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芬芳吃完席面回来,还说:“没想到竟然还有肉菜,看来知青院那些知青同志也是出了大力。”
“应该都是赵光阳曾云出的肉票和钱吧,除了他俩,其他人也没损失,大家都得了好,这就是好事。”唐立强猜测。
杨芬芳点头:“我问过那李知青了,结婚用的都是赵光阳曾云的东西。”
“那就成。”
没想到半夜,家里出了事,孙兰频频跑去上厕所,吵醒了全家人,折腾得所有人一夜没睡好,而孙兰则是拉到虚脱了。
唐冬冬睡得跟个小猪崽一样,外界的吵闹根本影响不了她,全家就她一个人精神奕奕的,她起来见到大家的黑眼圈还很奇怪:“你们咋了?昨晚没睡好?”
唐秋实哭丧着脸,羡慕嫉妒地看着唐冬冬,转头对唐立强杨芬芳说:“爸妈,要是我期末考没考好,你们可不能怪我,我昨晚都没睡好。”
今天小学要考试期末考试!
杨芬芳呵欠连连:“没考好?那你平时学习干啥去了?冬冬不都说了,学习就在平时,临时抱佛脚不成,你要是将那些知识都吃透了,就不用担心考试,考不到一百分没关系,你每门考到九十分,或者是八十分。”
唐秋实:“……”天要亡我也!
唐夏明打了个呵欠,怜悯地看着唐秋实,幸好他九月才回去上学,不用担心考试。
唐春妮给唐冬冬解释,说二伯娘昨晚拉肚子了,一整夜都没睡。
唐冬冬问:“拉肚子?二伯娘吃错啥东西了,这么能折腾?”
杨芬芳脸色有些奇怪:“昨天吃结婚酒,二嫂吃了好些肥肉,还吃了好多碗饭,撑着肚子离开知青院的,按理说,不至于吃撑拉肚吧?她也不是没吃过油水的,不至于受不了肥肉。”
唐冬冬看向杨芬芳,表情纠结:“妈,二伯娘不会这几天都在吃青菜吧?”
杨芬芳一顿,跟着就恍然大悟了:“我说呢,这些天她都没跟你们二伯还有唐昌唐盛一起吃饭,说不定就是自己偷偷吃青菜吃饱了,她倒是瞒得够紧的。”
“三弟妹,你真是害惨我了!”正说孙兰,孙兰就忽然出现了,她一手扶着腰,一手扶着门框,好像站不住了,就慢慢扶着门框滑下来,坐在门槛上,声音有气无力,“你给我出的好主意!我今儿干不了活,你必须来给我干,要不是你,我能成现在这样?都怪你!你必须负责!”
杨芬芳看到脸色青白青白的孙兰,唬了一大跳,二嫂跟死人好像……呸呸呸!人都能从自己屋来到她这,说明人还是没事,顿时放心。
“二嫂,你现在这样,跟我有啥关系,当时我就是说笑,正常人听着都知道不对劲,谁会当真啊,你就是想省粮食,光吃青菜会咋样,你不知道?你只是想占便宜,跑来找我负责?我需要负啥责任?你别赖上我!”
孙兰:“我不管!反正你就要负责任!”
“你说话中气十足,还用人管?你爱坐就坐着吧!”杨芬芳懒得管她,越理孙兰她会越上头,最后还不得赖上她?
一家人该吃饭吃饭,该上工上工,该上学上学,无视了孙兰。
想借机占便宜的孙兰:“……”
见杨芬芳就这样要去上工,孙兰忙追了上去:“三弟妹,要是你将面筋的做法告诉我,我就不跟你计较这件事,这事儿翻篇了,你看成不?”
原来是打着这个主意!
杨芬芳气笑了,骂:“你真是占便宜占上瘾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多大脸!”说着,狠狠推了把孙兰,头也不回走了。
孙兰身体还很虚,被这么大力一推,踉踉跄跄往边上倒去,最后没站稳,一个“噗通”跌在了地上,屁股正好坐在了尖石块上面,简直是灾难,她拉了一夜,屁股本就没怎么舒服,这下好了,伤上加伤,得多躺上两天。
两天时间过得很快,孙兰被忍无可忍的杨菊花逮着骂了一顿,终于消停养伤,而唐冬冬也终于迎来了快乐暑假。
然而,放假第一天天没亮就被叫起床去上工的唐冬冬:“……呜呜呜,我想上学了。”
唐立强瞧着又好笑又心疼,但也不能说让冬冬在家玩,大队几岁的娃都是要上工的,也能赚工分,谁家的娃都要帮忙赚工分,冬冬十岁了,不能再赖皮,要是不上工,小心眼的人家背后就会举报你,说你搞资本主义那一套,这种事是真实发生过的,总有些人见不得人过得好。
杨芬芳就无情多了,抬手拍拍冬冬的小屁股:“不能赖床,快点起来,干完队里的活,自留地那边也要拔草。”
“……”
唐冬冬埋在枕头里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起来,她不喜欢干活,她已经是咸鱼冬冬了嗷嗷嗷!
再不情愿,也是逃避不了劳动的,劳动最光荣!
于是,暑假第一天,唐冬冬五点多就上了工,一直做到太阳从东边升起,日头越升越高,才在太阳要升到正中时下工。
唐冬冬:别问,问就是咸鱼都要被晒化了,只有爸爸做的美食能稍微给她的心灵一点点安慰罢了。
唐立强见冬冬吃得狼吞虎咽的,不由看着杨芬芳,说:“要不,就让冬冬在家里?她赚的也就是几个工分,咱两个壮劳力,春妮也有工作……”心疼啊,舍不得娃受苦受罪的。
杨芬芳也心疼,但不能开这个头:“冬冬在家,秋实呢?难道也在家吗?”又想了想,对冬冬说,“上工是肯定要上工的,但别这么实诚,别一直埋头干干干,该休息的时候就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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