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易漫如一口应下,她如今自然不会跟他客气。
东西很快都放好了,别看易家人七手八脚的围在后备箱门口,东西却一点都不乱,一个个礼盒摆得整整齐齐堪比超市货架,易二哥满意的拍着手看向盛启霖,“你还说后备箱放不下,这不刚刚好吗!”
这些天三家人商量过,也咨询了盛启霖这位大老板的意见,决定过完年就找房东把门面买下,如此一来,这些年做生意攒的钱便花得七七八八,易二哥买车的计划是彻底流产了,如今只能抓紧时间多看看妹妹妹夫的小轿车解解馋。
说话间,易二哥自觉的帮妹夫把驾驶门拉开,盛启霖也只能道谢,然后眼含不舍的看着易漫如:“那我走了?”
易漫如虽然很感动盛总的痴情,可是他们都说好初十就一起回京市,她得提前一天回S市才好赶飞机,因此最多也就分开两三天,盛总这生离死别的架势实在大可不必,她有点无语的摆手,“好了好了,早点出发吧,一路顺风。”
盛总显然对她的敷衍很不满意,所以他非但没有立刻离开,反而上前一步,在易家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托着她的后脑勺在额间亲了一下,才转身弯腰进了还被易二哥拉着门的驾驶座。
易漫如:……
始作俑者很快若无其事的发动车子离开,连人带车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留下易漫如在原地接受众人研究什么新物种般的八卦眼神。
虽然大家这些天都快被他们腻歪的行为闪瞎狗眼,但大庭广众之下亲亲抱抱还是太过分了,这个年代的他们在电视上看到主角拥抱接吻,都要找个话题打发一下尴尬的气氛,现实中有人敢这么做,可不得好好研究一把。
随着盛总的离开,易漫如的日子也开始不好过了,因为女婿不在、年也过得差不多,易父易母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催生。
他们和前来拜访亲朋好友统一战线,只要易漫如出房门,就要拉着她滔滔不绝灌输生孩子的必要性和好处,偏偏易漫如现在心态也调整了,面对跟她亲爸妈就是一模一样的易父易母,简直打不得骂不得,也没办法左耳进右耳出,就很不快乐了。
因为逃不掉的紧箍咒,她竟然开始怀念上辈子孑然一身、谁也管不到她的自由时光了。
当然也只是想一想,易漫如还是顽强的在家里住到了正月初九,一来自己的父母只能忍着,二来想想回S市的待遇说不定比这还夸张,还是不折腾了吧。
回S市除了赶飞机也没别的事,易漫如决定下午出发来着,结果他们一家还在热热闹闹吃午饭,盛总又毫无预兆的赶过来了,说是要接她回去。
易漫如:……
易母帮她说出了心里话,“你这是有钱没处花吧,一来一回油费多贵啊。”
放在过去,易母是万万不会这么随意数落盛启霖的,他们一家都是平头老百姓,对着高干出身自己又是老总的女婿免不了有些底气不足,再说拿人手短,一大家子都是靠着二女婿出钱出力跑关系办手续开饭店,才过上如今衣食无忧、顿顿吃肉的好日子。
易家人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都是知恩图报的老实人,过去再久也不会忘记这份恩情。毕竟那几年倒闭的单位太多,几乎人人都在想办法找出路,很多人就算有本钱做生意也没那个门路,一般人家根本拿不到经营资格,盛启霖的出手相当于改写了他们全家的命运,即便是作为长辈且性格火爆的易母,对着这样的女婿也很难端起丈母娘的架子,一般有什么看不过眼的她都自己默默消化了。
但现在情况有所不同,瞎子都看得出来盛启霖是被易漫如吃得死死的,哪怕她这辈子都不想生孩子,他怕是都没有半句怨言的。
加上他过年在家里住了六天,和他们相处的时间比这十年加起来都多,不说大家感情突飞猛进,距离一下子拉近倒是真的,习惯了掌控全局的易母也渐渐在二女婿面前找回了当家作主的自信,想数落就数落了。
易漫如在内心疯狂鼓掌,不愧是把她喷成狗的母亲大人,再多教训几句,也让盛总感受一下她这几天遭受的待遇。
可惜让她失望了,盛总只是微笑着说明天就要回公司上班,想回来看看他们,易母立刻就绷不住了,眉开眼笑的去给他拿碗筷盛饭。
当然易漫如内心对盛总的到来也是欢喜居多,眼看着假期余额不足,盛总还能放弃睡懒觉的大好机会,一大早开车来接她,易漫如再铁石心肠都动容了,吃了饭还善解人意的让他回房睡个午觉再出发,“家里应该没什么要紧的事了吧?”
“没有。”盛启霖含笑问她,“那你陪我吗?”
易漫如心说她连妆都画好了,怎么可能陪他去睡午觉,遂无情拒绝道:“不了,我都十点多才起床的。”
盛启霖凑到她耳边柔声哄道:“再考虑一下?这几天你不在身边,我都没睡好。”
易漫如:……
太夸张了吧,她又不是什么人间安眠精。
话是这么说,最后她还是认命去卸妆,陪盛总睡了个午觉。
慵懒的午后躺在温暖舒适的被窝里,脸颊贴着结实宽厚的胸口,易漫如自己都不知不觉睡过去了,而且睡得很沉很香,两点半的时候易母在外面叫不醒,直接推门而入才把他们弄醒:“再不出发,等下天黑开车就不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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