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216页
    梦是沿着醉酒来的,梦里他掌心炽热,满鼻醇香,回到寝居后眼前一直有抹白-花-花的人影晃来晃去,他心躁难忍,一把将人推倒在床上,然后就……就把他欺负了。
    究竟是如何欺负的,薛玄微记忆模糊,只记得梦里那个人,唇那样软,肩头那么白,腰细而柔韧,掌握在手里令人爱不忍释……
    那是薛玄微第一次做这样旖旎绮丽的梦,虽然不齿,日后仍忍不住暗自回味了几次。
    可今日听到萧倚鹤猛地提起,便细细回忆那日细节——
    那日醒后,他一出门就撞见萧倚鹤打着哈欠出来,师兄一改往日喜好的装扮,摒弃了宽袍大袖,着一袭箭袍,腕间的护带打到虎口,领子直束到脖根底下。
    俨然是在遮掩什么。
    而梦里他跟块豆腐似的,一掐就红,一捏就紫,被欺负得满身狼狈……若不遮掩,只怕所有人都会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薛玄微呼吸一滞,转头望着萧倚鹤,面带薄红,仿佛时隔几十年了才想起来责问他这件事。
    萧倚鹤背着手踢走脚边的小石头,嘀嘀咕咕说:“可不是我不愿意说,那天早上你一见我就跑,我缠你多说两句话,你还瞪我。”
    薛玄微压下心虚,试探问:“我究竟……做什么了?亲,亲你了?”
    “啧啧。我怎么没瞧出来你那时候就是个小色胚呢?”萧倚鹤倒退着走,眼底都是憋不住的笑意,他一指点在薛宗主的喉结,软声道,“除了没扒裤子,其余什么都做了呢。”
    薛玄微心里一阵锣鼓喧鸣,不禁抬手捂住了脸。
    ·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回到了住处,南荣麒已经等不住了,正提着剑要去叫人搜山,一转头看见他们两个,忙迎上去。叫了声萧倚鹤,萧倚鹤只管笑;又问了声薛玄微,薛玄微却绕道而行,把自己闷到房间去了。
    “……”
    他正纳闷,就见萧倚鹤朝自己招手:“好南荣兄,你来。”
    南荣麒听他这么叫自己,浑身打了个寒战。
    萧倚鹤要是连名带姓叫他,说明事情无足轻重。叫“南荣兄”则多半没什么好事,要是他甜蜜蜜地唤上一声“阿麒”,那就是催魂符,直接逃命还来得及。
    他磨磨蹭蹭地挨了过去:“……有事说事,别叫得那么腻人。”
    萧倚鹤把他拽过来,摁在身旁:“你记得不记得我曾经托付给你一枚剑穗?”
    南荣麒点点头:“怎么了?你想要?我没带在身上,等这边事了了我给你去取来。”
    “不要。”萧倚鹤看到桌上酒盅里还剩了一口,于是仰头饮尽,“万一明天斗法台上发生什么事,那枚剑穗的嘱托依然有效。”
    方才女鬼玲玲哭泣并不只是因为突然被卷入了陌生之地,而是据玲玲说,她在山中游荡时,曾感受到一股十分厉害阴狠的气息。她原本好奇地想去看一眼,却差点被那东西撕碎,她怕极了,飞奔一路,到了这附近才感到后怕,忍不住哭起来。
    可道门清静之地,哪里来的如此厉害的东西,让女鬼都害怕的?
    若真有,要么清静宗已经烂成筛子了,什么东西都能轻而易举地在山里大摇大摆;要么,这东西根本就是段从远自己招进来的。
    无论哪一种,都意味着明日的万法会必定热闹得很。
    南荣麒盯着他:“萧倚鹤,我脸上像是写了两个字吗?”
    萧倚鹤回过神,眨眨眼好奇道:“哪两个?”
    南荣麒深吸一口气,指指左边脸颊,又挪向右边:“遗,嘱。”
    “噗嗤!”
    南荣麒一恼:“你还有脸笑?你记不记得上次你跟我说这种话是什么时候?!”
    “叫什么叫什么?”萧倚鹤一把袖子把他拽回来,南荣麒被一头磕在桌边,泪光莹莹地看着他,“我不是说吗,万一万一!今时并非往日,我现在惜命得很,好日子还没有过够,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到那一步的。”
    南荣麒不信,不禁不信,甚至盘算着过会就在他门上贴一万张禁制,让他休想迈出这里一步。
    “有件事,我不好问薛玄微。”萧倚鹤道,“朝惜之现在在哪,仍在长阳门养伤,还是往这里来了?你知道吗?”
    南荣麒还在生他的气,语气不善地道:“恪儿说,朝惜之一醒来就非要来不可,朝闻道已经下山去接了,应该明天就能到。你问他做什么?”
    萧倚鹤神秘兮兮地笑了:“他是让你那枚剑穗不生效的关键人物。”
    南荣麒想了想,但朝惜之这些年比段从远还要深居简出,几乎一辈子都窝在太初山上当剑宗的大管家,世上一切剑雨硝烟都与他无关,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人物。
    “他能保你的命?”
    萧倚鹤眼皮眨了一下:“他能让这世上没人能取我的命。”
    几乎是他们这边刚一说完,薛玄微已经想通了丢脸那件事,出现在了门外。他不知道薛玄微听到了多少,不过到了此时,他听多听少也没什么分别。
    师弟早已不是当年懵懂天真的师弟,只是萧倚鹤本能地不愿再往他肩上多担风雨。
    果然,南荣麒满面欲言又止地被催促着离开,薛玄微一走进来,就问:“惜之究竟是什么人?”
    萧倚鹤此前喝多了甜酒,口中生腻,正给自己斟茶:“你觉得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