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玄微伸手去撩他鬓边的发,他却低头一躲,随手勾了下松垮掉落的衣领, 敞着半扇胸膛,趴在了薛玄微肩头,咕哝了一声:“好师弟, 师兄累了, 让师兄歇会。”
他嗓音沙哑得厉害, 身上又都是汗,仗着小空间与外面隔绝, 昨夜云-雨交融时,把什么该叫的不该叫的全叫了,一声比一声浪,甚至什么“要死了”也敢说。
薛玄微脸皮薄,又惯常跟不上他的思路, 被他那么一喊,憋得脸色涨红,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好闭上嘴付诸行动。
到了后来,叫不动了,只剩下哼哼唧唧的哭声。
这会儿倒像是被折磨猛了,知道后怕,抱着他的脖子不松手,生怕他再次胡来。
宽松亵-衣胡乱地堆着,露出底下一双小腿,薛玄微拍背哄他时无意一瞥,只见脚踝上数道抓握痕迹,过了一-夜泛起淤青,他心神一乱,又不由自主想起昨夜师兄泪眼含情的模样,心下又微微烧烫起来。
双修虽好,师兄目前这具身体却需得多加爱护,不好强求。
薛玄微仍能想起当年湖心岛上,两人第一次之后,萧倚鹤恹恹的一直低烧,病了三日才好。
他摸了萧倚鹤额头,还好,这次没烧。
薛玄微默念了两句清心咒,按下歹念,自灵囊取了活血化瘀的药膏,剜出一块融化在手心,贴在他的小腿淤紫上轻轻揉:“还有哪里不舒服?疼不疼?”
萧倚鹤挂在他身上,当真没有哪里不舒服,只是有些微微酸胀。
按理说,这幅身躯青涩未开,而薛玄微又以阔车入窄巷,理应承受艰难才对……他又小幅度地抬起腰身感受了一下,竟察觉到一股热流正沿着经脉缓缓流转,最终汇入他的灵元中。
身体中的艰涩仿佛好转了很多,一直以来胸口那种闷闷的感觉也有所减轻。
怪不得当初南荣麒说,宋遥的宿疾最好要与功力深厚之人双修,才能保一生无忧。
没有不舒服,却也得装出“不舒服”来,萧倚鹤反过来坐在他腿上,心安理得地支使着薛宗主给他揉腰按腿,喂食灵露,困了便侧伏在他身上,叫他唱安眠曲听。
一边看他喉咙滚动,一边不老实地拿手指搔刮他的脖颈。
“我听兰香坊的姑娘们说过,喉结越突出……这儿越厉害。”他咕咚吞咽一声,视线滑下,满是兴味,“诚不欺我。”
薛玄微没懂,略一思考就臊得皱起了眉头,手下一重:“……你腰不酸了?拿我做那些人比较?”
“不敢了,你可比那些人厉害得多!”萧倚鹤笑着躲开,“别闹,我腰酸!我还——”他爬起来要跑,忽然脸色一变,保持着扶肩的姿势急急叫道,“薛玄微!”
薛玄微一惊:“怎么了?”
“我,我好像……”萧倚鹤膝盖并紧,有口难言,“呜,坏了。”
“我看看。”
薛玄微要替他检查,萧倚鹤却摁着衣摆不让碰,他如此反常,薛玄微更加担忧,昨夜不过掐了两下,他小腿上都淤了这一大片,其他地方还不知有什么更严重的。
昨日翻覆过后,萧倚鹤是径直躺在他怀里睡的,是故眼下衣摆底下并未着寸缕,他如今这身板比前世好掌控得多,不消两下就被薛玄微拿捏住,直接掀衣细察。
自古涟漪佳绝地,银瓶一掬贮冷泉。
“……”薛玄微亲眼目睹,一时移不开眼,口舌似被火燎过,瞬间渴不可耐。
说骚话萧倚鹤虽信手拈来,但这事儿有些超脱常识,而且薛玄微看过一眼后就不说话了,羞耻感密密麻麻地涌上来,他双腿不住轻颤。
忙拿亵衣袖子遮住眼睛,意图挣扎开薛玄微:“你先不要碰我,我好像……唔!”
袖子底下,萧倚鹤瞪大了眼睛。
他下意识要并拢,却很快被拨开了。
衣摆整个鼓了起来,薛玄微竟然为他……
萧倚鹤面红耳赤,但手指忍不住握在他肩膀上,紧紧扯着他的头发,指节用力得泛白。
……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萧倚鹤深深地喘呼着,软倒在薛玄微怀里,茫茫然地望着头顶天河,好一会儿没有缓过劲儿来。他侧脸看了看嘴唇异常红润的薛玄微,仰首便去吻他。
薛玄微以两根手指抵在他唇前,先侧开头去,用灵露漱了口咽下。
萧倚鹤盯着他的喉咙,眼皮热得像烧起来了,脑子里想不出什么骚话可说,就张开嘴温顺地舔他的指腹。
薛玄微一窒。
捏住他的下巴就低下头去,狠狠罚他。
萧倚鹤觉得自己也有大病,薛玄微轻轻柔柔的时候,他满嘴胡跑挑鸡剔狗,非要把人家气得凶性大发,流露出他身居高位的压倒性的威严,然后自己说什么都不管用了,才肯老实。
正如此时,他既乖顺,又暗自欢喜。
薛玄微也看出他嗜好蹊跷,就跟之前自己以秃驴“同微”的样貌去吻他,他好像格外动情。
一吻结束,萧倚鹤搂着他的脖子欲言又止,薛玄微低头看了一眼,又是一片湿痕,他有些瞠目结舌,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语言。
他隐约闻到空气中一股淡淡异香,像是从萧倚鹤身上散发出的,他想到什么,委婉询问:“……昨夜你可吃了那些精怪给你的什么东西?”
萧倚鹤抿了抿嘴:“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