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被娄钰拆穿了,时胥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索性不再伪装,原形毕露。“就算你今天用死来威胁我,你认为你又能坚持到几时?你总有松懈下来的时候,到那时,你还是要成为我的所有物。阿钰,把簪子放下来,我是真的喜欢你,只要你愿意跟我在一起,我什么都可以依你。”
娄钰腰上用力,让自己得以坐起来,他往床后面缩了缩,尽量让自己和时胥之间保持最远的距离,他呵呵两声道:“什么都可以依我?那如果我要你放弃如今的权势,做一个平头百姓你愿意吗?”
娄钰的话,自然没有得到时胥的回应。要他放弃如今拥有的一切,怎么可能?他不仅不愿意,甚至还想得到更多。
时胥的沉默,对娄钰来说是意料之中的,他又咄咄逼人的质问道还有你说你喜欢我,你喜欢的究竟是我这个人,还是这张漂亮的脸?”
这一次,时胥回答的很快。“我喜欢的自然是你这个人。”
娄钰冷笑了两声,算是对时胥这话的回应。而后,他把心一横,将手从脖子上移开,转而来到脸颊上,他将簪子的尖端抵在脸颊上,用力一拉。
随着他的动作,他的脸颊被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大概是因为他用的力气太大了,那道口子皮肉外翻,鲜血淋漓,十分恐怖。
娄钰这一举动,对时胥来说实在是太过意外了。以至于他都忘记了,现在是将那簪子从娄钰手上抢过来的最佳时间。
看着僵在原地,双目圆瞪的时胥,娄钰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又握紧簪子,在那道伤口稍下的位置,划下了另外一道口子。
鲜血顺着伤口往下流,很快就染红了床上的被褥,这个时候的娄钰看上去哪里还有半分美感,反而十分可怖。
这下子,娄钰可算是满意了,他抬起眼帘,用不咸不淡的声音问时胥。“现在你还说你自己喜欢我吗?”
时胥被娄钰这一连串的举动惊得整个人都呆住了,而他的嘴巴,更像是被缝住了似的,连一个音也发不出来。
相反,娄钰开始变得咄咄逼人起来,他直起身子,缓缓地跪行到时胥面前,让他可以更加近距离的看到自己的脸。“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吗?为什么不回答我?”
随着娄钰的靠近,时胥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后退两步,企图让自己离口吐远一些。“阿钰,你的脸,我这就去请大夫。”
说着,他就要再次往后退。
只是,娄钰并没有让他如愿。他丢下手中的簪子,一把抓住了时胥的手,阻止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他赤着脚,下了床。随着他的动作,他脚踝上的链子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不需要,时胥你不是喜欢我吗?那你证明给我看,我要你吻我。”
若是以往,娄钰提出这样的请求,时胥一定是求之不得。可是现在,面对着娄钰这张容貌尽毁的脸,时胥是怎么也下不去嘴了。他嘴里喃喃的道:“阿钰,我现在就去请大夫,大夫一定能治好你的脸。”
说着,他就将娄钰的手用力挥开,逃一般的离开了娄钰的房间。
时胥前脚出门,房门又被人关上了,还是和先前一样,仍是上了锁。
娄钰回头看了眼拴在自己脚踝上的链子,这个长度已经到极限了,要不然他才不会让时胥就这么轻易的离开。
呵阿,这就是所谓的喜欢吗?果然有够好笑的。
早在他戴着那面具冒充男妓时,时胥看到那张普通的脸,兴致全无他就知道,时胥喜欢的,或许从来就不是他这个人,而是那张脸。
也正是因为意识到这一点,所以他才决定赌上这一把,而事实证明他是赌对了。
脸上还火辣辣的疼着,娄钰伸出去碰了碰,掌心里一片鲜血。
娄钰突然有些好奇,若是时宴看到自己如今的模样,会不会跟时胥是一样的反应呢?
无声的苦笑了一下,娄钰再次坐回到床上,他将自己靠在床头,陷入了沉思之中。
就如同娄钰所料的一样,这个晚上时胥都没有再出现。看来,是真的被他这张脸吓跑了。
其间倒是有一名大夫被泠领了进来,当那名大夫看到坐在床上,狼狈不堪的娄钰时,眼里不由得露出了一些惊讶之色。
泠没有去看那大夫,只是问他道他脸上的伤能治好吗?”
大夫将药箱放下,上前查看了一下娄钰脸上的伤口,半晌之后,他才回头对泠道:“老夫可以一试,只是这伤口实在是太深了,想要恢复如初,恐怕是不可能的。”
泠不知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娄钰就呆愣愣的坐在床上,既不反抗,也不配合。
那大夫在他脸上捣鼓了好一阵子,才将他的脸包扎好。
而后,他又对泠吩咐了几句,才背着药箱离开了。
泠看了娄钰几眼,也转身出了门。
这一夜,娄钰的脸疼得厉害,自然也没有睡着,他几乎是睁着眼睛一直到天亮。
到了第二天一早,他的房间门又被人打开了。从外面进来的人是泠,他的手中端着一个药碗,那药碗里冒着点点热气。他将药碗送到娄钰面前,对他道:“摄政王暍药吧。”
“时胥呢?”娄钰坐着没动,只是抬起眼睛问泠。
“王爷回王府了。”泠回答着,舀了一些药送到娄钰嘴边。
--