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爽现在只有一种惨遭猪队友的感觉。
更气的是,叶大牛挑的狼居然是秦承嗣,而不是他们两个所代表的周恪、沈游。
不是,我当日在会议上都明明白白告诉叶大牛和叶青了,我就是代表周恪来的。
在你们营地待了半年,你要引狼入室的时候居然都没考虑过引我?或者是考虑过之后放弃了选我!
这对于心高气傲、平时无往不利的姚爽而言,简直是巨大的羞辱。
姚爽自认自己特别小心眼。要是不报此仇,他晚上都睡不好了。
沈游还认真安慰道:“你们被关押着,信息闭塞之下没有料到秦承嗣会插手也是正常的。况且那时我们刚刚打下晋安,在外人眼中实力还不够强。叶大牛自然不会认为我们能对叶青造成有效杀伤,他选择秦承嗣也是理所应当的了。”
“认真算起来,原定任务已经完成。现在还额外完成了一个‘造成敌方内耗’的任务”。
这个安慰还不如不说呢!
太扎心了!毕竟这个造成敌方内耗的始作俑者根本不是姚爽和史量。
“先生,大人领兵多少?预计何时进攻?”
既定的事实姚爽已经不想再纠结了,剩下的无非是如何先夺云岱,再得泉州。
“如果今晚你们的简易图纸能够绘制完毕,快马赶过去也只要一天半左右”。
沈游笑笑,“快了”。
原本周恪要负责主管晋安的军政事宜,但现在周恪一走,晋安的最高执政官变成了简弘。
简弘从前只负责户科事宜,如今乍然成为一府主官,心理压力极大。周恪走了五天,简弘来了三封信。全是在问询沈游关于民政的各类事宜。
沈游被逼无奈,只好先去信简弘,让他放开手脚去做。紧接着还要把自己的行政处理经验总结成厚厚的一封信件回给他。
现在简弘面对着厚实的信件,依然感觉自己很头痛。
初来乍到的意气风发仿佛还在昨天。现在简弘坐在上首,只觉屁股底下的椅子上都是钉子,让他如坐针毡。
从前看沈游和周恪仿佛运筹帷幄,轻轻松松就解决了各项难题。现在这些难题被摆在了简弘面前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上峰的位子一点也不好做。
不过一府之地罢了,破事竟然层出不穷。光是为了灾民们质问官吏,凭什么能给女子分荒地一事就能把简弘弄得焦头烂额。
诸多壮年灾民吃饱喝足就开始闹事。要不是周恪给他留了五百兵丁,沈游又紧急抽调了一千人马过来。晋安能不能在他手上还是个问题呢!
还有什么各科都觉得对方拿的经费太多了。甚至有志一同试图挤压购买灾民的经费。理由是消息已经传开,灾民们陆陆续续都在涌过来,根本不需要再花粮食买了。
如果说这些分经费、收粮还在简弘户科的工作经验范围之内,那么到了匠科搞基础建设这一块,简弘彻底抓瞎了。
从前他负责的是给各科分发经费,不需要过问具体事物。但现在这些各科主官无法决定的事情都放在了他的案头。
什么匠科的人要招聘身强力壮的灾民去搞基建,结果跟同样要招收壮年劳力去开试验田的农科起了冲突。
还有什么刑科表示安全科抓的人太多,晋安府的牢狱塞不下了。
安全科却表示灾民们初来,带来了大量生存压力之下产生的坏风气。比如□□幼弱女子、当街抢劫。既然已经让他们吃饱,那就绝不能再纵容这种恶劣风气。
安全科甚至还觉得很委屈。因为小偷小摸的人,安全科在追查到失主并且要求他们赔偿后都没往监牢里塞。
凡此种种,数不胜数,尤其是这种涉及到多部门之间的事情,根本不是各部门的郎中能独立弄好的。急需府尹协调。简弘协调着,协调着,把自己调的嘴角气泡、夜不能寐。
他甚至深深的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怎么会觉得一府主官好做呢?怎么就意气风发的跳进了这个大坑?!
简弘叹了口气,打开了沈游的信件,试图给自己加点经验。
简弘忙着治理初定的晋安,而刚刚从晋安率兵出征的周恪正奔波在前往云岱山脉的路上。
晋安与泉州的西侧接壤。周恪带上自己一千人的兵马昼夜不停的急行军。
到了晋安的边境时周恪恰好接到了沈游的快马,拿到了那份云岱山脉的简易地形图。
此时距离云岱山脉内乱已经十八天了。
按照作战会议上确定的路线,他们需要依次进入孝德、建平、白蒲三镇,然后才能够进入白蒲山,这才算是进了云岱山脉。
然而偏偏这三镇位于泉州的西南侧,叶青的许多部下都来自于此地。以至于此地匪寇与乡民勾连。穿上盔甲是匪,脱下盔甲是民。
这也是为什么秦承章当年围剿叶青部却从始至终都无法彻底消灭对方的原因之一。
现在这些地方对于周恪而言就变成了极大的麻烦。
因为当地百姓中势必有叶青的耳目。即使因为三方内乱,这些哨探或者耳目可能不再动作。但周恪作为主将,他不能带着手下人去赌这样一个赌输了会死的可能。
就算他昼伏夜出,甚至带着众将士专走偏僻的道路。也无法彻底的避开人的眼睛。
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伪装。但是一千人的部队,清一色的壮年男子,还全都身强体健、面色红润的。傻子都看得出来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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