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鱼听了半天,总有种跟着紧张的感觉。
这件事,国公夫人到底知不知道?知道的话为什么不说?不知道的话,为什么说话里这么别有味道?
一看四个姑娘都紧张地像兔子蹦起来的样子,国公夫人也懒得吓她们了。
“今日叫你们来,是有件事。”
“徐老夫人的寿辰在即,我到时去赴宴,家里的姑娘,我寻思着该带谁。”
国公夫人握着余鱼的手,却一直在打量三位姑娘。
余鱼好奇,为什么不是三位姑娘全部带上?
不都是姑娘吗?
“二姑娘年纪到了,按理说,我该带上二姑娘,”国公夫人说着,又看了眼余鱼,“柔儿觉着如何?”
这却是来问她?
余鱼还在茫然为什么二姑娘年纪到了就该带她,夫人问她,她自然而然点头。
“应该的。”
提着心的二姑娘松了口气,感激似的看了眼余鱼。
国公夫人又漫不经心提到三姑娘。
“三姑娘的话,柔儿平日里,是与三姑娘说话较多吗?”
又问她了。
余鱼也闹不懂国公夫人的意思,只好按照自己的实际情况回答。
“和三姑娘说话,很舒服。”
三姑娘聪慧,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最起码的,在余鱼跟前,与她说话最是舒服。
“嗯,三姑娘嘴会哄人,老人说不定喜欢。行,三姑娘也带上。”
三姑娘紧张地都快抠破自己的指甲了,闻言感激地躬了躬身。
“谢谢母亲信任,丁姐姐爱我说话,我多与丁姐姐说些热闹,让丁姐姐舒心。”
“至于四姑娘……”
国公夫人嘴角一勾,似笑非笑。
“我就不问柔儿了。她最是心软,什么都说好。”
“四姑娘。”国公夫人心平气和问,“你自以为,现在的脾气出去别人府里赴宴,合适吗?”
四姑娘僵硬着站在原地,眼泪珠儿都快落下来,偏硬撑着,还得回答国公夫人的话。
“母亲,女儿现在……现在,脾气好多了。”
“哦?”
国公夫人却反问她:“那我怎么听底下人说,你们来得路上,你又不懂规矩,冲撞你丁姐姐?”
余鱼睁大眼。
这才是来的路上发生的事,国公夫人这就知道了?
她骤然心虚。
这种小事她都能知道,看来海棠苑里的事,也没有瞒过国公夫人。
“母亲,我错了,”四姑娘没忍住,又哭出来,紧跟着又给余鱼道歉,“丁姐姐,是我不好,我错了。”
余鱼连忙摆手。
她都不想听四姑娘的道歉。
道一次歉,下一回嘴上越不饶人。
“罢了,到底是年纪小没有学到,都是你姨娘闹得,这次就算了。”
国公夫人随口吩咐了底下人一句。
“袁姨娘教不好姑娘,害得四姑娘出不了门,就罚她闭门思过三日。”
“是。”底下嬷嬷连忙应了。
余鱼坐在国公夫人身侧,后背都是凉的。
国公夫人对她很温和,可只是目前对她来说。对着三位姑娘,是完全操控着她们的一切,四姑娘那般脾性的人,战战兢兢地,都不敢大声说话。
袁姨娘说是府里最受国公宠爱的姨娘,还不是说罚就罚。
这却是说话间,把到时候带出去的姑娘们都确定了下来。
三位姑娘没敢多留,夫人挥挥手,就连忙退走。
余鱼本要一起走的,她还没起身,夫人就拉着她的手,笑吟吟说:“她们自回去她们的,我们说会儿体己话。”
“过几日,你也要一同去,新做的衣裳可还有?首饰够不够,不够了先从我这儿取。”
她也要去?
余鱼有些诧异,她还没有出门去别人家拜访过呢。一时间是有些怯怯地。
“我也去的话,不太好吧。我不是府上的姑娘。”
“傻孩子,你是深儿的未婚妻,以后是世子夫人,再以后,你就是国公夫人。”国公夫人笑吟吟说,“趁着你现在年纪小,该见的人,该拉的关系,都得提早准备起来。”
“认识的人多了,旁的人也不敢轻慢你。”
“就比如说,马府的三娘子。”国公夫人举了个例子,“她不过是没主见的,见上面人什么意思,就怎么做。你初来,她以为你好欺负。现在就不一样了。马府的三娘子托了许多门道,想来见你。二姑娘也给你说了,是不是?”
没想到夫人居然连这些小事都知道。
“马三娘子,你可理可不理。她见你高了,自捧着你。见你跌了,就弃了你。这样人很多,你以后多少还会遇上。”
余鱼点了点头。
“你之前没怎么出门,认识的人太少,所以从现在起,各府有帖子,我都带着你,你多去见见各府的夫人,姑娘,以后也好有个说话的人。”
国公夫人的这番安排不可谓不贴心,余鱼真诚道谢:“谢谢夫人。”
这是对她好的,她能看出来。
“谢什么谢,等日后你和深儿成亲,我就是你阿娘。”
国公夫人笑吟吟说着,“你啊,也要学会和我亲近些,你我亲近,日后深儿才不为难。”
余鱼记住这句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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