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路眼色沉了沉,又听到远处的阵阵脚步声,心中盘算着现在的情况不妙,对方人数众多,他还要带走钟元妤,只怕难上加难,搞不好小命就丢在这里了。
这么一想,他也不恋战了,转过身就想跑。
但唐洛和云池麟怎么可能让他跑,比他更快一瞬的主动出击,两方夹击,他退无可退,只好拔剑还手,再次纠缠不休。
钟元妤有幸看到原作男主角和大反派合力击败敌方,心里率先为温路点了根蜡。
入魔的温路本就状态不稳,加上唐洛和云池麟步步紧逼,他很快就有些坚持不住,一口血喷在高耸的竹子上,嘴唇愈发深紫。
瞧着他的样子,好好的一个俊俏少年,竟然变成这副模样,着实恐怖。
温路眼中闪过狠厉,伸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直起身来爆发出更大的气息,再次出手!
然而这一次他没能坚持多久,云池麟虚晃一剑,他刚险险避开,后背就感到一阵凉意与彻骨的疼。
垂头一看,才发现是青珑剑穿过他的胸膛。
唐洛面无表情的抽回剑,温路再次咳了口血,睁着眼睛终于再也坚持不住的软软倒下。
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天意,他倒下的方向,正好面对着不远处静静躺在地上的谢碧瑶。眼前渐渐模糊一片,最终他都没有闭上眼睛,不知临死那一刻到底在想什么。
*
谢碧瑶的伤势很重,之后甚至可能再也拿不起剑来,对此她倒是淡然如水,只不过看着温路的尸首发愣了半天,最终却也没说什么。
云婧绮将谢碧瑶暂带回了云御山庄,想为她好好治疗。
这个插曲过去,昀凌殿迎来了短暂的平静,但明乐容既然派出了温路来带走钟元妤,只怕不会善罢甘休。对此,唐洛与钟元妤都心知肚明。
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唐洛从来都是干脆利落的人,更何况对方还是皇帝,他本就落于下风,更不愿意任人宰割。
于是他将顾犹怜放了回去,有意和明乐容开诚布公的谈。在还没等来明乐容回应时,武林中再次掀起了轩然大波——玄澄大师没死,还回来了。
原来玄澄在江湖中行走数十年,警惕性从来很高,岂是旁人说杀便杀的,在察觉到危险时,他就用了招将计就计,假死一遭。
这次他归来,不仅还了唐洛清白,而且给唐洛带来了有利的消息。
玄澄特意去了趟昀凌殿,告诉唐洛:“太离教恐是先皇的势力门派,因为是为朝廷做事,所以行事不免诡秘,同时多造杀孽,名声传着便传成邪道门派了。”
知道这个消息后,唐洛沉默了许久,许多奇怪的问题同时也得到了解答。
他从来确信他爹不是坏人,确信太离教不是邪道门派,却也不知道为什么诸多事情都是莫名诡异的。直到现在,真相浮出水面。
那天夜里,他抱着钟元妤,说起很久远的事情:“我爹是被迫创立太离教的,我从小便感觉到了。我一直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做这个事,却还要去做,图惹一身骂名……我也曾气过他,不为我解答那些疑惑。”
钟元妤回过身,仰起头亲了亲他的下巴,反抱住他,将尽可能给予他一些温暖。
虽然他们都不知道当年唐父究竟因为什么原因,才被迫创立的太离教,但他们都清楚,面对朝廷,面对皇帝,唐父没有选择的余地。
而且如果他不去做,也会有旁人去做。
最终,他还是选择了承担起这个事情,并将真相吞进肚子里,连唐洛都没告诉,便是担心唐洛知道太多,会更有危险。
钟元妤心中不由得涌起酸涩和怅然,闷闷道:“你爹,是个好人。”
唐洛轻笑:“他这辈子都在被人骂,听到儿媳妇夸他,不知道该高兴成什么样子。”
钟元妤耳尖通红,不好意思的蹭了蹭他。唐洛又是一笑,将怀里的人搂紧了,并亲了亲她的头顶,心中渐渐一片安宁。
*
明乐容依旧没有回音,像是突然沉寂了下去。
钟元妤和唐洛在昀凌殿内过着没羞没臊的生活,日子一长也感觉憋闷,趁着天光正好,二人选了处不远的地儿,你侬我侬的踏青。
因为怕会有危险出现,唐洛还带了不少昀凌殿的人,美其名曰让他们出来放放风,结果是跟在这对夫妻后面遭受暴击。
这地方正是半月江。
正是水汽蒙蒙的夏日时节,江边杨柳依依,落在水面上,随风摇曳出微微波澜,风景美不胜收,而且人烟不多,怎么撒欢玩都可以。
天气闷热,钟元妤恨不得整日泡在冰水里,一到半月江就凑到江边,伸出手拂过水面,沁凉的感觉袭来,这才觉得稍稍满意。
她又伸出手当作扇子挥了挥,突然面前递过来一柄团扇,上头绘着夏日果实,看着又凉爽又俏皮,钟元妤第一眼就十分喜欢。
她接过扇子,突发奇想:“这该不会是人皮扇子吧?”
亏这家伙还记得人皮扇子。
“不是。”
钟元妤扇了扇风,又故意阴阳怪气地道:“唐殿主当初可真是好大的威风,幸好我天生胆子比别人大,要是像顾犹怜那般娇怯怯的,只怕早被唐殿主的剥皮戏吓疯了。唐殿主,你就要永远失去你的小娘子了。”
唐殿主很好奇:“为什么会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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