抱着它站起来,这时才听到门落上锁的声音。
傅政松了松领带,走到她面前低声道,喜欢么?
邵西蓓嘴一抿,不回答他的话,我记得你不是最烦这种猫猫狗狗的,你怎么把它带过来的?也没装笼子?
他不自然地低咳了一声,脱下西装冷言道,让闵骁司直接送到你家门口,等我来的时候才让他滚回去的。
他一直等在我家门口?她将猫放在松软的垫子上去帮他倒水,你也不让他进来坐一会?
坐什么坐?傅政靠在沙发上离那只猫远远的,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她端了水过来,掩着笑偷瞟那小气地防自己死党的人,抱起小猫坐到他身边,给它取个名字。
傅政皱着眉、忍了忍才没有起身走开,芋艿。
啊?她回头看他,芋艿?
嗯。
为什么?她有些哭笑不得,明明是白的,还是只猫,怎么给起这么个名字?
像你。他只说了两个字便不再说下去,她白了他一眼,还是默认了这个古怪的名字,抱着有了名字的芋艿逗着玩。
电视机里的声音在耳边,她的轻笑声也在耳边,零点的钟声响了两下,他默默地看了她一会,伸手穿过她的腰从后面将她抱住,都没有去理会尽在咫尺的他平时一向最厌恶的宠物。
生日快乐。
邵西蓓的手一下子松开,芋艿掉在地上不满地挥了一爪子。
耳边是他均匀的呼吸声,她闭上眼,眼眶渐渐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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